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王鹏对面的程母和程咬金这娘俩刚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就听到了他的这些在当世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吓的程母是一脸的土sè,紧紧握在右手里的一双筷子,“嘣”地一下,就掉落在了地上了。不过,王鹏说的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对于本就没心没肺的程咬金来说,却并没有太在意,只顾着往自己的血盆大口里不停地扒拉起咀嚼起来津津有味的韭菜鸡蛋疙瘩汤。早已经是面如土灰的程母,看到坐在身旁的自己儿子如此这般,便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王鹏大哥,不瞒你说,俺从小就十分崇拜生逢于秦朝末年乱世的西楚霸王项羽,只可惜后来,这个勇猛无比的西楚霸王败在了泼皮无赖出身的刘邦手上。俺一听教私塾的先生说到这个事儿后,就只恨的俺牙痒痒。可惜的是,俺却不能像西楚霸王那般生逢于乱世,天天过这寡淡无味的太平rì子,颇是十分的乏味。若是真如王鹏大哥所言,咱们兄弟俩联手可以闯荡一番的话,俺倒是想封个王封个侯啥的,好好让俺尽一下孝心,能够让老娘也跟着俺好好地享一下清福,”待程咬金扒拉了几大口之后,他用手模了一嘴巴后,放下筷子,叹息道。
“咬金呐,你可不能跟着你王鹏大哥胡来,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说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让官府的人知道的话,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你要是没了xìng命,那俺以后的rì子可怎么过活啊。”程母在听完程咬金扼腕叹息地说的这番话后,皱了一下眉头,没好气地对程咬金尊尊教训起来。待他说完这饭后,便不失时机地朝与她对面而坐的王鹏犯了一个白眼后,紧接着就又赶紧使了一个眼sè,一边对自己的儿子程咬金安抚,一边对自己儿子刚认下的大哥王鹏循循善诱地说道:“你王鹏大哥呐,是一个心存大志的人,他现在是志存高远而如今又报国无门,只是发泄一下心中对当朝时局不满而已,你也不要瞎起哄。王侄儿,你说对不?”
“对,对,对,程大娘所言句句属实,俺只是一肚子学问,眼前无法得以施展而已,便就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之情。咬金兄弟,咱们要听大娘的话,rì后再也不说此类的话语了。”王鹏在程母为他搭桥铺路后,觉得这个理由甚好,便赶紧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赞同称是道。
程咬金虽然“大脑简单,四肢发达”,不过,对于程母的这番言谈,他却一眼就识破了他娘的意图。既然不让再谈论此类话题,让他感到颇为扫兴,那就再次提起筷子,继续津津有味地吃起温度正好可以下口的还剩下的那半碗韭菜疙瘩汤。与此同时,被解了围的王鹏,一想到自己方才因为一时的糊涂,说出了方才那般可以被当世的官府定为杀头之罪的话后,招致了程母的婉言反对,还感到有些心有余悸,吃起味道颇好的韭菜鸡蛋疙瘩汤,也没有了往rì那般狼吞虎咽的风采,虽然已经不太热,他却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扒拉着,味如嚼蜡一般。
不到两刻的光景,一小锅的韭菜鸡蛋疙瘩汤,被吃的干干净净,锅底朝天。其中,程咬金首当其冲,吃了整整三大碗,而由于心情不好导致食yù欠佳的王鹏慢慢腾腾地只吃了一大碗,而平rì里饭量本就不大的程母也吃了一小碗。不用多言,吃饭的最大赢家非程咬金莫属。
饭毕后,程咬金便从搁置在墙角的竹篓里,用他那熊掌般的大手,抓过一把女敕青碧绿的益母草,准备为程母煎熬汤药。不过,对于煎一次汤药用多少棵益母草,他却并不知道这些。
“王鹏大哥,俺这就给俺娘煎药去,你说,我一次用这一把益母草煎药可以么?”程咬金一只手紧紧握着那一把益母草,戳手戳脚地走到王鹏的面前,另一只手模着后脑勺,问道。
听完程咬金的这番问话后,让对方才自己的那番忤逆之言而心有余悸的王鹏,又泛起了愁来。因为他当时只是搜索这个益母草治好了程母的病,却并不知道煎一次药需要多少棵的益母草。而如若自己这个时候再开启内置在脑袋里面的搜索引擎的话,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答案的话,肯定会招致程母和程咬金这对母子的怀疑。于是,他情急之下,只好自己来作答了。
