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田涓迷迷糊糊时,仿佛还听着黄飞高兴给自己说着什么见到你太高兴之类的话语,自己也正想对他说要和他好好交往,黄飞听了满脸喜色,正想握住她的手,便在此时,听到一阵急切而嘈杂的声音传来:“元大人,出事了,出事了。”
田涓被这一阵声音给惊醒了,只听得禁卫署内人声纷乱,从来都没有过这种事情在禁卫署出现过,慌乱中的田涓忙起身,向庭院中望去。隐隐的只见一队兵丁拿着兵器站在元大人门前,神色均是焦急得很,兵丁甲道:“元大人,那些工匠们胁持着白侍官,准备向皇宫杀去。”田涓听到这里,甚到吃惊,心想这平日只顾做事的工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这是不是叫做以下犯上?如果是,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虽然这件事应不会影响到自己,但是一想到那些淳朴的工匠们,再想想自己身处的时代,她的心就不禁紧张起来,想到这里,田涓赶紧向院内跑去。
此时元大人已换上了短袍,带着兵丁准备离开禁卫署,田涓见了,急忙道:“元大人,你到哪里去,是去龙门吗,如果是,我要和你一起去。”
元祺回道:“田姑娘,龙门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大清楚,我现在便随兵士们一起过去,你呢,就待在禁卫署里,这里还是安全一些。”
“不,元大人,王大哥交待过我的,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我学过一些防身技法,不会给你添乱的,你带上我好了,再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啊。”田涓急切道。
元大人略一沉吟,招手便让田涓过来,兵士们见她过来纷纷让开一条道,田涓走到元祺的身旁,元祺深深的看了一眼田涓,道:“你与我同去,不怕吗?”田涓微笑着对他说:“怕?那些工匠?你难道不知,他们其实很容易相处的,出了这种事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再说我怎么也在那里做了几天事,还认识几个人,说不定,到时对你这位元大人还有帮助呢。”元祺听了,不由得点头,笑道:“希望一切如你所说。”田涓见她不信,干脆在他面前做了几个如灵猫扑蝶、白鹤亮翅、弓步冲拳等等动作,元祺与周边的军士看了,心中对这位纤细的田姑娘又多了一份欣赏。田涓道:“你再放心了吧。”
早有军士给元祺牵来了一匹马,只见那马通体乌黑,神骏非凡,元祺一跃而上,把田涓给看呆了,也是啊,田涓长这么大,也只不过在风景区见过游人骑马,那懒懒的马与带笑的游客只不过是证明有马骑而已,哪见过这般英姿。元祺伸出手来,把田涓拉上了马,田涓从来没有骑过马,那上马的姿势也够笨拙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军士们也没有谁注意到这一点,田涓按捺住紧张的心情,不由得抱紧了元祺的腰。只觉得元祺身子一僵,但马上又恢复正常了,田涓心想:“对不住了,元小弟,只有借你贵腰一用了。”
在路上,便有兵士讲道,这白侍官到龙门,便大发威风,一会儿说这个工匠偷懒,一会儿又说那个混饭吃,还指挥手下的人鞭打匠人。有些工匠不服,白侍官便拿起佩剑便一阵乱刺,有几个工匠还遭到毒手,见此,那些工匠们才一起拿下白侍官,准备找皇上论理,向着皇宫奔去。
与元大人同骑一匹马的田涓感受到了元大人身上的怒气,只是她不知道他这怒气是针对谁?是对那个仗势欺人的白侍官,还是对前往皇宫的工匠们?只是,不知道王大哥怎么样了。一个军士后来的一段话让田涓的心紧了起来,“白侍官鞭打人的时候,王主管还前去劝阻,结果却让白侍官的随从拿下,现在,也不知道王主管情况怎能么样了。”
田涓听到后,心中不由得焦急起来,忙道:“元大人,我们快点赶上山去,我担心王大哥。”
元祺听了,点了点,只是把胯下马一夹,那马便飞快的朝龙门方向奔去。
没过多久,便听到前方有人群嘈杂的声音,只见一大群人急急朝着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推搡着几个被捆绑着的人,只听见一个大嗓门道:“他女乃女乃的,算啥东西,还跑到龙门这里来撒野?这里是当今皇上钦定的宝地,是请菩萨的,老子们天天累死累活,你他妈的个小小侍官,耍什么威风?”
