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有你在手里,我怎么可能还去找那个几个不肖徒儿的晦气!当初她们若是好好的将你交出来,又何必闹出这些事情!说到底,我心里还是很中意她们的,毕竟是我一手养大,既然你已经在此,将她们重新召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玲珑清冷的声音依旧,却能够听出她此时的心情甚好,不断盘算着之后的事情。请使用访问本站。
“不要!就让她们好好的在外面生活就好!不需要再回来面对你这个噩梦!”地上一团黑气环绕不散,但静止不动,却突然口吐人言,正是白泽,它此时在没有往日的倾国倾城,只是虚弱的恢复了初态。
“哼!我还不知道她们巴不得借着这个机会离开这里!她们计划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了月兑身之法,就连你的生死也顾不得了吧!这才是她们的本性,即便再不想承认,也无法否认这些年来嗜杀冷血已经埋进了她们的骨子里!舍弃一个你又算得了什么!”玲珑冷笑道。
“可笑!你以为自己多么了解她们?还不如我这个外‘人’!”白泽的力气在渐渐消散,自己断了自己的经脉会有多痛没有人知道,因为人类根本熬不过一时半晌,只有它才可以勉强用灵气支撑。
“不用多说!以后你会看到究竟是我还是你比较了解她们!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用你来做诱饵的!”玲珑不屑转头道“先生便将它带下去吧!三样异宝集齐,是时候让他们好好团聚了。”
黑衣人也不答话,直接上前靠近地上呈黑雾状的白泽,左右端详了一会儿,变回了本尊的白泽竟让人有些不知如何动作。但黑衣人突然伸手如电的捏住了某个地方,然后将它完全从地上提起,不费吹灰之力的走出门外,仿佛在他手中的也只是一团气而已。
“你是……巫……”白泽亦是惊讶,但声音也只限于这里边戛然而止,经脉尽断的它毫无反击之力。轻易便被制住。
海蓝望着面前的马车有些出神,那个一直隐藏在车帘之后的身影分外熟悉,虽然看不清楚,但她几乎可以确定那里的人同样也在这样定定的看着她。
但是即便距离这么近,他们依然无法相见,正如南宫浅温千里迢迢来到源城却连远远望上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们皆是被命运捉弄的,却无法自持。明知那是禁忌亦无法说服自己的心。
转头听着身边似乎有些争执的声音发愣,她第一次没有办法让自己的思维继续敏捷,将这里的事情想个明白,那辆马车已经夺取了她全部心神。
“海蓝!你说是不是!我们根本没有告诉过白泽任何关于昆仑山异宝的事情,更别提让它去牺牲!我们也不想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谁知它……”
一个大力的拖拽。终于将她的神智拉回了现实,眼前她们竟然在争执,为了什么?她仿佛听到了白泽二字。难道说“白泽去了桃灼庄?”
西岫岩在这一天之中已经经受太多的真相,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如安排好的一般拥挤着来到她面前,不想听不想看还是躲不过去,原以为白泽会放弃她们离开,还念着终于少拖累一个,却不想最拖累的就是它!
明明只是一只神兽,明明与世无争,明明可以选择自由的生活,再也不需要理会她们的生死,可是它偏偏选了一条最危险的道路,它说过要护她无恙,最后竟是用死来全她。
这样的相护让她如何能够坦然接受,背负着一条生命要如何活的轻松自在,西岫岩不知该如何才能派遣自己心中渐渐涌出来的情绪,压不住,说不出,这样的压抑和憋闷让她几乎癫狂,诚然她向往自由平淡的生活已久,可是用这样的方式换来的让她怎样平淡下去。
“现在来看确实如此,否则她不会轻易改变主意不逼问异宝的下落,否则她怎么可能明知道我们会逃月兑还放过了我们!”
“以它的聪明灵透,我们怎么可能瞒得住!岫岩……你忘了,它通人情,在我们刚刚想到什么的时候它便明白了,后来种种它也不会看不出来,想必它抉择了良久,终究还是决定要保你,用它的命!”
