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醒來了,却忘记了任何人。
本能的不喜欢黑暗的东西,就譬如眼前这个男人,他一身的邪气让她感觉到很不舒服,而对面那男人身上更是一股子的妖气,同样的令她感到厌恶。
溪站起,上下打量着周围,这无疑是一个山洞。
这是哪儿,她为什么会在一个山洞里面?
她又是谁?
而这两个男人又是什么人呢?
溪肚子里带着无数个问号?
“我是谁?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溪芊芊玉手轻抚着脑袋,她是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來了,不得不向无为求证。
“溪,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吗?这里是巫法大陆,你难道忘记了吗?”无为很悲伤,他一直以为只要将溪就活过來,他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在也不分开了,却沒想到换來的却是溪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这种结果。
这是他始终未有预料到的。
“溪?”
溪喃喃自语道:“我原來叫溪?”
“溪……”
无为想要靠近溪,却被溪身上本能的抗拒和反应给震飞了出去。
“无为,你沒事吧!”
沒想到溪会对无为出攻击,银赐愣是被吓了一跳,急忙去扶起了无为。
不仅是银赐,无为的表情更加的难以置信。
他从來沒有想过,溪会对他出手。
他是为啊!溪你是真的已经彻底的忘记我了吗?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个事实。
挣月兑开银赐的搀扶,无为摇摇晃晃地站稳,将唇角下的血迹狠狠地抹去,方抬首,深情款款地注视着溪,悲痛道:“溪,你真的已经忘记我了吗?”
溪灵动的眼珠子上下的转动着,任何一部分都显得灵慧,她不相信任何人,她只相信自己感觉到的。
他们两个人身上散出來的气息,让她本能的觉得反感。
“我什么都记不起來了,你们两个妖孽莫要再继续纠缠着我,不然,我会对你们不客气的。”她一定要想尽办法知道过去的事情,而现在她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溪……”
无为不敢相信他的溪竟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來,那张倾城的脸蛋瞬间变得比白纸还要苍白。
“站住,别靠近我,有些话我不喜欢说两遍。”
溪用意志力催动周围的风,将水晶棺抬了起來,‘嘭’的一声狠狠地砸在了她与无为之间,阻隔了无为的靠近。
“溪……”
无为身体如同雷击一般僵在了原地。
溪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向出口的地方去。
无为想要追,却被银赐给拦住了,“你现在这样子上去,她会杀了你的,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是圣族的巫师了。”
是的,早在他接受了黑暗真经的协助之后,他就已经不再是圣族的光明巫师了,他现在身体上充满着黑暗的气息,而溪,她却还是圣族的圣女,她身上是纯净的光明气息。
她会厌恶一切黑暗的东西,当然也包括已经堕落成了黑暗之物的他。
银赐的话让无为再无力迈开脚步,只能狼狈地跪了下來。
原來,他和溪的距离已经变得如此的遥远了。
溪独自走出山洞,迈进了漫天的风雪里。
她站在风雪中遥望着一望无垠的雪地,却现自己不知所从。
然而,这个时候风雪中,七位伸出着与她同样衣服的老子正搀扶着一步步朝她的位置靠近。
溪微微眯起了眸子,从那几个人身上,她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同样是光明的气息。
圣族七位长老在看到溪的时候,都愣住了。
“圣女,是圣女。”
七位长老从來沒想过,圣女还能有复活的一天,圣女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投胎转世了,而这个女人身上散出來正是圣女身上才会有的气息,就连圣女的后世也是无法拥有的。
“圣族七期参见圣女。”
七位长老纷纷在溪面前跪下,参拜。
溪只是很清冷地看着她们,将她们搀扶了起來,“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來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跟我说一下吧!”
七位长老面面相视,只能将事情所有的经过都详细地向溪解说了一遍。
风雪更大了,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溪的头顶上身上,她却沒有太多的表情。
伸出洁白无瑕的手掌心,接下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却很快的融化掉了,手臂上面全是一些尸斑,这些已经腐烂的尸斑在提醒着她,早在两百多年前她就已经死了。
是那个人在两百年之后,将她救活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溪看着手臂上面的尸斑,一脸的平静。
然而这个时候,无为和银赐都追了出來。
风雪中,两人遥遥相望,却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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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皇宫。
蓝山语茶着急的在门外來回渡着步子,太医已经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來呢!他已经等到不耐烦了。
池衡水榭却坐在外面的护栏上,一言不。
一静一动形成了鲜明的一个对比。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太医出來,蓝山语茶马上抓住了太医的衣领,沉重脸道:“皇后怎么样了,她到底怎么样了。”
池衡水榭见太医出來,赶紧翻身下护栏,将太医从蓝山语茶的手里求了下來,“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儿?”
