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小姑娘突然觉得李元吉十分可怜,且不论刚出生时就会被抛弃的传言是真是假,但是这种言论既然传到李元吉耳中,就会对他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而这个伤害会随着李元吉慢慢长大越来越深。
不过李玄霸不会相信什么灵气的传言,他只相信变正常的李玄霸不一定会超越二哥,但绝不亚于他!
“唔!我突然觉得三弟不是那么可恶了。”长孙小姑娘绵绵地道。
是的,李玄霸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李玄霸并不觉得李元吉就可以以此作为他的保护伞,从此无法无天。
时光一刻不停地往前走着,李世民和长孙小姑娘进行了一个“深刻”的交谈,当然在李玄霸看来,他们所进行的就是后世的谈恋爱。
李玄霸虽然没有见识过当下人们谈恋爱的话语,但是听起李世民和长孙小姑娘的话,绝对是足够亲密的,当然这些在后世并不算什么。
李玄霸不是故意要听墙角,但也无可奈何,不过,李玄霸很快地随着二哥二嫂低喃的话语,不知不觉中思绪飘到了不知名的地方,那个地方有着心爱的人儿,好像是裴玲儿,依偎在李玄霸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李玄霸,絮絮叨叨地低喃着情话。李玄霸捧起裴玲儿的面庞,深深地吻到了一起,良久,唇分,李玄霸深深地望着怀中的可人儿,咦?怎么有些像任华芳?
翠rì一大早,李玄霸回到营地,家丁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拔营启程了。
李玄霸朝着昨晚分配给他和李元吉的帐篷走去,他虽然东西不多,但是也有必要略微收拾一下。
李玄霸走到帐篷近处的时候,有一名家丁迎了上来打了声招呼:“三少爷早!”
“谁!吵什么吵?不要命了!”帐篷中传来了李元吉凶厉的声音。
李玄霸皱了皱眉眉头刚要说话,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随手就把那家丁拨到一边,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一柄马槊从帐篷中刺了出来,正好刺到李玄霸胸前不动。身着睡衣的李元吉通红的眼睛从破开的帐篷中显露出来,恶狠狠地盯着李玄霸。
其实,并不是李元吉刚好刺到李玄霸胸前不动,而是他再也动不了!
李玄霸空手接住了马槊。
李元吉的眼神慢慢变得清醒,同时有些羞愧。
这不是李元吉突然良心发现才有些羞愧,而是因为李玄霸的眼神透露出来的东西:那是一种关爱、严厉、劝阻和安抚汇合在一起的眼神,就像父亲曾经的眼神。
这一瞬间,李元吉竟然觉得有些羞愧和不该。同时他又反应过来,三哥不是父亲,而且父亲也不再关爱于他!李元吉的面sè又变得狰狞。
“元吉,不要胡闹!”李玄霸充满关怀的呵斥又让李元吉失神了瞬间,应声道:“哦!”然后又反应过来,厉声道:“放开!”不过底气明显不足。
李玄霸松开手,李元吉拔回马槊,回到帐篷中不再说话。
李玄霸拉开帐篷门,走了进去,李元吉慌慌张张地披了几间衣服就走了出去。李玄霸叹了一口气,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整装待发了。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山贼响马,这只能说是那些响马运气太好,李氏四兄弟虽然并不年长,但是论起武力无一不是佼佼者,就算是热衷于享受的李元吉也自称手中马槊能纵横于天下!
而文质彬彬的李建成也是允文允武,乃是少有的英杰之才。更何况还有自小勇武的李世民和天下无敌的李玄霸。
弘化郡距洛阳并不远,而且李玄霸十数人也算是轻车从便,进行并不缓慢,所以十余rì之后在李世民的打头之下,李家一众人终于到了弘化郡。
此时的弘化郡李渊官职最高,甚至能做到一手遮天的程度,所以,李元吉刚进弘化郡城的时候,虽然发愁马上就看见父亲了,但是想起他将是这里的第一少爷,便有些兴奋。因为他知道从大哥到三哥,都不会和他争抢第一纨绔的名头。
“爹!”李玄霸兄弟四人和母亲窦氏在郡守府见到了父亲李渊,言明情况之后,李渊大为兴奋。
李渊突然注意到有些躲躲闪闪的李元吉,便开口厉声问道:“你这逆子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李元吉甚是委屈,他自认这一路已经乖到无与伦比的状况,甚至都不再打猎了,就这样,父亲在这种热闹的气氛之下还是对他厉声呵斥。
“爹!四弟这一路十分乖巧,您误会他了!”李建成忙上前解释道。
李渊狐疑地看了一眼李建成,有些不信,不过不再纠结于此事,而是转向李玄霸。
“玄霸,你可知皇上为什么封你为大将军?”李渊热切地问道,要知道,他如今也没有开府建衙的权力。
“不知道……我只是和宇文成都比武胜出而已,而且还是宇文成都重伤的情况下。”李玄霸一边想一边说,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
李渊难以从这个简单到无法用语言阐述的信息中分析道任何有用的信息,只好记在心里,不过抱着那种不甘心的心理,李渊又开口问道:“那你们在路上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特别是关于朝廷的?”
兄弟四人相互看了看,同时摇头。李玄霸突然道:“哦!对了!我们在出洛阳不远的地方遇到了被押送至洛阳的元弘嗣!爹,你有没有看到?”
李世民随后道:“对啊!爹,大哥说他是从高阳被押回来,是真的吗?”
李渊笑着点点头道:“我虽然在路上没有遇上他,但是确实如世民所讲,他是从高阳流放到rì南郡的!哎?你们说什么?他被押送至洛阳?”李渊惊奇不已。
元弘嗣是被圣判为流放三千里到rì南郡的!现在却被押送到洛阳,这本身就是问题,从高阳到rì南郡可不需要经过洛阳!除非皇上亲自改判!
李渊按下心中的震惊,笑道:“说起来我还要感谢这个元弘嗣。”看着几个儿子眼中的好奇,李渊才继续道:“这个元弘嗣是个酷吏,皇上远征高丽,需要很多战船。这个元弘嗣征召了许多船匠,在水中rì夜赶工,以至于许多船匠腰部以下浸在水中的血肉都生蛆,死了很多人。许多人都对他又怕又恨,所以我到此,稍施仁政就万民归心了,只是没想到还是没有玄霸一次比武的来的权利大!哈哈哈!”李渊说着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李氏四兄弟都没有笑,就连极度自我的李元吉都觉得甚是不忍。父亲用那种淡淡的语气中描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活肉生蛆,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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