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门 Chapter Three

作者 : 袁京京

()一次阿赖放学后把我叫到了一边,对我说让我把这东西交给某某女生。我知道那是情书,便雷打不动的照例完成了任务。趁放学的时候我立刻到隔壁班找到了那个女生,头也不敢抬的把情书交给了她。那时我的脸一定红到了脖子了。事后我找到了阿赖,对他说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阿赖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他向前拍拍了我的胸口说,你小子别以为我是个混蛋,我这是给你送的情书,眼看着兄弟几个都有了,就以一个光着膀子,丢人!我知道我错怪他了,心里很过意不去,那时我就誓这一辈子都跟着他。是的,一辈子。为他赴汤蹈火。可是感动还没有句号上一个句号,隔天那个女孩就找到了我,递给我一张纸条,当时我的心都跳到嗓子里了,赶紧的攥在手里,然后飞快的溜到了厕所才敢打开。只见是我送去的那个情书,还被她改过了。

情(亲)爱的同学:

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你,虽然我不知道你爱不爱我。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会好好对你的,我想我们会有(一)个好的未来希望你能答应我的求昏(婚),我将为你海哭(枯)石烂,收到回。

真心爱你的大头

然而后面还有一句话,原话如下:“连字都写错,还学人家谈恋爱,羞不羞呀。”

我把这张纸条交给了阿赖,并告诉他说我其实不想要女朋友,真的不想。阿赖狠狠的说,咱们兄弟就你最不上道,气死我了。没关系,赶明个我再给你介绍介绍。就这样她招来了王飞和章杰,阿赖对他们说,眼看兄弟们的好事都要成了,可是大头的连影子都没有,所以得想想办法,不能让别人笑咱sirenbang没有本事。接着王飞开始了大侃了起来,对着我说,你小子就是没有耐心,你应该懂的女人那一套,相当年我的耐心都是练出来的,我小时候有一次对着牛说话,说了足足三天,那头牛最后实在受不住撞墙自杀了。然后章杰接着说道,其实追女生很简单的,就是花钱,你没事给她买点吃的或者是看个电影,感情自然有了。然后王飞和章杰轮番轰炸下,我终于选定了一个目标,她是我们班里学习最好的,并且是最有气质的。当我说出她的名字,米米时,阿赖狠狠的拽了我一把说,你小子怎么光找好的上。既然这样了,我明天去查查她的情况。说着大家都散了,我也没当回事就骑着车子回家了。回到家里还是老感动了,心里不是因为要追女生,而是阿赖对我很好让我很感动。其实我选择米米的原因就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我其实不想要什么女朋友。并且以为总是有一个人跟着自己会很烦的。

第二天我刚到班里就被阿赖拉了过去,然后交给了我一个纸条,我以为什么,只见上面写着,姓名:米米,性别:女(当然是女的,不然还是男的)身高142cm家庭背景:爸爸是乡长,妈妈是妇女主任。学习成绩:班级第一加学习委员三维:ooo难易成(程)度:1oo放学必经的路:学校北面的一条石子路,最好的朋友:四二班的一个叫张红的女生。

我当时很诧异,没想到阿赖这么厉害,信息都这样的全,这样在心底对他的崇敬又增添了一分。于是我就问他怎么得到的这份这么详细的信息,你猜他小子怎么说,老子就是搞这一行的,你懂不,一直到今天我都不理解他说话的意思。

爱情攻势开始了,先我按照王飞的指示混个脸熟,就是每天不停的问她学习问题,然后放学借故送她回家。然后就一直夸她漂亮,赞美她,可是对于这些我真的不会呀,于是王飞又交了我一段赞美的话:“你好像街上卖的大烧饼,又圆又好吃,你好像春天里的一棵树,可以看还可以爬。”可是这些都不管用,于是我在章杰的教育下开始写情书,于是我写了一份求婚书托我另一个女同学送去,两天后我问那个女同学怎么样了,她只是说了一句话我就昏厥了过去:“那天我把信交给了她,正赶上她上厕所没纸于是就用上了,还说她非常感谢我……”

我的初恋就在四年级的那个黄昏后破碎,于是我不知从哪里抄来了一句话写在了纸上,找人送给了她,原文如下:“树愈静而风不止,我愈恋而你不在,并在后面注明不要拿来用手纸。”当时这句话被传为经典,这当然是指后面一句。自这以后只要是碰见了米米,她都会笑的喘不过气来,直到小学毕业。这将是我永远的痛,刻在了小学的十字路上,时不时的还跳出在眼前;也许这本是一场闹剧,一个学习在班级里倒数的人,怎么配拥有这样的爱情,怎么配和天使相恋。我凋零的心已经不能不再凋零了。读者也许以为我们的故事已经告一段落,但是我和米米的故事在以后还有继续,等写到哪里再说吧。

