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萧俊辰只觉突然,他明明是听得那些桃灼庄的杀手们要用那样激烈的法子将琉璃逼回桃灼庄,怎的半路竟突生变故,而且正如玲珑所说,他的人难道都成了摆设不成,竟没有及时通知他。请使用访问本站。
“看来你消息来源也出了些问题,亦或是吟星轩离了琉璃主持大局便如一盘散沙了?连个消息都得来的那么艰难,为师如今也是觉得万分的不便,她在的时候尚且不显,如今倒看出她的用处了!”玲珑明明是平淡如水的话,偏偏被萧俊辰听出了几分萧瑟的冷意。
“是弟子的疏忽失职,请师父责罚,只是时间紧急,师傅曾经派弟子前去之时便吩咐了以那件事情为先,但请师傅容得弟子将功折罪之后再来面见师傅!到时候师傅若是怒气未消,或是觉得弟子尚有疏漏之处,还待修习,但由师傅发落。”萧俊辰容色一变,沉声道。
“你倒是忠心,每每有任务便是一门心思的做事,只是不要被下面的人蒙骗了去。为师素来知你精明善谋人心,但此番便是你引以为鉴,万事总不会有那么妥当的!”玲珑看似白嘱咐了一句,但萧俊辰却明了她话中隐含的意思。
“是!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定不敢有丝毫的忘怀!”低头再次单膝跪地行礼,恭敬之色尽显,“师傅若无其他事宜,弟子便先行告退了,这就赶赴苗疆继续监视琉璃的行程!”
只是他的脚还未迈开一步,身子刚刚转过去,便听玲珑继续道“慢着,为师还有话未说完!”
“请师父赐教,弟子洗耳恭听!”只得转圜了身子,再次面对玲珑的方向行礼道,面色无一丝的不耐。但心中却已起焦灼。
“俊辰,你在这庄内时间最长,跟随在为师身边也是最久。你的心思为师怎会不知呢?”轻轻巧巧的一句话,仿佛是这三月的春风一般润物。可是却令萧俊辰顿时遍体生寒。
“师傅……弟子从不敢隐瞒师傅分毫,不知师傅此话何意?”顾不得心中的惊诧,萧俊辰知道玲珑在试探他,甚至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他只能继续平静以对方能全身而退。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自以为翅膀硬了,便可以离了这里自立门户,殊不知你们的本事都是为师所授。你们在想什么又怎么瞒得过我!”玲珑素手拨弄着鬓边的发丝,白纱罩面随着她的声音吐纳微微浮动“紫晶于你,你于琉璃皆是什么样的心思,你当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不成!”
说道最后一句。声音陡然上扬,语调已见凌厉,那双本来极美的眸子亦变得狰狞暴戾,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原该极为出色,她也很属意的弟子。
“弟子……弟子并无半句虚言。亦不敢瞒骗师傅分毫,师傅此话是要置弟子于不遵师命的处境!”额上沁出了丝丝汗珠,但此刻萧俊辰不敢擦拭,甚至不敢有任何举动,生怕引得玲珑更加怒气。只是咬紧了牙关只是不认。
“你们这般情意深重,真是让人不由得感慨万分,就连为师亦不得不由衷的称赞一句此情可感天地!你那般的事事照料安排妥帖,琉璃闻听了这边的异变,稍有不对,你就及时出现在她面前,鞍前马后的服侍,简直令我这个做师傅的也自觉没有受过这样的孝敬!”
玲珑的手段他们也只是见过一二,他们身边到底有多少眼线,谁也说不清楚,萧俊辰不明自己已经小心谨慎的一路行去,仔细辨别了周围跟踪他的人,却还是漏了破绽。
“弟子不孝,犯了师傅的大忌!只是这情由心生,容不得弟子有半分的反悔和抵抗,原本想着自己斩断了情思再来向师傅请罪,也好了却了师傅的烦恼,却不想自己被缠绕了进去,而且越缠越紧,竟是月兑不得身了!”萧俊辰自知无法抵赖,眸子的坚毅之色一闪,仰头朗声回道“若是师傅因此而气坏了身子,倒是弟子更加不孝了,但请师傅保重自身,一切惩罚弟子甘愿领受!”
