王舒见西岫岩望着远处的昆仑山出神,便以为她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山脉,便将自己平日所看来的奇闻异志讲出来给她听,却不料西岫岩暗自惊诧,此人见识广博,绝不是一般锱铢必较的商人可比,他,恐怕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善良简单。请使用访问本站。
她这样想着,脚步便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在前面努力拉车的王舒似乎觉察到什么似得停下了他的讲述,回头看去,见西岫岩神色不明的看着他,便问道“席姑娘怎么不走了?是不是累了?难怪啊,昨晚你受了伤,今日这样赶路体力肯定会吃不消的,歇会儿再走也好!”他自己顺理成章的给西岫岩找到了原因,也给自己歇脚找到了合适的借口。
“歇歇吧,哎呦,刚才说到哪了?难道我现在就老了,这么会功夫一打岔就忘了,唉……让我想想啊……”王舒坐在地上却还没忘要为西岫岩介绍昆仑山这事,单手拍着脑袋努力回想刚刚说到了什么,动物还是植物?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冷冷的问话,西岫岩对于眼前这个男子越来越看不透。
“书里自有黄金屋,书里自有颜如玉!”王舒摇头晃脑滑稽的说道“自然是在书里看来的,而且我已经说过了,经商这么多年,这条路,尼雅国,我来往不下百次,对于昆仑上面的传闻和谣言自然听得多了,有什么可奇怪的!”言罢王舒耸了耸肩,这个动作丝毫不符合他一贯的模样。
西岫岩微微蹙眉,丹凤眼中的神色不明,这人说话虚虚实实,实在难以令人信任,现在她不禁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发错了善心。救错了人,还是说即便她不回来,此人依然有本事令他自己安然无恙!那些怯弱和弱小,还有没有武功之说难道都会是假的?可是……西岫岩再次偷偷的转眼,上下打量着王舒,三十多岁的男子,从外表体格来看确实没有丝毫迹象表明他会武功,那这又作何解释呢!
“不过是个山而已,能有什么传闻?莫不是那些无知的百姓以讹传讹,出了什么人失足跌下山的事情便被说的好像有鬼怪作祟一般!”西岫岩故意嗤之以鼻。看他要如何接话,从而能套出更多的线索。
“一说这话就看得出来你虽然武功不低,但很少在这边江湖上行走。昆仑山中的门派皆是能够飞天遁地的高手!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少人都亲眼看过他们下山的仙姿,那可真是仙人之态啊!”王舒说着一脸憧憬的样子仿佛他亲眼目睹一般,好像那里真是王母的瑶池,人间的仙境!
“哼!”西岫岩冷冷嗤笑了一下。轻功好些便足矣了,但也不言语,自听王舒继续道。
“还有啊,昆仑山中传言最多的便是那个死亡谷!”王舒突然神色一正,低声说道,仿佛怕高声说出这个名字都会招来不好的事情。
“死亡谷?”西岫岩被他的神秘所感。重复了一句道,心中暗想或许这会是她要找的地方?
“对,相传那是昆仑山中通往无间地狱的‘地狱之门’!我曾去过昆仑山脚行商。听在昆仑山脚下生活的牧羊人所说他们宁愿因没有肥草吃使牛羊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敢进入昆仑山那个牧草繁茂的古老而沉寂的深谷。这个谷地即是死亡谷,谷里四处布满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猎人的武器及荒丘孤坟,向外人渲染着一种阴森吓人的死亡气息!”王舒不再看西岫岩的表情,只是失去目标一般空洞的看着远处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内的昆仑。显得那么神秘且苍凉,此刻的他。仿佛外物都已经无法再打扰他的心绪,只是专心的重复着那个在昆仑所有牧民口中代代相传的地方。
“没有人敢进入那里!我在那里听过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个牧民放马的时候睡着了,马群在寻找草料的途中不知不觉进入了绿草如茵的死亡谷。牧民发现马群不见,忙跟着马群的足迹追寻,好不容易在第7天发现了马群,但是察觉自己已来到死亡时,不由得一阵战栗。可是,他为了将马群追回而不顾一切的向深处走去……”王舒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视线依然留在那片古老而神秘的地方。
“然后呢?那里面是什么样的?”西岫岩追问道。
