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骊渊这样的人越来越难找了。♀
在他摆月兑了惆怅后,他一个人津津有味地吟唱起了小曲儿。他其实唱得挺不错的,调子唱得挺准的,就是有点串词,一开始还是《诗经》的词,后来就变成了不知名的山歌。我真为骊老爹感到光荣,生出如此多才多艺的儿子来,委实不容易。
“殷钺,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道。
殷钺那双黑晶晶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莫测的神色,他淡淡道:“你想让我救程寰?”
“是。”我道。
他却回答得很直接,“没问题。”
有他这样的人陪着我花开花落,我真的感到三生有幸。
殷钺自顾自喝了一口闷酒,然后把自己的酒杯斟满,又给我倒了一杯酒,说道:“来,敬皇朝的第一位女丞相一杯,权倾天下,流芳千古。”
我见他来了兴致,我也敬了他一杯,“那本相也敬王爷一杯。”
骊渊一拍我的肩膀,说道:“我说,光你们俩敬来敬去多不够意思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要喝交杯酒。要喝酒一起喝啊,十年的清酒佳酿,不醉不归!”
“骊渊,你还打不打算上早朝?你要是喝个烂醉,小心皇上怪你第一天上任就失职。”
“我会怕小皇帝吗?笑话!快喝啊,要不要我灌你啊?”
“我觉得,有必要让骊大人过来观瞻一下他儿子第一天上任的风采。♀”
“殷钺,你这一招好毒啊……骊渊,你爹一定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感到无上的光荣的。”
“……”
今夜满天星辰,今夜有花有酒,今夜长醉不眠。
花落肩头,岁月静好,流年无瑕。
这样的快乐很简单,很满足,充满了温度。平淡的日子,我迎来了二十岁,是他们给了我权倾天下的机会。今后,绝无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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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斩台上,郑党的三十六名主谋被压了上来。他们个个穿着血迹斑斑的囚服,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有的惶恐,有的坚忍,有的轻蔑,有的淡然。无论如何,我都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了他们的面前,去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有时候,对与错,正义与邪恶,只在成败之间。
当刽子手挥下刀,鲜血浸染了整个监斩台。
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液体,让我至今无法想象,我当时是怎么下令将他们斩首的。我的仕途,是踩着他们的头颅登上去的。皇朝霸业之下,血流成河。
“郑言斐,你的故事结束了。”我在心里默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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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郊外,报恩寺。
我只是觉得现实太残酷,只能让我用这样的方式和程寰告别。
“阿寰,你真的想要出家?”我望着大雄宝殿的匾额,突然间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转过头不看我,不想让我看到他对尘世的留恋,他只想离去得毫无眷恋,“我已经和这个尘世了无牵挂,我的家人,已经死在了这场政变之中。他们都死了,唯我苟延残喘。如果再让我为皇朝效力,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我皱眉道:“难道不能再考虑一下吗?”
“除了这条路,我还能怎样?”他淡淡道,“你不必自责,选择入郑党的那一刻,我就想到了会有一天身败名裂。如果你能替我坚守天理公道,当一个好丞相,谁主天下,不是都一样吗?”
“我……始终不聪明,我不适合当丞相。”
“殷钺、骊渊,此二人足以。”他笑了笑,还是当年的笑意清浅,“既然有人陪你看花开花落,散步后庭,何必在乎那个人是不是我?”
程寰,尘寰。
他最终选择告别这个尘寰,青灯古佛,你我两不相欠。
玄虚方丈长叹一声,他那双满是岁月痕迹的手合掌即是慈悲,“程施主,我佛慈悲,能容天下丑恶,入我佛门,非斩断情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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