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文临殿,燃着龙涎香,让人心旷神怡。♀
这一日的交锋,事无巨细,从头到尾,被人暗中一五一十地禀报了西凉觞曲。
身穿宝蓝色锦绣衣袍,头戴紫金冠的他黑色枣花缎子一身宝蓝色的长衣,腰间松松地系了条天青色的腰带,带中镶着一颗圆玉,腰间还挂了一块碧色如意,一派清远高雅缺不失为富贵逼人。
西凉觞曲端坐在文案前,修长的指尖轻扣着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汇报的人额际间不断地渗出汗水来。♀
太子是温和的,在思考的时候也还是温和的,却不知怎么的,总让他们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太子毕竟是太子,就算是温和的,也不是他们能够随意随便的。
“她说她有的婚约,她是逃婚出来的?”西凉觞曲光洁饱满的额眉微皱,冷笑了一声,问道。
那话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汇报的人。♀
那汇报的男子,赶紧伏首道:“正是。太子妃还说她根本就不希罕这个妃位,一切都是太子强迫给她的。奴才在殿柱边上听得一清二楚,不管有一丁点添油加醋的毁谤和隐瞒
他是福公公接收到服侍花倾国的宫女的汇报之后立马派过去监听的太监小乐子,听了那个住在偏殿里的未来的太子妃的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再回报给状似温和无害的太子,简直就是在打太子的脸。这样的差事,弄不好,太子一个迁怒下来,他这条小命迟早玩完。
“这个女人!”西凉觞曲温和的脸骤现戾气,“什么孤逼她?分明是她拒绝了之后看到孤的身份,看到了东宫太子妃的大位,所以才死赖着舍不得走!”
“回宫这么多天,孤亦未曾去见过她,也交待过禁卫们,如果她想离开,就送上大批银子让她离开!可是她却天天呆在偏殿里享受着太子妃的身份尊荣,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什么逃婚,什么有夫之妇?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孤一国堂堂的太子,难道还会强抢一个有夫之妇做太子妃不成?!可笑,真真可笑!”
“孤当初被救的时候,一定是看花了眼,才觉得她气质品性可佳!”
……西凉觞曲是被气晕头了,想到自己被一个粗俗不堪的女人如此这般嫌弃嘲弄,怒意翻腾,在专门批改奏折和商议国事的文监殿里破口大骂,把小乐子听得惊惊颤颤,真害怕那怒火迁到他身上来,一命呜呼。
“哼,她不是不稀罕么,那么孤现在就去明确地告诉她,让她滚蛋!”西凉觞曲越说越火大,完全忘记了当日被救时的誓言和心动,起身站起往文监殿门外走去,在路过瑟瑟抖抖的小乐子身边时,一个看不顺眼,便一脚踢了过去,看也不看连声都不敢哼的小乐子一眼,继续火大地往殿外走去。门外侍候着的福公公等人瞟了一眼泪眼禁禁的又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小乐子一眼,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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