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僵硬着身子立在原地,以指掐着手掌,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别要再闹出什么意气的事,她是來求皇甫玉的,得有求人的态度。
皇甫玉嘴上对那女子说着继续,可是心,却显然不在,纵然是想继续羞辱小手,想让她难堪,可是,力不从心。
命中注定是他的克星啊,他闭上眼,掩了眼神中那丝痛苦之色。在那女子体内的分身,分明是不受他控制般的偃旗息鼓。
颓然从那女子身上翻落下來,带着全身的倦意,他淡然道:“你先下去。”
女子带着一脸的春情泛滥,轻应了一声,抱着那些剥落的衣衫,识趣的从另一侧退了开去。
皇甫玉盯着那背对着他的人儿,心思反复翻转,怔怔了半响,终是披了件薄衫在身,才阴冷道:“今儿你來,总不是來观摩我看的床事吧?”
语言是越发倨傲,却又是冷入骨髓。
小手转过身來,望向了他,几日不见,一惯在她面前的那不正经的神情,被阴冷的邪魅的冷笑所代替,这样的皇甫玉,是她所不熟悉的。
翻脸后的男子。便是这般的神情么?
小手掐了自己的手掌,要自己不计较皇甫玉的态度,她是來找他有事的。
她只得道:“我想问你,于大先生在哪儿?”
听闻她找于大先生,皇甫玉嘴角的笑越发的冷了:“怎么?要找着于大先生救你的心上人?”
本來只是想羞辱一下小手,让她为当日的不顾一切而去后悔。却不料,一句话就勾起了自己的炉火,他是妒忌明康妒忌得要发狂了。
小手沒计较他的态度,也沒去回味他口气中的意味,她点点头,道:“是,现在只有找到他,才有可能救我师父一命?”
“救他?你不是很有手段么?当日你不是自动送上门去,要他救你师父么?”皇甫玉提着当日的情形,又是一阵气痛,他又气又痛。
“我找不着于大先生了,他是你的人,我想,你能帮我找到他。”小手语气低软,她是來求人的。
皇甫玉只是斜斜的倚在温泉边,浑身皆是一股慵懒之态,衣衫被那水雾薰得半湿,他也浑不在意。
他盯着小手,却并不答话。
一切都是明康,一切都是为着明康
如若不是为了找于大先生,估计她是再也不踏入温柔乡一步,不再來看他一眼。
“好吧,我承认我能找到他,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他端着那倨傲的架势,语气说不出的狠毒。
为什么要帮你?这话击在小手的心中,一阵阵的闷痛,纵然平时她跟皇甫玉经常对掐,可是,她自问,对当年黄草寨上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甫鱼,她是真心要维护他的。
只是现在的皇甫玉,钱能通天,根本不需要她的维护罢了。
她无力的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也沒说得出來。罢了,他本就薄情寡义,连跟他枕边欢爱的女子,他都可以翻脸无情,何况他这名义上的师父。
见她什么都不说,一脸的激愤之色,皇甫玉心中越发不好过,好言好语的回头求他,真的这般难?
她只要说一声,因为你是我徒儿啊,因为你是皇甫玉啊,因为我们是朋友啊,因为我们认识啊……随便说一声,随便她说一句什么,只要证明他两还有关系,他便不为难她。
可她什么都不说,只是一脸的死灰之色,带着决绝的隐忍,于是,他嘴边的冷笑越发阴魅:“好吧,纵算要我帮你,你倒说说,帮了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看着一脸邪魅的皇甫玉,听着他一字一顿的问话,她却不知如何开口,果真是生意人出身,精明得紧,断决了关系,一切都开始要讲究回报了。
她思索着,能他给什么好处,纵是明侯府家世显赫,可是,能拿出手來的东西,皇甫玉也未必能瞧得上。
这是钱能通天的皇甫玉,金钱美人,他都是多得不计其数,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打动他。
思考片刻,她终是问道:“你需要什么?”
他需要她,以往他都跟她说得这般明白,她还要装聋作哑么?他慵懒的召了召手,示意她近前來。
她迟疑着,却还是步了上來,站在温泉池边湿湿的水地上,水汽慢慢浸了她的裙裾。
“我不喜欢抬头跟人说话。”如同孩子一般,他居然负气说出这种话。可是,听在耳中,并不如孩子那般可笑,却是一种倨傲之态。
小手慢慢的蹲去,以一种谦卑的姿态跪在了他的脚边,反正他要羞辱于他,不羞辱她个够,他不会轻易的告诉于大先生在哪儿吧?
皇甫玉凤眸微眯,看着眼前的她,她的谦卑,并沒引起他一丝丝的快意,他只是妒火中烧得难受,为了明康,她真是肯卑微到尘埃中,却不肯为他有片刻的停留。
他手指勾起,极为轻佻的勾住了她的下巴,肆意揉捏,那张玲珑精致的小脸,在他几个手指恶意的揉搓之下,似乎都要破碎。
小手一声不吭的忍受着,纵是这般的戏弄羞辱让她太过难堪,她也强迫自己忍着。
换作以往,她定是两粒石子弹了过去,或者一匕首给他扎了过去,可是,现在,她却沒有勇气反抗,她沒有傲娇的资本,师父还在昏迷之中。
见着她的隐忍着,不吭不声,如同木偶一般沒有任何表情,皇甫玉心中更不是滋味,他抽回了他的几根手指,放开了她,淡然道:“我饿了。”
小手一愣,他饿了?什么意思?
见她怔着,皇甫玉的声音不由高了两度:“我饿了,难道你沒听见?”
小手眼中朦胧雾气渐起,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只是温泉的水雾,让她眼中朦胧。
看着她那眼中带着的雾气,皇甫玉终是感到一阵报复后的快感,终于体会到羞辱了么?他要将自己所受的,百倍千倍的让她体会。
“有你这么笨的女人?”他的口气,带着歹毒,冷得透心:“非要我把我说得这么直?还不快拿水果來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