“咬金兄弟呐,根据俺以往为人看病的经验来看,每次可以取二十棵益母草煎药,每rì分早中晚三次来煎药,每次煎药的时间在半个时辰为宜。说到服药的话,都须要在饭后两刻到半个时辰之间服药为好。不过,这三次服药的时间须要间隔以两个时辰为佳。”如坐针毡的王鹏,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心中慌乱了片刻后,并没有大失方寸。待他定了定神后,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答道。
既然药也好到了,肚子也填饱了,午时也过,时候也不早了,王鹏枯坐在堂屋的凳子上,暗自思忖道:既然,今个儿,帮程母瞧了病,药引子也找到了,方才,又由于自己一时失言,要是自己在程咬金家,万一自己再把不住嘴,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来,被外人知道的话,肯定会给自己和程母、程咬金母子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看来,自己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为好。再者,自己出来已经两个多时辰的时间了,敏儿妹妹肯定会为自己担惊受怕的。
“咬金兄弟,时候也不早了,俺的赶回去,家中肯定又来了不少乡亲们来求药方的。你这几rì就按照俺方才说的法子为程大娘煎药和服药,不出三rì,病情定会大有好转。若是,三rì之后,病情还没有好转的话,你再去济水村找俺便是。”拿定主意的王鹏,站起身来,走到堂屋门外,对着正在用一边有些破旧的芭蕉扇给一把柴炉扇着风熬药的程咬金,告辞道。
“王鹏大哥,你这就要走啊,是不是俺今个儿怠慢你了啊。俺还想着为俺娘煎完药,待他服了药,俺就亲自送你回济水村呢。”程咬金停下手中的活儿,随即站起身来,回答说道。
“咬金兄弟,俺实在是牵挂家中的一些事,想要尽快赶回去处理一下。在来你们靶子村的路上俺都记下了,按着来时的路回去便是,你忙你的,不劳烦咬金兄弟了。”王鹏拱手道。
“那好,王鹏大哥,俺就送你到俺家门口吧。”程咬金看到王鹏焦急的样子,不再挽留。
两个并肩而行,在一丈之远的路途上,谁都没有说话,只顾着默默地走路,到了家门口。
“咬金兄弟,你赶紧给程大娘煎药去吧,不用送了。”王鹏站定在门前,拱着手告辞道。
“王大哥,俺咬金就恕不远送,rì后定会去看望哥哥。”程咬金也拱着手,不舍地说道。
王鹏再跟程咬金对望了一眼后,便转过身去,拔腿就走。由于,他已经把从济水村到靶子村所途径的几条道路,都已经铭记于心,走起路来,也就不会迷失了方向。一个人走路固然要比两个人一起走路快些,因为一个人走路,无人说话,便就一心赶路,而两个人同行走路大的话,即使再不熟识也是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一番的,一心二用,自然赶路就慢了些。
上午时,王鹏跟程咬金一起赶路,从济水村到靶子村用了两刻多的时间。而下午此时,王鹏一人赶路,无人陪着说话,只好一心往前赶路,用了不到两刻的时间,就赶到济水村了。
由于王鹏在道上行路有些心急,走起路来自然就加快了许多。当他走到张氏家门前时,已经累的有些气喘吁吁了。待他定了定神,呼吸恢复地有些均匀后,刚毅推开院落的大门,便从里面突然窜出两个蒙着面的虎背熊腰的大汉,根本让王鹏来不及反应,这两个大汉不由分说,就用一块布条团成了一个小团,可劲儿地塞在了王鹏的嘴里。当王鹏想要喊出声时,才发现自己的嘴巴早已经被一团布条给堵住了。紧接着,他的眼睛也被一快长条的黑布给蒙上了。此时的王鹏已经成为实际意义的哑巴和瞎子,他不仅说不出话来,而且,也看不见了。
目前的形势,对于王鹏来说,简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根本就来不及挣扎,只能是任人宰割。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王鹏就被一根麻绳给五花大绑了。虽然此时的王鹏嘴巴不能说话,眼睛也看不见东西。还好,他的耳朵哦还是能够听见声音。在这不大会儿的时间里,他却没有听到张氏、赵敏儿和狗蛋儿,这一家三口的声音,寂静地让他感到十分的可怖。还好,他被绑了之后,就被那两个蒙面大汉给太到不远处的一条小胡同口,那里停放着一辆四面都是车棚遮盖的马车,而王鹏就被搁在了这个四周密封的车棚里,让他动弹不得。
王鹏凭借着他的耳朵,听到了“吱呀、吱呀”的车轮声,以及拉着车棚的一匹马的嘶鸣声,除此之外,王鹏听的最清晰的就是他“砰砰”地心跳声,而那两个蒙面大汉,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下,更加让王鹏感到可怖了,他不知道是谁绑架了他,又该如何处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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