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若璃停了,晓风终于舒口气,遂一鼓作气准备再进一步劝服若璃。
谁料这时若璃却缓缓转了身,挑着单眉,将戴着“深海之牢”的骨折的手抬至眼前,一字一定压低声音说:“怎么个特别法,劳烦您,解释解释。”
一时间,一股极其压抑的气氛顿时凝结了空气。
晓风忍不住捂了唇,未曾想这王妃不是多愁善感的主。不过自家爷的特别对待,也当真是不甚讨喜,便是连他都有些同情这王妃。
但无论如何,他可都是不敢动这位爷的身子的,不然,十条命都不够他死。
这么看来,反正爷也无性命之忧,还是将这摊子留给面前这位的好。
想罢,晓风眨眨眼,于是扬唇一笑道:“怎么个特别,还得问咱家爷了。”
正说着,他便忽的溜边儿跑了,留下了若璃一人。
一阵冷风吹过,将若璃的长发扬至空中。
若璃杵在原地怔了足有三个数,“咔”的一下险些咬碎了下牙。
那混小子,竟看准她现在行动不便所以走为上策了。
“就算这样……”若璃自喃,转头也想离开。
可是当脚尖才挪动半分,却还是不知不觉的停下了。
身边的门被一阵冷风吹得来回轻动,落雪依旧。
抬眸望去,发现先前的笛子已经被雪白覆盖。
不由的,想起了方才他为她吹笛的样子。
虽是强迫,但她其实看得出,南书墨是因看她先前听得入神,所以才再吹“鸣殇”给她听的。
而且,他又确实救过她一命。
若璃蹙眉,心中百般挣扎。
恩将仇报,非她沈若璃的作风。
思及此,若璃像是突然做了什么决定那般,忽的将房门一把拉上,而后紧紧的贴在门后生怕自己后悔。
她用力的喘息半响,然后望向静静躺在床.上的南书墨。
只见他绝美俊逸的脸庞被垂下的墨色发丝轻轻遮掩,双眸轻闭,唇.瓣微启,身体偶尔的轻.颤,丝毫不见白日的冰刻,反而多了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紧拥的静默之美。
此刻的他,如雪中白狐,令人动容。
一个男人,竟可俊美至如此,若要与他同眠一夜,她当真不确定自己再次醒来时,是否还能保持着那份坚强的理智。
心头再次划过一种莫名的情绪,令若璃紧忙撇开了视线。
或是已经烦透了脑海中的矛盾,若璃倏而深吐口气,喃喃自语道:“罢了,只当是报答你先前的救命之恩了。一晚就一晚,明日别说我沈若璃占你便宜就是了!”
言罢,若璃攥了攥拳,而后洒月兑的走到南书墨的身边,直接用左手开始解他的外袍。
可就在这时,南书墨却倏然于梦中抓了若璃的手,痛苦的低喃着:“月儿……别走。”
若璃指尖蓦地一僵,心口之处,莫名撩过了一丝陌生而又真切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