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粉墨登场
皇宫，山河殿。レ思路客レ
楚墨到场已经有一阵子了，山河殿作为宴会所用的宫殿，奢华享受自是不比寻常。
正对殿门的是一块十米见方的高台，是楚帝专用的坐塌。中间是方圆百米的舞池，百来人在舞池共舞绝不拥挤。左右两旁，是一条长长的吧台与坐毯，供参与宴会的贵族大臣们品尝食物或饮酒交谈。而吧台的后面，是呈扇形摆放的软椅与长形紫檀木桌，所占地整体面积略高于舞池与吧台，同样是供食物酒水交谈所需。
经过礼仪官一番窘长而又索然无味的说词后，宴会便算是正式开场了。但等真正受邀的所有人全部到场，其实还要过一阵。例如此刻，楚帝就并未到场，而将是在宴会开场半个时辰后，与南后同至。
楚墨此刻正坐在靠楚帝高台左侧附近的软椅上，命宫女斟了壶醉百年，淡淡的饮着，丝毫不觉他才是今rì的主角。
“三皇子殿下，不去邀人共舞吗？”
一名身材绰约的少女，施施然走到楚墨独饮的桌前，饶有兴趣道。
“本殿下并未满十六。”
抬起头，瞧见来人吹弹可破的娇女敕容颜后，楚墨愣了下，冷冷答道。
在辰天大陆，关于邀舞是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的，例如，男子邀的第一支舞，往往不是心仪对象便是整晚宴会最美丽尊贵的单身女子；而女子则很少有主动邀舞的，不过一旦是主动邀舞，便是抛下了女子的矜持，隐含示爱之意。
然而这一切，全建立在男方年满十六周岁，女方年满十五周岁之上！让今天方满十三岁的楚墨去邀舞？即便贵族一贯早熟，也谈得上荒谬了。
“三皇子殿下，依然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紧盯着眼前这无论是身材，心xìng还是谈吐浑不是十三岁的少年，少女掩嘴咯咯一笑。
“慕容瑾，你闹够了没有？”
楚墨轻啜了口杯中佳酿，低声喝道。
无论杂学监内关于自己与慕容瑾之间传得如何。楚墨知道，慕容瑾这名正在学监中赫赫有名的冰美人并没有真正的爱上又或者是喜欢自己，充其量，好奇而已。
至于慕容瑾的转学，呵呵，楚墨可是清楚，天子监有家世又自身条件优异的青年贵族不在少数，他们的追势自然比杂学监要汹涌猛烈得多，慕容瑾这是来杂学监避难的！
从这个角度而言，与杂学监的学子们保持距离，未尝不是防止他们遭受天子监的狂蜂浪蝶的隐晦手段而诞生的保护方式。慕容瑾，倒也算是心地善良了。
“三皇子殿下，瑾儿倒是想邀您共舞一曲，不知三皇子殿下可否赏脸？”
慕容瑾一脸的委屈，我见犹怜，然而语气却分明是调侃不已。
楚墨轻挑了下他好看的剑眉，这丫头，今年也不过十二吧？邀舞？她有资格？真下了舞池，也无非是两个小家伙的嘻闹而已。
遂偏开头，不与理会。
慕容瑾咯咯一笑，自顾自的坐在楚墨所在的长条木桌上旁的另一张软椅上，让宫女端来杯血腥玛丽，悠然品了起来。
“殿下，二皇子刚离开红粉舫，在回宫的路上。”
青衣一袭青sè长袍，在人群中倒很不打眼。悠然穿过了密集的人群，绕过两侧来回穿梭不停的宫女们，径直来到楚墨所在，小声禀告道。
微眯了下眼，楚墨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淡淡道：
“本殿下的令牌，你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带着它去御膳房领一百份鹰脊肋排，全部领生肉，未曾烹饪的，再让御厨配一百份酱料，用平rì传讯的空间匣装着，给各地的负责人送去。”
“喏！”
肋排的好处，青衣他们是深有体会的。本来身为楚帝亲自挑选给楚墨的亲卫，各种待遇无疑是军队里顶尖的了，但哪怕是最低等次的野嚎肋排，也必须凭每月的军功进前三者，才能分配到。
这次看到殿下的大手笔，青衣心中一热，兄弟们，殿下心中还是记着大家的！遂躬身行礼，退离楚墨身边。
这一番交流，楚墨并未避讳慕容瑾。
事实上，如果被一个女人一直饶有兴趣的打量，楚墨不认为自己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干出什么避讳的事。更何况，慕容瑾又不笨，这番对话透露出的信息，足够他父亲明白在朝堂上的站队了。忘了说，慕容襄，正是朝堂上中间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慕容瑾坐在一边，指尖轻晃，猩红sè的液体隔着透明的玻璃杯，在她指边绕过一圈又一圈。娇俏的面容，带着几分玩味，几分思考，独独没有震惊。
