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脸相迎的王鹏,突然听到程母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病后,一下子把他给惊住了。此时的他为了求证在历史上程母到底有没有生病,只好再一次的打开内置在他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在搜索了N条关于程母的信息后,都说程母是有病在身的,而且,这病竟然还是在程母生下程咬金后,落下的产后瘀血疼痛症。这一条条求证的答案,都整齐划一地站在了程母的对立面,这让王鹏暗自纳罕的是:程母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谎称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生病呢。
立在原地的王鹏在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对程母谎称自己根本没病而想不通。于是,他只好再一次起点内置在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在看了几条不太靠谱的搜索条目后,终于搜到了一个靠谱的信息:传说,程咬金的父亲因战乱,只剩下了他和老母亲两个人,家里穷得叮当响,程咬金只好靠编竹耙子挣钱养活程母。程母在生程咬金时,留下产后瘀血疼痛病。程咬金长大chéngrén了,母亲的病还没有好,程咬金决心请郎中治好母亲的病。
为了给老母买药,程咬金一连几个晚上没睡觉,编了许多竹耙子,挣了半两碎银,到邻村一个郎中的药铺,买了两剂中药。程母吃了草药,病情果然好转。程咬金高兴极了,又接连几个晚上没睡觉编竹耙子,挣了点碎银,又跑去找那位郎中,可是,这位郎中说这次买的药得花三两银子。程咬金听了心中一惊,我哪来这么多钱呀!怎么办?这下难倒了英雄汉。
思来想去一番后,程咬金忽然灵机一动,就假装郎中答应说:可以给你那么多钱,但要等我娘的病好了,再还你钱。那位郎中同意了程咬金的要求。有一天,郎中到地里去采药,程咬金在后头跟着,偷看郎中采的是什么样的药,长在什么地方。程咬金心中有数了,就只从郎中那买了一剂药。后来,程咬金也到地里采郎中所采的那种药,煎汤给母亲治病,终于把母亲的病治好了。从此,程咬金就给这药草起了个名字,叫益母草。
看到这里后,王鹏惊愕地差一点掉了下巴。从这上述的信息便可以推断,这篇小短文中的郎中的原型似乎都指向了他。只不过,他并没有向程咬金收钱,哪怕一文钱都没有。看到这里后,王鹏这才暗自在心中释然:原来程母之所以谎称自己没病,是怕俺要他家要一笔对他们来说支付不起的出诊费。唉,这毕竟也是做母亲的心疼儿子,咬金兄弟平rì里以编织竹耙子来养家糊口的同时,又要节省下一部分钱来为她这个做母亲的请郎中。她在见到俺这个分文不取而又乐此不彼地要为她看病的郎中后,做出如此的反应,也实属人之常情罢了。
“程大娘,您不必多虑,俺跟咬金虽今rì得以初见,但聊的十分投机,这感觉如同多年未见的旧友,今次能够与咬金兄弟相识,实乃俺的荣幸。今个儿,俺这次前来为程大娘您看病,俺是分文不取的,这个,您尽管放心便是。”王鹏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拱手解释道。
听完王鹏的这番感情真挚的表述后,似乎有些让程母讳疾忌医的心松动了。可是,她觉得天底下根本就没有无缘无故掉下一个大馅饼的事情,而且,还正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跟她家咬金的身上,这让她感觉有些将信将疑起来。为了进一步求证此事,她质问了程咬金。
“咬金呐,方才这位王郎中所言是否句句属实,你可要老老实实地告诉娘,倘若你敢欺骗娘,娘以后就用绝食来惩罚你。”半信半疑的程母,扭过头去,看着程咬金,质问道。
“回娘的话,方才,这位王郎中所言句句属实。俺今rì与王大哥这个名声传遍咱们这十里八乡的神医相识后,他非但不嫌弃俺家贫,还跟他称兄道弟,在为前去找他看病的众乡民们开完药方后,就急急地随孩儿前来为娘你瞧病了。俺向天发誓,以上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假话,就让俺遭……”程咬金深知自己的母亲一向很拮据,便以发誓来证明道。
待程咬金话到嘴边的“天打五雷轰”还未说出口之时,程母在听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发起了毒誓。就恰在此时,说时迟那是快,开口说话就拦腰斩断了程咬金即将发出的这个毒誓。
