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他退位,他竟然还记得我的安危。
都说殷湛年少即冷酷无情,那只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而已。
我犹豫了一下,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大喊一声:“皇上,小心!”
已经来不及了,程寰手中的剑依旧刺在了殷湛的右肩。殷湛感到右肩一阵剧痛,鲜红的血液从他黑色的龙袍上淌下来,手中的匕首不由自主地从指间滑落。我慌忙跑到殷湛身边,手忙脚乱地帮他捂住右肩的伤口。
可是,殷湛却狠狠地将我推开,他的眼睛有点泛红,他朝着我怒吼道:“孤待你不薄啊!你说啊,孤那里对不住你了?文武百官都信不过你一个女子为相,唯有孤对你推心置月复,委以重任。你生病了,孤连饭都吃不下,摆驾去丞相府看你。孤怕郑言斐为难你,就连退位诏书孤都能写下去。到了这般地步,孤还不忘你的安危,可你为什么联合程寰他们置孤于死地?孤把你当成亲人,你把孤当成什么?”
我终于意识到——他觉得,我背叛了他!
他充满了不安,充满了恐惧,他怨恨我,他不再信任我。他很脆弱,只要一次背叛,就足够让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皇上,你相信臣,臣绝无此心!”我惶急地跪到他的面前,不顾现下是什么时局。
他的手很冷,狠狠地甩开我。他转过头去,护卫们将武器都指向他,他能看到的只是绝境。他突然间狂笑了起来,笑得一点也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笑得忍了那么久的眼泪终于淌了下来,他自嘲般地低声喃喃道:“你……骗我……”
他用的,不是“孤”,而是“我”。
正在此时,我似乎听到了达达的马蹄,来自午门的方向。
在郑言斐的讶异中,在程寰的吃惊中,在我的欣喜中,在殷湛的疑惑中,在文武百官的喧哗中,玉冠狐裘一袭月牙白的他一刻不迟,一刻不早地出现了,他掸去了肩上的雪花,带着一脸神秘莫测的笑意,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殷钺,仅仅他一个人,却胜过千军万马。
王者归来,孰敢不惧?
护卫们看到他,却如临大敌,武器纷纷指向了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好大的雪,差点赶不及了。”他淡淡一笑,说话的语调一如往昔般轻松。
这时候,一阵喧哗。
“桓王怎么出现了?他不是应该在刑部大牢吗?”
“他……莫非真的有另一半的虎符!”
“桓王来得正好,陪着殷氏皇朝一同灭亡,来个一网打尽!”
“他怎么是一个人?千军万马呢?难道是埋伏在四周吗?我们周围难道有他的眼线?”
殷钺从容不迫地走到郑言斐的面前,懒洋洋地打了一个招呼,笑得眼睛弯弯的,好似月牙儿,好看极了,“侯爷,你给本王安排的牢房采光不太好,这么久没有晒到太阳,本王的脸就快要白得跟鬼似的了。”
“王爷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郑言斐道。
“不早了,该是时候收拾残局了。”他眉眼弯弯,秀气的容颜越发好看。
“收拾?”郑言斐冷笑一声,“即使你能从敦煌搬来救兵,半月的风雨兼程,再加上近日长安大雪,兵力早已大打折扣,怎么与本侯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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