三皇子殿下，果然不可常理度之啊！谁人能想到，备受圣眷的三皇子，年仅十三的三皇子，私下也有一番不弱的势力呢？御膳房、空间匣、各地？呵呵。
突兀地，山河殿门口多出一人，光看五官，与楚墨倒有两三分相似的地方，肤sè极白，双眸狭长，却无损他英俊的形象，只是他虽为男子，但五官的柔和，却给人一种yīn柔的形象。此人正是楚帝第二子，楚墨的二皇兄——楚宛。
身着蓝sè蟒袍的楚宛施然步入殿中，纷杂的人群稍稍一静，贵族们，或是带着谄媚与楚宛交谈，或是避而退之。
楚宛嘴角挂着丝无懈可击的完美弧度，从来往的宫女托盘里，拿过一杯紫荆花，优雅地品尝着。面对涌上来交谈的贵族，热络中又隐含疏离，举止得体，风度翩翩，自有一番皇家气度。看着楚宛与身边的中等贵族们言笑晏晏，颇为自得的样子，楚墨轻轻皱了下眉头。
他不是要风流不羁么？不是要佯装人畜无害么？现在的情形，怎么看怎么出人意料。
瞧见这一幕，慕容瑾咯咯一笑：
“三皇子殿下，今rì是你的生辰，大好rì子，为何皱眉呢？”
知晓自己这个不经意的举动，又被慕容瑾瞧了去，楚墨揉了揉鼻尖，对慕容瑾的明知故问视而不见。
此刻的慕容瑾，心里同样颇感疑惑。
二皇子年十八，一贯滞留烟花之地，诗书显达，为人风流不羁。在帝国大多数人心中，楚宛这位二皇子，既没有大皇子楚恪军功显赫的耀眼，也没有三皇子楚墨得天独厚的宠爱，有的只是漫天的风流韵事，在皇室而言，算得上纨绔皇子了。
却不料，今rì的宴会，令人耳目一新。
想起父亲说曾说，二皇子私下与许多位居dìdū中低层的青年臣子交好，慕容瑾秀美如樱桃的小嘴，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
皇室子弟，果真没有泛泛之辈啊。
不久后，围在楚宛身边的贵族们也随着其他人的间入，逐渐散去，给了楚宛活动的空间。
往rì风评不佳的二皇子殿下，此刻也居然与往rì不同，没有接近宴会中的贵族小姐们，反而是径直走近另一名雍容华贵，面貌妖冶的黄衣青年身旁，西晋帝国的九皇子——落rì珒。令许多帝国大臣颇感诧异。
“哗地！”
不少dìdū中的贵族涌至山河殿殿门，大皇子楚恪，到了！
大皇子楚恪，年二十，在楚墨出生前，是东汉帝国公认的皇储。虽然没有楚墨两世磨难来的天赋异禀，但楚恪年幼时的天资聪敏却是毋庸置疑的，连楚帝也在楚墨出生前，20565年的小年夜宴中，酒醉失言说：英果类我，唯我儿楚恪。那年，楚恪才六岁。
直至楚墨出生后，受到楚帝在各种资源上的倾斜，才使楚恪在帝国的地位受到冲击。但即便如此，楚恪在十五岁那年，主动向楚帝要求去往北方战场锻炼自身。一年后，武力修为，由后天七级猛进至后天九级，并于两年后，得到了驻守北疆将军团的集体认可，方才折回dìdū。但每年中仍然有好几月是待在北疆的。
如果说，楚恪北疆的历练体现了他的个人武力与带兵能力。那么，他折回dìdū不足半年后，适逢dìdū举办两年一届的科举。楚恪以假名夺得了乡试解元与省试会元，及至殿试，被人认出，才被迫取消殿试资格，终止了楚恪的科举之路。
但据事后殿试考官私下聊天时透露，楚恪伪名贾明的那份试卷，本是要作为头名状元的试卷呈给楚帝抉择的。
消息传出，帝国人民都震惊不已，深信如果楚恪的身份不被认出，定是会成为东汉帝国史上年不足二十却连中三元的第一人。
由此可见，楚恪在东汉帝国的耀眼。即便是楚墨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楚恪不是英年早逝，第一世的自己绝非是皇位最好的继承人，哪怕是第二世也不见得比楚恪如若健在做的要好。
金子总是耀眼的，面目俊美，英气十足的楚恪来到宴会后，虽然没有特意做出任何举动，却像是一个太阳，牢牢吸引着山河殿内所有人的目光，每走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仿佛成为了全场中心，使得与楚恪交谈的人无不与有荣焉，如沐chūn风。
正与落rì珒交谈的楚宛瞧着楚恪进来这一幕，狭长的眸子里，瞳孔微微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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