其实追米米的那一段时间,我感觉到了学习的快乐,米米也乐意给我讲解题目。于是我就把我们学校引以为傲的诗人王廖浪介绍给了米米认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王廖浪是三天两头朝我班里跑,美其名曰找我。其实是为了米米来的。我无数次的后悔自己把米米介绍给了王廖浪认识,但是木已成舟,后悔也还是来不及了。就这样每次我坐在后面看到王廖浪和米米讨论问题,我都是莫名的窝火。可是对于我来说,即使这样我和王廖浪不还是朋友吗?

当我连爱情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时候,就去盲目的追求;当我连上学为什么的时候都不知道时,就开始了学习;当我而今这么大时,我才明白一切都是风花雪月下的一场闹剧,没有人在乎的肥皂剧。

米米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每次放学她都会看半个小时的书再走,每天上课之前,她都会在学校的校园里念一会书再进教室。我时常在想,如果能以后能娶米米的话,这一辈子,我宁愿经历一起的痛苦,有些女孩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我们只要想起他的容颜就感觉到很幸福了,米米就是我心中那样的女孩。

我一直在和阿赖玩的这两年的时间里,我学会了打架,旷课。可是我一点都不曾后悔过,也许这是父母眼中的堕落,可是我却从中感觉到了快乐,还有我为我自己能有这样的朋友而高兴;由于我整天的和着阿赖在一起玩,老师的态度也变的很差,直到现在我一直对老师都有很大的成见,即使现在我已经是研究生了也还是这样;恐怕要追溯到以前老师对阿赖的态度吧。因为阿赖经常违反纪律,老师用了各式各样的招数去惩罚阿赖,什么单脚站,靠墙站,面墙站,每一个老师都体罚过阿赖。甚至于他们还比起来体罚阿赖的技艺水平。

说起打架阿赖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在我们学校就是高年级的学生都不敢惹他,那可真是威风八面。但是我总感觉阿赖并不一定是坏孩子,因为我和他在一起能感觉到他的低沉和善良,可是他从来不肯和我说他的事,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他的家庭。

可是我知道他没有父母,独自跟着爷爷女乃女乃一起生活。他的妈妈用他爸爸的原话就是个婊子,只会和男人睡觉的婊子。他的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酒鬼,在他没被抓进监狱之前。夫妻两个没有一个正经干的人,阿赖小的时候,每天看到的就是喝的不省人事的父亲和满脸淤青的母亲。爷爷女乃女乃怎么劝他们都不听,阿赖也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这样的日子他已经习以为常,最后阿赖的父亲因为没钱买酒,就抢劫了一个商人,可是被抓了,他很气愤的割掉了那个人的手指,被判了二十几年的监禁。自从阿赖的父亲被抓了以后,他的母亲也就彻底的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不知道她又跟着什么男人跑了,这是他女乃女乃说的。生命的不平等造就了,对关爱的特别的需求,也造就了他总是对着亲情的渴望,虽然他总是让人感觉到很漠然,很难以教化,但是我知道外表的叛逆带着内心最炙热的温度,保护着对他好的每一个人,我幸运的就在这种保护之下。那时我只是知道有一个人像哥哥一样的保护着自己,他也曾说过,你以后不要跟着我了,我会把你带坏的,可是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也不会相信他会把我带坏,不相信有一天我们会是陌路之人。

在阿赖面前,我可以什么都不会,我也什么都不会。我想他当时带着我应该很累;他很会游泳,而我却是个旱鸭子,于是阿赖就教我游泳;他游泳的水平真是高的,我想不出比他还厉害的人,他会在极短的时间里钻到到河对岸,会在水草之中扔给我一条鱼让我吓一跳,在他的鼓励与打击下,我学会了游泳,虽然技术远远的不如阿赖,可是我也已经很满足了,我们一切漂浮在水面上,看着远处的白云,静静的与大自然无拘无束的交流着,也许在同一片的天空下我还不懂得离别,但是离别从未消失过。

