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地要死,却因为说得过于突然,而让沈盐盐有点忍俊不禁。她觉得他在开一个天方夜谭般的玩笑,这种感觉甚至大过了她的惊讶:“跟你走?”
“是的。我的家境,”他揣摩着说话的策略,拿捏着说话的力度,思忖着怎样能够恰到好处地帮到她,又不让她依赖自己太深:“还不错。也许,我可以给你,另一种生活状态。所以,你可以跟我走,好不好?”
“好啊!”
出乎他的意料,沈盐盐竟然点点头,一口答应下来。霎那间,祁银舜倒不免觉得:原来,高贵冷丽拒任何男人于千里之外如她,也难免落入俗套。只不过刚刚见识过他那一丢丢的富贵而已,就这样轻易举双手投降了?
且慢,沈盐盐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可以跟你走,去感受另一种生活,但我只给你十天时间。”
祁银舜颇为不解:“为什么只有十天?”那哪够啊!
沈盐盐笑着回答他,拜他所赐,她真的已经不再沉浸在两对老夫妻那感天动地的爱恋中,而是回到了她的现实生活:“因为我的年休假,就只有十天。”
“还有,”沈盐盐极其正式正色正经八百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如果欠了外债几万块几十万块呢,别对我张口,我不会帮你还。”
祁银舜一时间愣住了,他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沈盐盐双手交叉,环抱双肩,又好整以暇地进一步对他解释。“我没有灰姑娘遇到王子的梦想,没那么容易受骗上当。”
脸色沉下来,祁银舜隐隐有些懂了。他依旧沉着脸问道:“什么意思?”
大咧咧地摊摊手,沈盐盐又走回到客厅中,指着电视继续对他说道:“我经常看《天网》、《普法栏目剧》等等这些电视节目,并且每天坚持在网页上浏览大量新闻,我从未上过当、受过骗,对人对事,我的防卫心都很强。”
他也从电脑旁边探出身来,但并没有跟着她走过去,浓眉拧得很紧,冷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真实的情绪。“你是说--我是骗子?”
她淡淡的笑,笑中有一点点的凄清,那是给她自己的,但更多的是对现实的理性分析:“三十多岁的老处女,抑或是三四十岁的带着孩子的老女人,通过中介或是网络,结识了一个对她体贴入微、又出手阔绰的男人,于是做起了遇到真命天子的梦。结果却被骗得多年积蓄付之东流,无论钱还是尊严还是感情,全都输得一塌糊涂。这样的情节,岂非每天都在发生?我遇到的话,有什么稀奇?”
全身的肌肉僵硬着,他的眼中开始有冷冽的焰火炽烈的闪烁:“你把你比喻得过于不堪,也实在小瞧了我。”
他突然站起来,眨眼的功夫,就闪身来到了她的身旁。沈盐盐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黝黑的大手突然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一拽。强大的力量,扯得沈盐盐“啊!”的低呼一声,身体向前倾斜。但她并没有摔到地上,他的力道运用得恰到好处,令她柔弱的身体,准确地跌进那弯早已等待好的坚实手臂中。
双臂同时收紧,他将她紧拥在怀中,无处可逃。两人靠得很近,他温热的气息徐缓地吹拂着她的耳畔发梢,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带来最奇异的触感,穿透那件薄薄的衣裙,一直渗进她的肌肤,一种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更觉心慌意乱。
略弯下腰,以迁就他们之间相差太多的身高,一双锐利无比的黑眸对上她清澈的双眼。现在他们两个之间,仅余一个呼吸的距离。就在这样奇特的氛围中,她清楚地看到那个好看的唇一张一合,徐徐吐出低沉的话语:“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我不信我在你的心里眼里,就是这么龌龊的男人。说,你如此羞辱我,要我怎么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