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里的夜月一听到萧如薇的话,嘴角便勾起了弧度,“进来吧。”
萧如薇一进来便看到夜月一手拿着书,一手撑着小桌子正认真的看着,并没有理进来的自己,萧如薇觉得有点尴尬,所以轻声唤了声:“姐姐。”
“随便坐吧,”听到萧如薇的叫唤,夜月并没有抬起头,只是淡淡地说道。
萧如薇见夜月并没有抬头看自己,连表现也都是极其冷淡的,只得自己寻了夜月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萧如薇坐下来后,轿子也开始被抬起,移动了。
夜月和萧如薇两个人一直都保持真沉默有了好一会,萧如薇深深地觉得如果自己不说话,夜月是不会搭理自己的,只得开口问道:“姐姐在看什么呢?”
夜月听到萧如薇的问话,才不紧不慢的放下自己手上的书,抬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萧如薇,只见瓜子小脸,弯月细眉下一双大眼睛水润晶莹,闪着让人爱怜的光泽,涂抹着桃红色唇脂的朱唇抿着细小的弧度,粉霞锦绶藕丝罗裳着于身上,外面再披上印上红色蔷薇的羊羔裘衣,从头到脚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夜月不得不赞叹就着装打扮上,这萧如薇确实是一把好手,难怪这些年她能在皇子子弟中混得如此风生水起,与她这外貌有着不可分开的关系啊。夜月轻扬眉毛,开口说道,“一些有趣的玩意罢了,妹妹可有兴趣?”
“不了……”萧如薇笑着推辞道,“妹妹记得姐姐从前并不看书,所以觉得奇怪才会一问。”
“呵呵,”夜月听到萧如薇的话,便轻轻一笑。这是在嘲笑原主的愚笨吗?“你也知道姐姐前不久上吊,上吊后姐姐便到了阎王那边,阎王说我胸无半点墨才会被别人愚弄厌恶,也因为如此,连阎王爷都不肯收我,让我还阳多看些书,免得再被人欺负。”
“是,是吗?”萧如薇听着夜月的话,越听越觉得渗人,心中也觉得有些害怕。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不可能,娘亲做得如此隐秘,她肯定是故意说这些来诈自己了,自己千万不能够上她的当,“姐姐以后万不可再做傻事了,有什么事说出来一定能解决的,妹妹也愿意为姐姐分担。”
“如此也好,那姐姐便谢过妹妹了,妹妹对姐姐真好,”夜月一改刚才的森冷,笑得十分的亲切可人,像是真的很感动萧如薇的话。
萧如薇听到夜月如此说话,便也稍稍放了心。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此愚笨不堪,随随便便几句话便能将她愚弄过去。只是刚才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萧如薇还是决定多留一个心眼。
“姐姐,还有二娘的事,你?”萧如薇想试探一下夜月的态度是否还和以前一样。(这边的二娘说的是李桂兰)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有错,”夜月笑着说道,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
“那便好,我改日和二娘说你并不生她的气,她定会高兴?”萧如薇拉过夜月的手笑意盎然的说道。
“嗯,”夜月看着萧如薇拉着自己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可是却掩藏的很好,嘴角微勾,轻声应道。
之后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凉亭轿子终于在宫门停了下来,在宫中除了皇上和极其受宠的宫嫔可能会被皇帝赐轿撵,其他人一律都只能步行。
轿子停下来后,萧振宇把夜月招呼过去,和她说他要先去趟御书房,让夜月跟着初芷溪去觐见皇后。
看着萧振宇离去的身影,初芷溪拉着夜月的手,温婉的说道:“月儿,我们也走吧,”初芷溪不忘看了眼跟在后面的萧如薇,“你也一起吧,”虽然她对萧如薇是不喜的,但她也不想因此被别人说成偏心嫡女,忽视虐待庶女的嫡母。
“是,母亲,”萧如薇微低着头乖巧的回答着,回答后,一抬头却看到只看到初芷溪和夜月已经离去的背影。
萧如薇一咬牙,忍住心里的不甘,跟了上去。