“啊!啊!”凤眸已经赤红如染血,尖利的声音高声叫喊,企图宣泄自己心中的难过。它不明所以的执着跟随,不计一切代价的帮助,而它也只是一只懂得幻化的神兽,甚至连人都不是,却比更多的人都懂得付出和死亡。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它选择了桃灼庄的那条路,是否心里会可怜她命运的坎坷。
“我要回去!救它!怎么能让它帮我们活下去,却放任它不管,桃灼庄……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它!”
“不行!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救不了它,还可能将自己给搭进去,桃灼庄的杀手出动我们都无法抵挡,更别说回去她们聚集的门中,你清醒点!就算现在回去也于事无补了!你以为这么长时间,她还能容白泽安然无恙?”
“白泽它明知道这一去是凶多吉少,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你就别再做什么傻事让它白白牺牲,若是再落入桃灼庄的手里,还会有第二个白泽去救你吗?”
“若是平时,你要疯,不管去那里我们都誓死奉陪,但现在我们连一战之力都没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一心求死不值得!要为它报仇我们有的是时间,养好了身子,我们绝不会放过她们!”
“不!它不能死!我不值得它这样!我不值得任何人这样!它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死?为什么她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到手,我空有武功多年,却在这个时候根本保护不了想要守住的东西!还有什么用!”偏执心一起,西岫岩本就比常人敏感脆弱,思维极易走死胡同,倘若是一件事情让她无法释怀,就会造出她本身的崩溃甚至放弃。就如在昆仑幻境之内她以为留卿死了的时候,就如她在紫晶离开去昆仑的时候一般,一旦痛楚到达极致,极易受伤的神经便会经受不住。
“岫岩!”周围三人明知她心中的苦,却不知该如何劝解,但见她凤眸之中的血红渐渐弥漫,竟致骇人!不由得月兑口而出。
“这……她的反噬难道又发作了?”紫晶话还未说完,琉璃已经眼疾手快的立起手刀将西岫岩打昏,再继续纵容下去,谁知道她的身体会不会变得更糟,照这样的情形,若是此时引发反噬之力卷土重来,她的武功尽废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们……”王舒见到情形有变,想要上前扶住西岫岩向下倒去的身子,却被紫晶抢先一步“不劳费心,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从此之后还是不要相见为好,想来岫岩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况且,容我冒昧,白泽乃是你义父家族历代的挚友,如何事到如今你还能不为所动?这样的冷情,我们却是受不起的!”
讪讪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双手,王舒只是张了张嘴便退了半步,他的精明凌厉却不知如何发挥,是他隐瞒了太多才造成这样的情况,用爱她的借口却将她害成这样,并非他所愿,无从解释,他却清楚,自此之后,再没有理由能够站在她身边!
紫晶心中担忧着西岫岩的状况也不迟疑,当先将她背在身后向前走去,琉璃亦帮忙扶住,虽然前路不知何处才能真正安全,但她们已经无从选择,只能继续,海蓝落在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马车的方向,转头随之离开。
此时已是深夜,风雪更大,迎面而来,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那前方的道路都已经被白皑皑的雪掩盖,身后没有声音传来,也不知那些龙卫和他们的主子究竟要去何处,地面上慢慢的留下一道痕迹,仔细凑近来看,才能发现原来是三双脚印,或轻或重,或深或浅,但笔直的通向前方,正如她们一直的期望。
“走吧,王公子!”看了许久,马车上的南宫浅温也默立了许久,但终究还是率先收回了视线,他本就太过纵容了自己来此,今日就算了断了吧。
王舒点了点头,并不答话,默默的攀上马车,只是甫一入内,便觉胸中气血翻涌的厉害,喉中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砰”的一声栽倒在车内。
“快!传东方珏!”南宫浅温心知这是因何所致,只是急火攻心,便淡淡吩咐了一句继续坐下闭目养神,口中亦淡淡道“尽速回京!”
马车缓缓的动作,轧在雪地上左摇右晃的不太平稳,厚厚的雪亦被挤压出“咯吱”的声音,在深夜的静谧中听起来格外悦耳,一众龙卫有条不紊的行进,没有发出丝毫的响动,就连马蹄踏在雪上的声音都不闻。
“走了,都该走了!”低沉的如同幻觉的嗓音,如同在昆仑山结界出口那白雾中的叹息,半梦半醒之间,是谁在低喃,又是谁在唱和这世间最无奈的伤离别。
岫岩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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