“没有然后了,当人们再次发现他的时候是在另一个小山坡上,仰面朝天的尸身都已经僵硬,应该已经死去多时,脸色是发青黑色的,而那牧民临死前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可怕而诡异的事情,圆睁的双目看向青天,凸出的眼珠几乎瞪出了眼眶,张大的嘴好像还在呼救、咆哮!而双手高举起的武器却再没有机会落下。但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胸月复之中也没有受到重创或是内伤的迹象,五官没有出血,亦不是中毒,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更加离奇的是,没过多久,他曾经追赶进入死亡谷的那群马竟然自己回来了!完好无损,甚至没有任何一匹丢失,这也更让那个死亡之谷增添了不少可怕和神秘的气息!后来,还有些不怕死的人号称勇士要进去一探究竟,最终连尸骨都没有再见到,就这样神秘失踪,也再无人敢进去寻找他们的下落,当地人便称其为‘地狱之门’,每个进入的人都会一直通向地府,没有回头路可寻,所以才令这么多人失踪、死亡!也只有地狱才会源源不断的吸收那么多人而不见踪迹。”
“好奇怪的死法!”西岫岩听罢喃喃自语,思虑了半晌却没有什么答案,想必能够困惑了这里人这么多年的“地狱之门”也不是她一时半会便能破解的。
“是很奇怪!不过,这也是故事,听听就算了,反正我只是经商的商人,才不会去那里!你呢,来尼雅寻亲,也不会去冒险吧!”王舒讲完了故事,终于将视线收回,看着西岫岩颇为担忧道“你不会胆子那么大,要去找死吧!女儿家家的,怎么会有如你这般对人的死法感兴趣的女子!一般姑娘听到这里就算不吓得花容失色也不愿再提,你还真是……特别!”
王舒想了想,实在没有找到合适的词能够来形容眼前这个独立得近乎于倔强的女子,只能暂且说一句特别。
但很明显,西岫岩并不领情,冷声道“花容月貌?那还真是不适合我!我现在这般模样和男子又有什么差别?多谢你夸奖了!既然你歇够了,我们可以走了吗?我好像已经能够听到什么热闹的叫卖声音了!”
王舒似乎已经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苦笑着摇摇头“唉,这是个什么女子,简直是大多男子所不及啊!”说着,向前小跑了几步到货物旁,一边拉着货车继续向前,一边提高了声音道“席姑娘!你不会真的要去那死亡谷吧!”
“关你何事!我要去哪里还没人能够拦得住我!”西岫岩径直向前,头也未回的答了一句。
“是,是没人能拦得住你,就昨晚那副比鬼还吓人的模样,谁敢拦啊!”王舒在后面慢吞吞的小声嘀咕,却没想到西岫岩耳力过人,当下定步转身冷声道“你说什么?”
王舒看着面前那双染了怒气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着,颇为厉害的模样,心中不由发颤,咧了咧嘴低声道“没什么!”
“我比鬼还吓人!你难道见过鬼?”西岫岩却没有发怒,只是突然发问道。
“没……没有……”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西岫岩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不用大动肝火,诉诸武力,一番费力下来不好受的还是自己,或许这种半是调侃,半是讽刺的对话,看着对方不敢言语,不敢冒犯的模样,既能令自己的火气消散,又省时省力。背对着王舒,西岫岩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温和,丹凤眼里也溢满了笑意,这人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起码他的这个讽刺人的口舌倒学了个十成十,以及之道还施彼身,这种感觉还不错!
但相对于她来说,王舒就没有那么舒服了,想要反抗又无力,想要回嘴又不敢,但真的是不敢吗,还是有些怜惜,宁愿她这样能够高兴一些,不再如初见之时的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甚至不像个有血有肉的活人一般,没有情绪,没有表情,没有任何她这样年轻女子该有的东西,自己委屈些若能够引得她会哭会笑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于是就只能在心中暗骂,她简直就是个女魔头!
“你在心里骂我,我也能知道的!”但前面传来的一句话令他再度无奈扶额,若世上有什么能够快速变强的武功,他一定要去学,哪怕付出什么高昂的代价,也不要再为了令她有情绪知冷热,而令自己这样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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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写越喜欢西岫岩,外表如冰,内里似火,故作坚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敏感的心,坚强只是为了掩饰那些不希望人看到的软弱,我若不勇敢,谁替我坚强,只因她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肩膀和那个真心怜惜的人!即便是喧嚣的闹市之中,她依然寂寞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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