你……好啊!当真是出息了,连你都跟我顶嘴不服管教!我怎的就将你们几个培养成了这样不争气的模样!违逆我的话倒是极快,十几年悉心教导出来的竟是白眼狼!只是几番接触便将为师的话抛在了脑后!“玲珑气极反笑,食指指点着腰脊挺直,半跪在她面前的男子,那眉眼之间的坚定和不屈让她亦看出了几分熟悉的影子,可是遥想紫晶她们几人的情形,更加恼怒非常。
“弟子年轻不经事,实在无法体会师傅的深意,这情之一字说起来容易,想要过去却难如登天,弟子自忖定力高于常人数倍,而心智更是得到师傅的一二分真传,但却始终无法参透这情之所在,深陷其中尚且无法自拔,更别说要戒除斩断,唯有请师傅网开一面,饶恕弟子的冲动行事,自今日起弟子愿面壁思过,常陪伴师傅左右聆听教诲,再不敢有丝毫的僭越之心!”
萧俊辰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不说自己定会忘了前尘往事,和琉璃划清界限,亦不言他情难自禁,望玲珑成全。前者是出于本心的不愿,亦不能,后者是知道他今日就算是跪折了这双腿也无法换的那个结果。更何况,他不止要顾忌自身,亦要兼顾着琉璃她们几人,苗疆事败,也不知还有多少眼线在那里,若是惹怒了玲珑,恐怕她们再难有生机!
“你这样不觉委屈吗?常伴我身边,难道我悉心教导了十几年的杀手,出色的弟子,放眼中原武林也是出类拔萃的主人,就只能落得隐世逼难?”玲珑幽幽的嗤笑了一声,陪着暗道中的烛火,竟生出了几分诡异。
“弟子惟愿师傅能够舒心,不觉委屈!”低头应道,萧俊辰心智何等的敏捷,只是转瞬便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舍去他一人的自由之身,或许还能换的她的生路。“弟子虽不懂得这情事,但在江湖中行走也曾听人说过,时间是抹去一切最好的武器,所以便想着,若是陪着师傅能够常常听师傅的教诲,或许便可以淡忘了,弟子永远都忠心于师傅!还望师傅容得弟子改过!”
“俊辰,事到如今,为师只问你若是为师没有发现你们的事情,你又当如何?”声音突降,似乎带着些哀叹的意味在内,但萧俊辰知道面前的这个坚韧得异乎寻常的女子绝不会有那些情绪,就算是他也从未见过玲珑卸下过清冷的面具,这种样子不过是想要让他吐露实话的手段罢了。
心中一凛,但嘴里却已然答道“弟子自知已难以醒悟,不见亦不想,还是会求助师傅解惑的!就算师傅责罚弟子,亦不敢有丝毫的违逆之心。不过,弟子只能坦言,经了此事,哪怕师傅不喜,要严惩弟子,弟子亦不悔!”
玲珑是如何的精明,眼光阅历远在他之上,又了解他的心性,想要完全瞒过玲珑的眼睛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半真半假,情越是难当,自己越是后悔自责,才能越引得她的原谅,此刻哀求和强硬都只有死路一条,岫岩的例子便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无妨,你和她本来就无甚出路,这情有了也没有什么影响,而缘也只是孽缘罢了!”玲珑丝毫不以为意,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芥蒂一般,完全不似当初知晓岫岩和留卿之事时的暴怒和狠辣。
“弟子愚钝,还请……师傅示下!”萧俊辰双手不经意的紧了紧,跪得挺直的身子微不可查的晃动了半分,若不细看,只会以为那是眼花看差。
“你和她本就是世代的血海深仇!如何还能有什么结果呢?更别说那情缘了!”玲珑嘴角噙着一丝残忍的笑意,这个隐藏了多少年的事情终于还是要解开了,那些往事终究没有随着时间而沉淀下来。
外面已经是初春的天气,春风和煦,吹的人身上暖暖的,亦懒懒的不想动弹,只想眯在一处好生感受着冬日终于离去的大好光景。可是,萧俊辰此刻半跪在暗道中却只觉得浑身如置冰窖,冷的牙关都在禁不住打颤,这些身世之谜,终于有了重见天日的一朝。
可是,这本不是他所想的任何一种情况,他早就猜到他和她们绝不会是简单的孤儿,玲珑必是知晓这些背后的身份,但他也知,想要从玲珑处得到些关于自己家世的信息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才有紫晶她们常年在外暗自打探各自的家人之事,可如今于他来说,这结果来的太过突然。
“师傅是说,弟子和琉璃的身世……”艰难的开口,萧俊辰的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自己也说不清是想要知道这来之不易的消息,还是不想面对那即将来到的惨烈现实。
“你的父亲曾经灭了琉璃一家族人数十口,难道算不上是血海深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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