“好,好,好,娘信你便是,何必要发这个毒誓呢。”程母白了程咬金一眼后嗔怪道。
看到这一对母子的一番对话后,让站在一旁的王鹏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要呆立在原地,静静地听着他们这对母子没头没脑的一言一语,按捺不住地暗自叹息。
此时,程咬金看到在自己好说歹说之下,他的这位平时有些倔强的老娘,终于是相信了王鹏所说的话。于是,他陪着小心,小心翼翼地把程母搀扶在东厢房正对着房门的一把油漆斑驳的椅子上坐下。待程母坐稳当后,程咬金便陪着笑脸,走到了依旧呆立在原地的王鹏跟前,打了个“请”地手势,恭恭敬敬地说道:“王大哥,俺娘同意你给她瞧病了,你快请。”
听到程咬金的邀请后,王鹏微微颔首,从原来一直板着的面孔上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来。他这才转过身来,缓步走到了程母的跟前,经过方才的搜索,早已经把程母的病情了然于胸,自然是不必号脉了。于是,他为了不引人耳目,只好装模作样地“望闻问切”了一番。
“咬金兄弟,经过俺方才对程大娘‘望闻问切’一番后,得知了程大娘这病是从生你的时候给落下的。”王鹏背负双手,故作做了一番深思熟虑的样子,走到程咬金跟前说道。
“王郎中呐,你说的还挺准,老身的病就是从生下俺家咬金那个时候给落下。你不知道,俺家咬金生下来的时候,放在秤上一称,九斤三两,比一般刚出生的婴儿重了足足两斤呢。”还未等到程咬金开口作答,已经听在耳中的程母,朝着近侧的王鹏微微地颔首,说道。
而站在程母斜后侧的程咬金,在听到自己的老娘在外人面前说他出生的时候太重,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耷拉着脑袋,羞的是面红耳赤,此时,想要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大娘,您的这个病,叫做‘产后瘀血症’,这个病非常罕见,一般的乡野郎中是不知道这个病的。这也就是为何,咬金兄弟为程大娘您请了那么多的郎中,开了不方子,服用了不少煎好的汤药,病情依旧没有太大好转的缘故。”王鹏情急之下,不知道如何表述这个病症。好在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把这个病称之为普通郎中并不晓得罕见病,就此搪塞道。
“哦,原来如此。老身也觉得俺家咬金之前请的那些个郎中,医术相当的平庸,开了那么多方子,让俺家咬金也抓了不少药为俺煎药服用,可病情就是一直没有多大的好转。今rì得见,咱们这十里八乡的乡民们所赞不绝口的王郎中,果然是名不虚传,就这片刻的功夫,就为老身道出了病症无法解除之根结。方才,老身对王郎中您多有怠慢,还望王郎中不要跟俺这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呐。”程母听完王鹏对于他病情的表述后大为满意,略表歉意地道。
“程大娘啊,俺与咬金兄弟虽今rì初识,但却引为莫逆之交,以兄弟相称,程大娘以后千万不要唤俺‘王郎中’,听起来不仅见外,着实让俺觉得好不自在。今后,程大娘您叫俺王鹏便是,听着就十分顺耳了。”王鹏听到程母对他左一个“王郎中”,右一个“王郎中”,感到有些生分,便提议程母以后对他这个当晚辈的直呼其名便是,拱手作揖了一番后,说道。
“好,好,好,好孩子,既然,你跟俺家咬金关系如何之好,还是兄弟相称,那俺以后就把你当成大侄子来对待。”程母听到王鹏颇为懂事明理的这番话语后,心里感觉如沐chūn风一般,嘴上便也赞不绝口起来。待她顿了顿后,她那一双有些昏花双眼的余光,瞥见了站在斜后侧的程咬金默不作声地耷拉着脑袋,没好气地说道:“咬金呐,你以后可得跟人家王鹏学一学,看看人家言谈举止都有板有眼的,再瞧你,平rì里就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样子。”
听完程母的教训后,方才还在耷拉着脑袋的程咬金,缓缓地抬起头来,冲着对面而立的王鹏,撇了撇嘴后,默不作声了片刻,这时,终于开口说起了话儿,道:“王鹏大哥,既然你已经知晓了俺家所生的病症,那么,你就给俺娘开个方子吧,这样,俺就依照这药方子上的药物的名称,好去六七里地之外的斑鸠镇上的药铺去抓药,好让俺娘的病可以早点好。”
“咬金兄弟,程大娘的这个病无需让俺开药方子的,只须一味药即可治好。”王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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