当王廖浪成为优秀学生到龙城县里面去领奖的时候,我是带着惊叹与佩服的神情听他说的,然后他还把那个鲜红的证书带着,见到人就会拿出来他那个鲜红的证书看看。在他们班里以及整个学校早就传开了。我们的老师在班里无数次的说他整体素质很高,让我们多多向他学习,但是阿赖总是很不以为然。所以当王廖浪邀请我和米米去他家做客的时候,阿赖就不让我去。也就是这样我就没有去。当时米米来到我身边问我,“为什么王廖浪邀请我到他家做客,我不去?”我说我要回家做功课。米米当时跟我说:“如果你去的话,我有话要告诉你。”可是因为阿赖,我没有去,因为阿赖不让我理王廖浪。我在家里静静的看着天空,想着米米穿着白色的裙子,她坐在白云上向我招手。其实当时一开始我并没有喜欢米米,只是别人说的多了,从熟悉到喜欢也是一种感情的过程。我们都知道等下要各奔东西了。

那天我没有去王廖浪家,那天我也没有见到米米,因为我感觉到我真的配不上她,既然如此何必又太多的交集。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决定了淡忘米米,一个所谓的暗恋的对象,在我的心中占有很重要地位的人。也许我以后会后悔,也许不会。现在的我坐在电脑前写着如上的话,我只想说,我没有后悔过,可是我怀念彼时的岁月,那种真挚的天真。

现在已经五年级了,大家都在考虑自己的后路,当然这也是众多家长担忧的;我的学习成绩虽然每次勉强都能及格,但是在班级里还是后几名,所以也没有对重点初中抱有任何希望,反而我一直寄托与和阿赖在一起闯荡江湖;这也是他答应过我的,说无论如何都会带着我的。于是我一直对着未来有着很多的幻想,那时想的最多的是有一天自己风风光光的、光宗耀祖的回家,爸妈会立刻拿出棒棒糖给我,并对我说,我的大头终于有出息了,还以我为荣。想到这里我都能笑出声来,可是还没等到学期结束,阿赖就被学校开除了。因为这次他把人打伤了,但是那次打架他没有喊上我,要是平常他一定会第一个找我的;也许他也感觉到了我们将无缘再会吧,我们的友情只能到此搁浅。说起以前的打架我不由得在提上一笔,每次打架都是他护着我,因为我真的不像他那样会打架,会鼻子被打破了也不哭;其实在他身边我只能算是一个小混混,而他则想一个黑社会的大哥;可是他对我的好即使现在我也不能忘记,也永远的无法忘记。

记得当时学校里叫来了他的爷爷女乃女乃,受伤的孩子的家长一直在咒骂着他,而他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他们嚷嚷着并且叫学校严肃处理,还吵着不处理就怎么怎么样;谁让他偏不打打了乡里面领导的孩子。后来听说是因为那个孩子骂阿赖是个野种,骂他妈是个贱女人。就这样学校在黑板上公布了对阿赖的处罚,我看着校主任一笔笔写着把阿赖开除的消息,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当时我恨不得把那个让阿赖被开除的学生,投入到十八层地狱去。可是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默默的流着眼泪在校门口等着阿赖,当我看到校主任离开了,就赶紧的跑过去把他刚写的全部擦掉,然后就蹲在学校门口哭着等着阿赖。

天空中乌云密布,彤彤的雷声响彻着整个宇宙也震痛了我的心;我先看到的是阿赖的爷爷女乃女乃,他们步履维艰的走出了校门,他们也许没有注意到我,可是我一直的注视着他们,直至雨点的映射下,他们的背影渐渐模糊。然后是阿赖,他抬头看到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去,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第一次我看见阿赖那无助的眼神,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去保护一个我在乎的朋友,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大人。雨点就弥漫在我与他之间,时间在那一刻戛然而止。我扔下了书包默默的走向他,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了暗淡的眼神下一张让我今生也无法忘记的面孔。他漠然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就像从来都不认识我一样的走开,我什么也不说的跟着他。我愿跟在他背后直至永世!雨水顺着我的头滴落下来,像是泪水一样也代表了我此时的心情,那么沉重和痛苦。等走了没有多远他回过头来对我说,你回去吧,不要在跟着我了。我就是不听流着眼泪跟着他。那时他回过头来看了看我,用着脏兮兮的手为我抹去眼泪,然后他深深的拥抱着我,我就这样一直心痛如绞,最后他说,你回去吧,回去晚了你又要挨骂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分开的,我只是知道我们拥抱了很久很久,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浇透了我的心,我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泄而来,混合着雨水淹没了我的脸颊,我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样,我多么想保护他,让他不受到伤害,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这对于年少的我来说是一个多么痛苦的记忆,我想阿赖好好的。那天我回到家里就睡了,也许是哭累了。夜里我了高烧,爸爸背着我把我送到了镇里面的医院,我知道我的内心在一直狂喊着一个名字,阿赖,阿赖。只是他听不见,也触模不到…

