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孔一繁不在,夏年也不在,倒是夏年那个同学姚胜军在。レ思路客レ
除了姚胜军,里面还坐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六十多岁,留着一个长头发,山羊胡,还用发钗把头发高高鬓起,穿着一身黄sè的道士袍,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小三十左右,也是这身打扮,不过没有山羊胡子。
看到陈辉进门,屋里的三个人都愣了一下,姚胜军最先反应过来,起身道:“陈……陈大师来了,请坐请坐。”
姚胜军心里犯着嘀咕,自从上次他不满意夏年给自己请了一个骗子大师以后,自己就到处托人找关系,终于寻到了这么一位道教高人肯下山帮自己看看风水,这消息他也没告诉夏年啊,这个骗子大师怎么知道的?还自己找上门来了?怎么就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要不是夏年介绍过一次,又知道陈辉帮柳书记家里装修过,他姚胜军当场就要赶人走了。
边上的两位道士打扮的人也很是不爽,这个姚总,明明请了自己下山,怎么还叫另外的同行过来?
还陈大师?毛都没长齐也能叫大师?
最莫名其妙的要属陈辉了,孔一繁说晚上吃饭,只说了夏年会来,还有他家那个闺女,没提这个姚胜军,更没有什么道士会过来啊,怎么他们自己没来,倒是来了三个这种人?
“跟诸位介绍一下,这位是陈辉,陈大师。”虽然心里嘀咕着,但是面子上的事情,姚胜军还是做足了。
毕竟是夏年介绍的人,来都来了,哪怕是上赶着来骗钱的,他也不好赶别人走了,又冲陈辉一摆手:“这两位是轻晨子道长,哪位是道长的徒弟岳冷山道长。”
“轻道长好,岳道长好。”陈辉也是客气的打了个招呼,他觉得应该是夏年不好再开口请他来,所以才事先没有通知的,既然是夏哥,和孔局长的面子,基本的礼数也还是要做到的。
两位道长神sè很是傲然,微微点了点头,身都没有起,陈辉也懒得计较这些,大不了等下夏哥孔哥他们过来,换个包厢就是。
“今rì辟谷,才出关就被你请来,想不到你还另请了高人。”轻晨子淡淡一笑,语气里说不出的不屑。
“就是,姚总,您要不信我师傅,可以不叫他来。”边上的徒弟没有这么好的xìng子,直接道:“你请这么个毛头小子,不是驳他老人家的面子吗?”
“大师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姚胜军也是有苦难言,他就算长了一万张嘴也解释不通今天这个事情,只能把怨气撒到陈辉身上了,出言挖苦道:“陈大师,您今天怎么有空来的?”
“夏哥说一起吃饭,我就来了。”陈辉也没听出什么其他意思,他自然还是以为这是夏年的主意。
“夏年!哎!”姚胜军心里苦叹一声,这个老同学,自从当了市委大秘以后,怎么就这个xìng子了?我姚胜军看不上的人,还硬是要塞过来。
“呵呵,有些江湖骗子,有饭吃就跑过来了。”岳冷山yīn冷一笑:“还自称大师,我看是骗子大师。”
听了这话,陈辉心里微微有些恼怒,想了想夏年对于自己的恩,又压抑了下来,自己倒了杯水喝着,没有搭理这人。
“徒儿,休要于他人动怒啊。”轻晨子一副超月兑于世的样子,摇头晃脑道:“玄玄玄,妙妙妙,入玄门,当老道。从此不受世事扰,将相王候比不了乐自在,任逍遥,升紫府上琼宵,为人看破其中意,不如出家当老道。”
“好境界,师傅好境界!”岳冷山拼命的拍着自家师傅的马屁:“像师傅这样的高人,那可真不是轻易出山的。”
言下之意,姚胜军这种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行为很不对啊!
“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姚胜军生怕得罪了这两位高人,赶紧附和道:“道长辟谷半年,此次出山,境界自然不同寻常人。”
陈辉听到这道长居然能辟谷半年,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看,看得他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辟谷这其实是道家修炼的一种方法。
道家一方面认为:人食五谷杂粮,在肠中积结成粪产生秽气;另一方面以《庄子?逍遥游》描述了"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仙人行径,企求达到不死的目的。
其实说白了,按陈辉的理解,这东西就像新陈代谢,或者换血一样,每年来一次,人就焕然一新,生理机能要好上很多。
不管啥目的,辟谷是不能吃火食的,只能食自然之味,喝天露之水,吸rì月之jīng华。说简单点,也就是逮什么能吃的,就吃什么,不可以生火做。
这东西看似简单,但是没有一定基础的吐纳术,一般人去辟谷是会辟出大问题的,打个比方,就像一个根本不会游泳的人,直接把他扔到水里一般。
游泳是不是好事?能不能锻炼身体?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人家不会游,你把人家扔水里,这不出问题,那就会出鬼了。
“怎么了?道友,你是对辟谷之术也有什么看法?”轻晨子倒是很会察言观sè,陈辉一个微微叹气的动作都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没有,没有。”陈辉摇了摇头,根本不想和这人再啰嗦什么。
“他能有什么看法?”岳冷山讥笑道:“怕是肉都没有吃过的,还辟谷呢!”
“呵呵,两位道长说得有理,说得有理。”姚胜军不好直接赶人,但是旁敲侧击着损了陈辉一把。
陈辉依旧给自己倒着茶,看也没看眼前的三人,要不是怕夏年和孔一繁等下来了,没见到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他陈辉早就拍拍走人了。
“姚总,我们就说正事吧。”岳冷山给姚胜军和自己那个师傅倒了茶,一脸讪笑的道。
“好好。只是……”姚胜军连连点头,心里还在犯愁,这个陈辉自己跑进来,也不好赶别人走,要怎么开口呢?
“小道友。”轻晨子这下看出来姚胜军的意思,知道这人不是他请来的了,当下冷淡道:“鄙人要和姚总说话,外人在怕是不方便啊。”
“呵呵,恬不知耻啊。”岳冷山把陈辉眼前的茶壶一收,给自己倒满,也没放回去:“不是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
这一下,陈辉也恍然明白过来,这怕是夏年一片好心,人家根本不收,当下起身道:“打扰了。”
正要转身离开,岳冷山在身后嘀咕了一句:“呵呵,大师,讨饭的大师。”
陈辉忽然站住了脚步,扭头看着岳冷山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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