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2月12rì,正月十五,星期天,元宵节,中华民族团团圆圆的rì子。レ思路客レ虽这样说,但由于学校十六开学,所以很多外地的同学就来不及在家里享受这喜庆的rì子,当然,墨冉臣亦不例外。
墨冉臣正月十四的中午便到了学校,虽说校园里人还稀少,但也没有沉寂的可怕。因为蒙燕要十五晚上才能到学校,所以他那天也显得无所事事。鉴于此,我便试探xìng地问他有没有兴趣来我家过元宵节,没曾想到他一口答应了下来。我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告诉他我家的地址以及乘车的路线后,我便打扫起自己的房间来,因为除了我自己的房间之外,其余地方都被我妈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了,无需再进行任何修饰。虽说家中简陋,无甚摆设,但也整洁得让人觉得舒坦。
三点半,墨冉臣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我他已经到了村里的路口了,不知道怎么走,让我去接一下他。我开始还将信将疑,因为我计算过多次了,按我给他的路线,从学校到我家最快也要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现在还不到一个半小时,怎么可能就到了?后来我才知道公交车转大巴再转中巴的形式只属于我自己的臆想,墨冉臣早已开启打的模式。
“小麒麟!”在我还在尽力搜索墨冉臣时,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可是是从后背方向传来的,我转过头,还真是墨冉臣,jīng致的黑sè风衣,英伦范的蓝底白点方巾,修长的小脚牛仔裤,配上酷酷的真皮马丁靴,虽说我和墨冉臣已经很熟了,但是看到他这身装扮还是被惊讶到了,近一个月没见,越发的显得帅气。
“哇,你是来我们村做时装秀吗?我们这里可不叫米兰!”我笑着调侃他道。
“还不是因为要到你家里来,我才特地打扮一下出来的。总得给叔叔阿姨留下个好印象啊!”墨冉臣接我的话说道。
“呵呵,好吧,走吧!”说完,我就准备带墨冉臣往我家走。
“等一下,我刚在那店子里买水果,我看见你已经到了才出来的,还没付钱了,你等一下啊!”墨冉臣用手指了指我斜后方三十米左右的一个商店说道。
“没必要买东西啊,况且现在过年,家里有很多水果,吃不完了。”
“吃不吃得完是你们的事,但我的礼节还是要到的。”说完,墨冉臣便笑着跑了过去。待他出来的时候,手中便多了一个果篮和一个包装jīng美的长方形盒子。我纳闷的倒不是那个盒子,而是我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才知道这个村口的小商店居然还有果篮这样东西,太不可思议了!
“你帮我提这个轻的吧!”墨冉臣走到我面前,递给我那个包装jīng美的盒子。
“这什么啊?”我疑惑道。
“西洋参啊,本来是想送给你的,但是现在改主意了,送给叔叔阿姨好了!”
“那我改要其他的礼物好了!”我没心没肺地笑着说道。当时的我对西洋参很陌生,以为就是普通中药而已,殊不知那一小盒竟要1000多,当然,知晓这一价格也是一年之后的事了。
“呃,好吧,等去逛街的时候给你从地摊上带一个!”
“切,才不要了!”
从路口到我家大约要走十分钟,一路上我和墨冉臣说着笑着,好不惬意。十分钟倏地一下飞过去了,此时我们也走到了我家的房子前面,爸爸正坐在水泥前坪上晒太阳,忘了说了,今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叔叔好!”墨冉臣此时显得有点拘谨,不似以前的作风,或许面对长自己一辈或几辈的人都会这样吧。
“你就是墨冉臣吧?小麟经常在家里说起你了!”爸爸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就这样在三两句寒暄中,爸爸已然接过了墨冉臣手中的礼品。正在厨房准备饭菜的妈妈听到声音后,走了出来,在她看到墨冉臣后,眼中露出一丝丝惊讶的眼神,或许是因为他这一身在村里绝无仅有的装扮吧!同样也是寒暄,不过爸妈的话似乎都不多,在给墨冉臣端茶后,就标志着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这一回合结束,接下来,便只是我和他继续侃南侃北了。
我们在家里的水泥前坪上,磕着瓜子,晒着太阳,悠然自得地聊着天。爸爸时不时会插几句话进来,不过都无外乎是他家的情况。他说他想去田垄上走走,我便带着他往田地里走了去。
田垄比较窄,上面还杂草丛生,虽说是女敕绿的,乍看去,还有些可爱,但毕竟只是杂草,过不了几天应该就会被锄去。墨冉臣说还是田野里感觉舒服多了,空气都新鲜不少,好想趴在这田里。我笑着回道,“你可以趴下试试啊!”墨冉臣无辜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我们都开心地笑了。想以前,我也是趴在田里过的,只是那时是插秧的时候,一不小心,便扑通一下跟大地母亲来了次亲密接触,她还赠予了我一身泥浆,那种感觉,让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
我爸妈常跟我说一个笑话,说城里人分不清韭菜和稻秧,想到这里,我便指着田里种着的韭菜和葱问墨冉臣认不认识,他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还真当我白痴啊,连葱和韭菜都没见过?”