“朱老大,揍他!”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一声,那人群又乱了起来,元祺见到这一幕,急忙大声叫道:“我是龙门禁卫署的元祺,大家住手,住手,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他一连叫了好几声,那人群却没有人停下来。
身后的军士们紧紧的护在元祺的身前。元祺从马上跃了下来,走到人群的前面,田涓也在军士的帮助下,下了马,她紧紧的跟着元大人。只听得元大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被捆着的几个人,见到元祺,慌忙喊道:“元大人,快救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元祺威严的问道。
只听得那脸上挂彩,上次田涓见过的白侍官尖着嗓子道:“这些工匠都是些废物,不仅不干活,还在那里对着石壁发呆,我只不过是代皇上教训了他们一下,你看,就把我弄成这样。我见了皇上,一定要治他们的罪。”
白侍官的话音才落,人群中便有人狠狠地抓住白侍官,又是一顿老拳,只听得那白侍官发出尖利的哀嚎。那其他几人被人群押住的人,似愤怒不过,但被工匠们一顿暴打后,也只有委顿的歪歪斜斜的歪在一旁,场面一片混乱。元祺与身边的军士们大声的制止着,却没有一个人住手,军士们都拿着兵器,等待着元祺的命令,田涓见此心里不由得慌乱起来了,这情景只要是有一点异动,双方便会不顾一切的动起手来,如果这样,那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现在不知道王大哥的安危。慌乱中,她记起自己读书时曾以手为号,曾在楼下用这种办法把上晚自习的同学叫下来,还惹得值班老师到处找是哪个学生做的事情。情急下,田涓用手为号,一声清啸,双方一怔,田涓便利用这个时机,大声道:“元大人说了,今日的事,元大人会弄清楚,给大家一个交待,大家快停手啊。”
话音刚落,田涓便觉得无数道目光指向自己。田涓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慌乱,一定要让工匠们冷静下来,自己所说所做的一切都将影响这件事的发展。于是,她又高声道:“皇上都知道大家诚心在这里给社稷、皇上和每一位臣民祈福,大家的诚心皇上是知道的,元大人也是知道的,今天的事情元大人将不会追究,就请大家各自安回吧。”
“元大人,这位女子是谁?她难道是宫里的人?”工匠中有人问道。
元祺看了看众人,高声道:“自从我来到这里,自信自己和大家相处得不错,大家为了石窟的雕刻也费了不少心血,也吃了不少苦头,只是,不知今日为何大家会如此?”
“那就要问那个从宫里来的白侍官了。”有人答道。
“这关白侍官什么事情?”
“他仗着自己是宫里的人,今儿一来到我们这里,就找出各种理由处罚我们工匠,居然还用佩剑杀了人,大伙气愤不已,决定找皇上问个明白。”
工匠们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的来由说了个明白。田涓心里想着,这白侍官估计是专横惯了,这龙门工匠中有不少是带罪之人,也许正因为如此,这白侍官才会这样不问情由的处罚他们。话虽如此,这些人虽是带罪之人,但实际上那种奸滑之人实在是少数,大多便是象李天齐这般的人物,就算是大奸之人,也轮不到白侍官动手,毕竟是一条生命啊,这白侍官,想到这里,田涓对那仗势欺人的白侍官更添憎恶。
田涓看了看元祺,只见元祺虎目圆增,大声道:“白侍官,大家之言可俱是事实?”
“元大人,这些刁民胡说,明明是他们不按照天师所说的时辰开工,误了灵气,那佛请了也是不会有一个好的江山啊,这分明是欺君。我忠君之事,处罚的几个刁民,又有什么不对呢?”白侍官在那里嘶声叫着。
“你是如何知道的他们没有按时辰动工?”
“每日卯时是最清静之时,这个时候开工,是对神佛最恭敬的时候,而我来到龙门,已是辰时,他们还对着石壁发呆。你说,该不该罚他们?”