一路初芷溪和夜月偶尔说着话,萧如薇沉默的跟在后面,就这样有点怪异的气氛,一行人畅通无阻地走到崇德宫,经守门宫女的通传,初芷溪和夜月并排走,带着众人进了崇德宫正殿。
“一品诰命萧初氏(臣女萧夜月臣女萧如薇)”一行人分别对着坐上正殿上方的皇后施礼,不同的是,由于身份问题初芷溪和夜月只是微微福身,而萧如薇和其他奴才却是行跪礼。
“都起来吧,”舒皇后舒瑾扫过众人,雍容一笑,细腻中透露着一股威严感的声音响起,“快赐坐。”
“谢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拜谢皇后后,初芷溪拉着夜月坐到一旁的位置上,萧如薇则站在一旁,众奴才立于她们之后。
“本宫有多久没有见到你了,进来身体可还好,”舒皇后的声音温柔,面露关心的看着初芷溪。
“谢娘娘关心,臣妇身体安好,”初芷溪眼里闪过一丝幽光,不过却也是笑着回答。
“那便好,你也是的,这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犯不着为此就进了佛堂,”舒皇后把目光落到夜月的身上,“当时月儿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
“谢娘娘关心,当年之事臣妇确实考虑欠妥,”听到舒皇后的话初芷溪手上一紧,转头看向夜月,面色愧疚。
夜月从一进门都保持着一副乖巧的样子,也不四处张望,也不看舒皇后,直到现在舒皇后把话题引向自己,夜月并不说话,只是伸手握过初芷溪的手,然后看向正殿上方舒皇后,梳着牡丹头,戴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插着碧玉瓒凤钗,美人尖上缀着红碧玺,赤金盘螭璎珞圈颈戴,身着正红金丝牡丹纹皇后宫装逶迤拖地。一双丹凤眼三角眼,入柳吊俏眉轻扬,粉面施施然母仪天下,三十几的年岁却不显山不露水。果真是一国皇后的样子。
据夜月所知,当年老将军夫人生完萧振宇之后身体亏空严重,不能在生育,萧家萧振宇这一辈嫡系只有萧振宇一人,当时萧家无嫡女,舒丞相的嫡女舒瑾当仁不让的成为初临宝座的惠帝淳于骜的皇后,封号孝瑾皇后。
夜月不管这些斗争,但是只要她还在,对于给过自己温暖的初芷溪她不容她人肆意讽刺。
“谢娘娘关心,臣女当年虽然小,但是也只当年之事怪不得娘亲,而是有些人包藏祸心,插足臣女父亲娘亲的感情,才造就了这些年的误会,”据她所知,李桂兰的娘家李家依附舒丞相,当年之事是否有舒丞相的指使不得认知,但是……夜月直视着舒皇后。
被夜月一看,萧皇后仿佛觉得自己的心事被看穿一般,但毕竟是处在皇后的位置多年之人,面色依旧自然,莞尔一笑,看着初芷溪说道,“月儿说得对,当年之事确实怪不得你,如今你已出佛堂,当年之事该过去的都过去了,”舒皇后看了一眼夜月,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你也好福气,月儿如今如此聪明伶俐,你也该欣慰了,今后定要好好操持将军府,断不能辱了你的身份。”
聪明伶俐?我看是蠢笨如猪,蛮横霸道,也难为舒皇后对从前的萧夜月能抿着良心说出这样的夸奖。
“多谢娘娘教诲,臣妇以后定当如娘娘所说,好好操持府中事宜,”初芷溪起身对舒皇后福身拜谢。
“好了,本宫也累了,你们先下去吧,”舒皇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声音中带着些倦意说道。
“臣妇(臣女)告退”刚才跟着初芷溪一起起身的夜月立于初芷溪身侧一同对舒皇后拜礼,然后侧身退出崇德宫。
除了崇德宫,夜月一行人往设宴的和阳宫走去。
通往和阳宫的路两旁是修建整齐的栾树,冬日中依旧青绿的栾树让这整条路并不因冬日的严寒而显得萧索。
夜月一个行人走于其间,说话声间断响着,突然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传入夜月的耳中,夜月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声音像是酒瓶碰撞的声音,只是这皇宫中,有谁敢肆意在外喝酒?
------题外话------
是谁在喝酒?啊啊啊……要出现了。
求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