太医差点就被他给害死了。
太医惊魂未定地拍打着胸膛,皇上实在是太可怕了,差点沒直接掐死他这老头子了。
他这不是因为太担心了才会这样吗?
蓝山语茶自知自己太过于冲动了,有些后悔。
池衡水榭却不再搭理他,而询问被他救下的太医,“小曦,她怎么样了?”
太医摇头,“她身体沒有什么事情,就是有些虚了,已经睡下了,明天一早就能醒了。”这三更半夜的将他找來,他还以为皇后娘娘出了什么大事儿呢!结果是什么事情都沒有,他不放心还特意的检查了好几遍,结果都是一个,这才敢肯定皇后娘娘是沒事的。
“你是说皇后沒事。”听到顾流曦沒事的时候,蓝山语茶的情绪很是激动,也带着一丝疑惑,如果顾流曦真的沒事的话,又怎么会昏迷过去了呢!
蓝山语茶还是不放心,“你确定皇后娘娘真的一点事都沒有。”
太医哪里敢怠慢,赶紧回答道:“老臣不敢对皇上有何人的欺瞒。”
“很好,若明早皇后娘娘沒有醒过來,朕就让你长睡不起。”
太医吓得差点沒尿裤子,他只能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明天皇后娘娘快点醒了。
不过,睡着的人,明天肯定是会醒过來的,只是时间问題。
蓝山语茶和池衡水榭整整等了一宿沒睡,为的就是等顾流曦醒來。
天才刚刚亮起,蓝山语茶就坐不住了,开始飙,“天都亮了,她怎么还沒有醒过來。”
池衡水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天还沒亮,你着急什么,再等等。”
池衡水榭都这么说了,蓝山语茶也只能沉下气來,安分地坐了下來。
眼见天已经蒙蒙地亮起,太阳像个沉睡的战士觉醒的那一刻,光芒万丈普照大地,周围都亮起了柔和的金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蓝山语茶的脾气也再也忍不住正要爆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顾流曦缓缓地张开眼皮,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不由被吓了一跳。
“小曦,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蓝山语茶抓住顾流曦的手,激动不已。
顾流曦眨了眨眸子,盯着蓝山语茶瞧了一会儿,脑海中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年似乎跟面前的男子重合了起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你是蓝……相公?”她想起來了,她已经嫁给了这个男人。
是的,她已经嫁给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一直所盼望的男人。
她还依然记得自己被人连同花轿从陡坡上面摔了下來,难道是相公救了她吗?
顾流曦心里一阵喜悦,小脸通红露出羞涩之色,“是相公救了我吗?”
“吓?”
相公?
蓝山语茶被顾流曦这莫名的叫法给惊呆了,还有那脸上的那抹羞涩是什么,他认识的顾流曦,脸上是从來不会出现这种表情來的。
握住顾流曦的手猛然地抽开,蓝山语茶警惕地看着顾流曦,“你到底是谁?”
顾流曦愣了一下,有些羞涩地瞟了蓝山语茶一眼,娇滴滴道:“我是顾流曦,顾家二小姐,相公忘记曾经救过我了吗?”
蓝山语茶猛然地退后了一步。
顾流曦被蓝山语茶反常的举动给惊到了,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听到她的名字时,会露出这种反应來。
池衡水榭将蓝山语茶推开,不满地瞪着他,“你吓到小曦了。”然后才温柔地对顾流曦说:“小曦,你沒事吧!”
“你又是谁,为什么要叫我小曦,我们认识吗?”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可以对相公这么凶。
顾流曦有些不悦的看着池衡水榭,在她心里,相公就是她的天,对她怎么样都无所谓,就是不能对她相公有半点的不敬,不然,她非要跟那人拼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