卯时相当于现在早上5点到7点钟,这个时候是工匠们吃早膳的时候,再说自已在福天处做事的时候,也没听说过早上这个点开工啊。正想着,便听一个工匠道:“我们在这里做事这么长时间,也没听说要早上卯时开工啊。”
“怎么没有,上次我特地到这里向王主管亲自交待过。”那白侍官尖声喊道。
“什么?”
“有这种事?”
“从来没听过王主管说过啊。”
田涓听了,也不知这白侍官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照这样看下去,那王大哥麻烦就大了。于是,田涓插言道:“你说这件事的时候,王主管身旁有人吗?”
“怎么没有,我的亲随,还有场地上的罗副管都在一旁听着呢。”
“但我们也从来没有听过罗副管提过这件事。”工匠们又议论开了。
“是吗?”那白侍官尖笑道。
“元大人,这件事情你可得好好查查呀。”那白侍官又加上了一句。
“你说的王主管,我正想问你,你把他怎么了。”
“我能把他怎样,他好好的待在龙门呢。”白侍官阴阴的道。
“什么好好的,元大人,别听他的,他要人把王主管打了几十棍棒,又把他捆在山石上,还好好的呢!皇上怎么会让这种心狠手辣之人当侍官,皇上不是一直要以仁德治国,以佛施扬善意,他却用这种毒辣的手段对待我们,我们要面见皇上。”
“对,对,我们要面见皇上。”众工匠都大声嚷道。
“诸位,如事真如大家所说,我,第一个便不会饶白侍官。”元祺大声道。
“元大人,你……我定会回禀皇上,奴才要皇上作主。”白侍官嘶声道。
“诸位,我自会见皇上,禀明这里发后的一切,相信皇上会给大伙一个说法,皇上还等着大家尽早的建造完石窟,给我们皇上和国家祈福,还请诸位速速回去吧”
“元大人,您的话我们自是相信,可是,我们还是想面见圣上禀明这一切。”
“如果你们一定要见,皇宫乃庄重之地,你们这许多人,只怕人去多了,把而不好,不如让几个人去,怎么样。”
工匠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点了点头。
元祺翻身上马,便要离去,田涓忙冲到马前,道:“大人前去,也要带我同去。”
“田姑娘,此事重大,更何况王主管还需要你的照顾,你快去看看王主管,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田涓本是不放心元祺一个人前去,但听到王大哥的事情,她的心也慌乱起来,匆匆点了点头,便随着知道王大哥下落的工匠朝石窟奔去。当路过那白侍官身边时,田涓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她朝着那凉意的目光望去,便看到白侍官那如刀的眼神,田涓心中一愣,心想这白侍官为何如此这样看自己,但她心中记着王大哥,只是回看了他一眼,便随着工匠向山上奔去。
当田涓第一眼看到王大哥时,她的心一阵难受,本来清雅的一个人此刻神情委顿,田涓忙去解开捆住王大哥的绳索,慢慢地扶着他,王大哥轻声道:“涓儿,这件事不要告诉我老婆。”
“王大哥,你这样子,王大姐总是会知道的。”
“我就是怕她担心。”
“王大哥,你这个样子才让人担心呢。”田涓轻声道。旁边早有人拖来一个木板车,田涓和其他的人轻轻把王大哥扶上板车,王大哥趴在车上,田涓道:“王大哥,我们把你送回去,你这个样子,是需要王大姐照顾的。”一旁的工匠也都这样说。王大哥无力的点了点头。于是田涓随着一群工匠朝家中走去。
在路上,有工匠说,亏得有王主管,要不然,我们还会有更多的人受伤。
“还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到大家,可怜那几位兄弟了。”王大哥说着,听到王大哥的话语,那几位工匠也默然。
“王大哥,那白侍官说是山上的工匠没有按吉时开工,所以才会这样。”
“吉时?什么吉时?”于是田涓便把刚才白侍官所说之话讲给了王大哥听,只听得王大哥道:“我从没听说过吉时之说。”
“但白侍官说罗副管知道。”田涓急道。
“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