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次自然就有二次,我和米荷借助团组织活动,也开始了地下工作者一样的幽会。我总感觉到这是在玩火,我一个刚来的知青,在这偏远的乡村,真是两眼模黑,举目无亲,幸亏遇到张晓莲和米叔米婶这样一家好人,我在这儿才算感到了一丝平静和安慰。可我这样和一个湾子里的漂亮小姑娘幽会,这要是万一被人发现,逮住,那说不定我的腿就真要给打断了。
可米荷对这种幽会,显然格外的兴奋和喜欢,为了我们的幽会,她有时候还故意把我们聚会的时间大大缩短,好给我们后面的幽会留出更多的空间。
不过,利用这样的幽会,她也给我讲了很多乡下的事和大队的事。
她告诉我的,我们大队的支部书记姓黄,他就是这儿的土皇帝。他就是在文化大革命中跟着公社现在的革委会主任闹革命起来的。♀听说他还去过北京受到过**的接见。不过,也没人跟着没人见过,肯定都是自己瞎吹的。后来,他就带着人把以前的老支书和那帮大队干部都打倒了,自己当上了支部书记。
大队里现在那些人,乡下好多人背地里都骂他们是土匪。特别是那个叫侯金彪的民兵连长。以前就是五队的一个小流氓,整天打架闹事偷鸡模狗。他家里人都没办法管,就差把他送进牢里去的,结果现在还当上了民兵连长。他就是黄书记手上的打手,恶棍。文化大革命闹得最凶的那段时间,我们大队所有破四旧,全都是侯金彪带着队里那些小流氓干的,把好多人家里东西都抢了,砸了。还有——
米荷说道这里,突然打了个哽。我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继续往下讲。她稍稍降低了一些语气。
还有,我经常听湾子里好多人私下议论,说姓黄的就不是个东西,就是个大流氓。♀我们大队里,有好多女孩子都被他给祸害过。
“什么?”听米荷说到这儿,我突然想到张晓莲,她那么漂亮,也那么善良,她怎么会跟这些魔鬼样的人们混在一起了呢?她难道——
米荷稍稍停了一会,又继续给我讲述。
现在,整个大队男女老少,小命全都攥在姓黄的那个土皇帝手里。他看谁顺眼,舒服,他就能给你好处;他看谁不顺眼不舒服,他就能有办法把你整死。大队以前的老支书,人家还是抗美援朝的复员军人。可他硬是把人家参加过国民党军队的事情翻出来,活活把人给整死了。我听湾子里的一些老人们说,人家当时那也是被抓壮丁抓去的。后来就投向解放军了,抗美援朝还受过伤,立过功的。可这些道理现在跟谁讲去?大队那些地富反坏右,他什么时候不高兴了,随时都可以那这些人撒气,批斗,游街,劳动改造。听人说,这些黑五类,好多家的年轻老婆,甚至是没出嫁的姑娘都被他睡过。
我听米荷讲这些,心里的怒火就往外冲。看来,这偏远的乡村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在这种混乱的时期,整个社会就没有什么公道了。
米荷见我脸都黑了,随即又好生亲吻我,安抚我:“郝兵哥!现在这乡下也乱得很,我们平时活的都是战战兢兢。你也都看见了,我们这几个小女孩都那么喜欢你,都快被你迷住了。我们平时看见的那些男人,个个都是凶神恶煞,要么就是半死不活。我们这些乡下女孩子,都是还没懂事家里就给我们安排好一切。我们平时除了干活还是干活,从来就没有谁想过自己喜欢不喜欢的事。你真是老天爷给我们送来的一滴甘露,我就想能和你这样偷偷好过一场,哪怕是被人发现被人抓住让我去死,我也情愿
“米荷!听你讲了这些,我的心里更沉重,我也是被这个社会抛弃了的人,我们生活在这样的现实里,我们活的都很累,也都很无奈,我们没有能力改变任何事情,我们就只能这样苟且地活着。我看到你们这些漂亮女孩,都很喜欢,都很心疼,可我自己却没有任何能力和本事,我给不了你们任何帮助和任何承诺,也没有资格得到你们任何怜爱
米荷不容我说完,即刻抱着我的头压在她的胸脯上:“郝哥!不许你这么说!我就要喜欢你,我愿意把自己都给你!我真想把自己都给你!我要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儿——”
“不不!米荷!你冷静点!我们——”
米荷又捧起我的头,流着热泪狠狠亲吻着我:“我知道!我们不能,所以,我们只能这样,偷偷享受一点点人生的快乐!希望你以后也别再跟我多说什么,有时间就这样抱抱我亲亲我,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快乐和寄托——”
“好!好!米荷!我答应你!我喜欢你!”
我们俩只要进入到这样的情绪,我的就很难再安分,可我却只能狠狠克制,狠狠压抑,不得不放弃和她的亲昵,用理智和冷静慢慢平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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