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张晓莲嫁人,还若无其事地参加了张晓莲热闹的婚礼。我的心里始终像吃进了一只苍蝇,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心里难受还说出滋味。
接近年关,就是湾子里人员最集中的一段时期。我从水里工地下来后,又马上开始排练节目,对湾子里的这种变化还没有特别注意。现在,忙完这些事后,又重新回到队里上工,突然发现湾子里陡然间增加了好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个个人高马大,虎头虎脸,看一眼都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为何,我看着他们就格外心虚,就感觉是刚从老虎嘴里拔了颗牙齿,再见到老虎的样子,这就叫做贼心虚。其实,湾子里的人,对我基本上都还是比较友善,以宾客相待,礼遇有加。只是我自己像偷了人家斧子一样。心慌意乱。
离年关越近,队里也就管的越松了,就算大队再派人下来检查。马队长也会找些理由搪塞过去。这也算是给湾子里忙绿一年的广大贫下中农稍稍有点喘息之机。
湾子里的人都回家了,人多眼杂,我和米荷菱子她们几乎就再不敢有丝毫的出格举动。我也只能每天上工收工,安分守己,谨慎度日。
如此闲散缭乱。我又突然想起了湾子里的老右派吴教授。想起了那些破砖乱瓦里的新奇事。于是,我找了个机会,小心翼翼又和吴教授见了一面。吴教授只要一说到那些破砖乱瓦,完全就什么都忘了。这也再次激发起我的强烈的好奇心。
现在,兰兰爸妈对兰兰到我们家玩,就算偶尔和我有点亲热,她爸妈也基本上都认可了。这样,我便让兰兰和米雪儿悄悄联系好米荷,菱子,燕子和小菊。我便偷偷和吴教授约好,一起去放鹰台看个究竟。
因为这事还很敏感,我们也不能大张旗鼓。好在现在接近年关,队里对社员的行踪也基本上不会太管。到了第二天,我们所有人都是分散行动,三三两两各自赶到放鹰台才汇合。米雪儿现在也放假了,她自然也是吵着闹着非要跟着我们一起。
我们来到那个被当地人称作放鹰台的地方,我和几个女孩都先到了,一直就离得远远的,都不敢随便靠近。
我们一直等到吴教授到了,这才跟着吴教授一起走到了放鹰台近处。
到了放鹰台跟前,地面上果然全部是破砖烂瓦铺了一面。吴教授每走几步就要弯下腰去,拾起几片砖头瓦片仔细查看。他的手上就拿着一个小铁铲和一个放大镜,然后就带了个破麻袋。吴教授每捡起一块瓦片,都要拿出放大镜仔细看半天。然后又失望地扔掉。
关于放鹰台,当地人有很多的传说。其中比较流行的说法,传说这是三国时期关公在此留下的遗迹。中国的老百姓,只要提起关公,那都是肃然起敬。这也给这个高台无形中蒙上了许多神秘的传说和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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