第二天我由于热没去上学,一连几天我都是高烧,但是我的内心一直在呼唤着阿赖,几天以后我去学校,阿赖没有去上学,他的书也被王飞带走了。看着空荡荡的位子,我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我把眼泪塞得慢慢的,听着同学们说阿赖的故事。米米过来了,坐在我旁边和我说话,王廖浪也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粘了过来。在我们面前,王无非是咬文嚼字说了一些,可惜,痛惜之类的废话,我没有理他,我在想我自己的阿赖。

阿赖,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的哥哥。就这样我们诀别了,我不知道你以后的人生怎么过,我也不知道你是否记得我,曾经那个朋友。但是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那样的亲切。最后的几个月里没有了阿赖的身影,班级里面还是那样的吵吵闹闹,好像阿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可是我却不能当做这一切事情都没有生,我不能!看着空荡荡的座位有时我会有种想哭的感觉,因为我失去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一个和我一般大,可是却会保护我的人。从那以后我没有再见到阿赖,我也去过他家找过他几次,可是他女乃女乃说他去上海代工了,我不知道才十几岁的阿赖能做什么,我唯一能留给他的只是无声的记忆与永不止息的感动。时间一直停转到今天,可是那份童稚的情感最终消逝在了茫茫人海,怎么寻也找不到了。为此我恨透了那些老师,我咒骂他们不得好死,是王八蛋。我更狠的是哪一个让阿赖离开的学生,可是我打不过他,但是每次见到他我都想锤他,这个计划也终究没有实现。即使到现在也是一样,也是没有。我心中一直都怀有对阿赖的愧疚,因为我的软弱,因为我的放弃,因为我的无能,我失去了这个可以伴随我一生的朋友。我将后悔终身!我的阿赖,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就行了。

后面几个月同学们都在积极的准备着,无论是找关系,还是评成绩,他们的目标都是县城最好的中学,毕竟我们这所小学时乡里面最好的小学。可是只有我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我也不再理王飞和章杰了,因为我感觉他们都是贪生怕死的人,遇到事情了都还是阿赖一个人扛着。而王飞和章杰也没有真正的把我当朋友,以前是因为阿赖,现在没有了阿赖我们也就没有了交集。那时父母已经给我联系好了学校,一个离家较远的中学。听说还是一个不错的学校。可是这根本提不起我的什么兴趣。暑假时碰到了米米的一个朋友张红,她说我当初追米米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对我吹嘘着说米米喜欢王廖浪,我连那个人的一个脚指头都不如,是咬着牙狠狠的说的。她还说,当初王廖浪邀请我和米米去做客的时候,米米就打算告诉我的,说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她还说这些话是米米亲口说的。我抬头看天,天空中的白云静止的像一幅画,我的心已经像画一样的安静。

臧小平的《初恋》中有过这样的一段话:“一个人的一生中会犯很多的错误,其中大多数随着时光的流逝,不曾留下痕迹。但是总是会有那么的一两件,固执的留在你的人生道路上,印在你的心灵深处,永远也不会消失和忘却。”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的阿赖,在我心中。

在我这个年龄里,杨廷和与张居正已经被尊为神童,他们享受着学习(科举)给他们带来的给他们带来的种种光环,而我注定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注定只能一生这样的平凡着。我想我是永远也比不上他们的,可是我并不羡慕他们,因为即使自己权倾天下,也总有失去的一天,不如安静的活着。

暑假过的那样散漫,就像秒针一秒秒度过一般。我也不怎么和小伙伴一起去疯玩了,相反的我经常去以前和阿赖走过的地方,只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抬头看天那么的蔚蓝,像是海洋与心灵。我只是骑着自行车,一遍遍走过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一遍遍寻找着残留下的记忆。游戏机上面打黄暴的,已经没有阿赖了,我感觉到心里痛,好痛。一次,米米打来电话,我爸爸喊我去接,可是我却没有去,因为我的心被两个人伤害,一个是因为离别,另一个是因为无奈。所以既然这样那有何必再去触碰曾经的伤口,曾经的眼泪。

暑假里王廖浪来看了我一次,他来的目的第一是想我炫耀他已经进入县城最好的二中的初中部上学了。还有问我上次为什么没有去他家,说他米米很失望。我告诉他张红说给我的话,他也沉默了。他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你放心我会给你向米米解释的。我笑笑,摆了摆手。其实解不解释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中晚霞像一幅油彩画一样的呈现在了我的面前。只是像一幅画一样,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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