“呃,好吧,我以为你分不清的。毕竟你见到的都是已经上了桌的,没见过这么鲜活的。”
“我爷爷nǎinǎi还住在乡下,自己还种了一点点菜了。我小时候经常去乡下,怎么可能不认识了。”墨冉臣似有些得意地说道。
“原来这样,你们为什么不把爷爷nǎinǎi接到城里住了?”我有些疑惑道。
“接了啊,只是他们更愿意住在乡里,也只能随他们了。”墨冉臣答道。
或许吧,我也曾跟爷爷nǎinǎi说过,等我以后长大赚了很多钱,就在大城市里给他们买房子住,可是他们听了都一个劲地摇头,说他们肯定住不惯城里,一进自家门就立即把大门给关上,仿佛要跟外面人断了联系,哪像乡里人,每家每户大门常打开,邻居家串串门什么的,好不热闹。
“那是湖么?”墨冉臣突然指着远处传过来粼粼波光的水面向我问道。
“哦,那是月湖,说是说湖,可是感觉比一个池塘也大不到哪里去。”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一边说道。
“我好像听你说过,你们村就叫月湖村吧,该不会是因为那个湖?”
“很有可能哦,虽然我也没去深究过我们村子得名的由来,但是十有仈jiǔ是因为月湖了。”
“去看看!”墨冉臣显然一下子来了兴致,像是要去经历一场探险的感觉。
我们在绿草丛生的田垄上蜿蜒了约十分钟后,终于到了月湖的一角。此时正值冬季,湖水明显比夏季的时候浅很多,只是这个小湖在我的印象中不管那年的气候如何,却从来没有干涸过,这个原因一直尚未查明。后来我读过一些记录神秘现象的书,或许这和书中的讲到的其他不竭之湖的原理是一个样的吧。
“水好浅!”墨冉臣感叹道。
“那是当然啊,冬天嘛,好多池塘都干了,这里还有水就算不错的了。”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等天气变暖和以后,来这里钓鱼怎么样?”说到钓鱼,墨冉臣的脸上又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好啊,等夏天的时候来吧,会有很多荷花的,那时简直就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rì荷花别样红’”。我边说边回忆着以前一个人坐在月湖边傻傻看荷花的场景,虽然显得孤单,但是也不啻为一副童真的乡村图卷。
“一言为定,到时我一定要钓很多鱼回去!”墨冉臣笑着说道,感觉他此时仿佛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虽然顽皮,但是仍然让人不由的喜欢。
这个约定到现在我还记得,只是很遗憾,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来过我家,更别说在月湖钓鱼了,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觉得风有些凉了,太阳也快落到地平线上了,我和墨冉臣便再一次蜿蜒在仅容一人通过的窄窄的田垄上,向着我家的方向走去。
妈妈将晚餐准备的很丰盛,四个人吃饭,足足有八个菜,荤素搭配,让人食yù大盛。想到墨冉臣所在的城市以麻辣文明,我还特地嘱咐妈妈,做菜的时候不用顾忌是不是应该放辣椒。席间,爸妈的话比较少,一来他们都是很敦厚老实的人,不知道在陌生人面前该说些什么话,二来,他们普通话很差,大多数时候我还要沦为翻译,所以他们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了。
晚饭之后的时间显得有点漫长,那时候家里根本就没有电脑这样东西,即便是有电脑,也不一定有网线。而电视机放在了爸妈的卧室里,也没有安装有线,能收到的频道屈指可数,市井新闻,我想墨冉臣也不一定爱看。正愁要干啥子的时候,我突然瞟见壁柜上的扑克,瞬间就来了灵感,“升级”。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加上我爸妈正好凑齐四个人,一下子就把四个人的无聊变成了一群人的热闹。
虽说白天有太阳的时候并不算冷,可毕竟还是冬天,晚上的气温依旧很低。所以待爸爸洗完碗筷后,便提了一个小煤炉塞在桌子底下,然后再在桌上铺上一张报纸,所有的工作就准备就绪了。我和墨冉臣一队,爸爸和妈妈一队,战斗便宣告正式开始。虽说我们的话仍旧不多,但是从墨冉臣的神情看得出来他是享受这个游戏的,或许是因为今晚他的手气实在是太好了,三连拖拉机都能让他模到好几次。就这样,时间在我们不断的“升级”中,悄悄的流逝了。待我和墨冉臣完胜爸爸妈妈第二轮的时候,时针正好指向十点整。爸妈显得有些疲意,遂决定不再继续,洗漱一下,就应该去睡觉了。
说实话,第一次和墨冉臣同床共枕,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想一想,我现在正做着多少女生想做的事情,那种感觉就让我有些得瑟,虽然我从来就不曾真正拥有过什么让我真正能得瑟的东西。
我曾经想过,如果是要谈心,那么最佳的地点莫过于床上。这倒并没有什么猥亵意味,只是我真实地感觉到,在床上,人会放松戒备,心门也会打的更开,就更容易让外人走进自己的内心了。虽说已经和墨冉臣很熟了,但是我们依旧聊得很晚,晚到我都懒得去看时间。
临睡时,我很想问墨冉臣我可不可以抱着他睡,但终究还是被胆怯战胜了yù望,就这样,安安分分地和他度过了一个寒冷的晚上。
第二天,我一如既往的起得比较晚,当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时,发现墨冉臣还在睡,按现在的话来说应该算得上萌态可掬。我正想起来,却突然意识到,他的大腿压在了我的,要知道,年轻男生的那儿在早上可是意气勃发的,这样压着,有点儿不适。我用手将墨冉臣的腿给搬开,或许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碰他,他便翻了个身,在他翻身的瞬间,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墨冉臣的裆部,感觉的到同样也英姿勃发,瞬间我就脸红了,我匆匆掀开自己这边的被子,穿上衣服下床了。第一次觉得起个床还这么尴尬的,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归因于我想太多了。或许一个正常的男生真的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吧,这样一来,只能再一次证明我真的有点与众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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