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和梅贵一路游山玩水,不紧不慢的去京城,一路上不少都是赶考的举子。
一日路过一个叫射日镇的地方,正好下着鹅毛大雪,她们怀抱暖炉坐在镇上最大的酒楼上临窗欣赏着雪景时,沈晴听到一阵她很熟悉的歌谣,把她惊得一下站了起来。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妈妈好…。”
沈晴不顾梅贵阻止把头伸出窗外,循声看去,一个少年人在雪地里手舞足蹈的边走边唱。
酒楼里的一个食客看此情景叹道:“可怜,可悲啊!一代翩翩佳公子沦落道这种地步!”
“翩翩佳公子?”一位貌似赶考的书生看着雪中的人讥笑道:“他要是翩翩佳公子,那我岂不是人中龙凤了吗?”
说完一阵狂傲至极的大笑。
先前的那位食客哼一声:“孤陋寡闻,连大名鼎鼎的玉郎都不认识,还人中龙凤个屁。”
一提‘玉郎’这三个字,酒楼里就跟炸了锅一样,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就连梅贵都是一脸敬仰的神态。
“就是那个十一岁就中状元的李家的小公子吗?”
“前皇后的嫡亲弟弟吗?李六首吗?”
“柱国将军李昊天的小孙子啊!”
“可惜啊!一代天骄啊!居然变成这样了。”
看到沈晴似乎不明白,梅贵低声道:“这少年叫李元贞,人称‘玉郎’,是咱们大周前柱国将军李昊天的幼孙,自小就有神童之称。曾在十二岁就连中六元,是大周开国以来唯一李六首,还是前皇后的嫡亲弟弟。本来是前途一片光明,可惜在其十三岁时,柱国将军被人举报密谋谋反,被当今圣上诛杀了九族,就连身在皇宫的皇后也被废为庶人。李元贞是被李家世代珍藏的免死金牌免了一死,只是被废除功名,永不得走上仕途。可惜他虽然保住了性命,在遭受这样的惨事后失踪了三年,再见时就变得疯疯癫癫了。”
沈晴回头看着还在雪地里唱歌的李元贞,咬唇思索:到底要不要认呢?到这个世界都七八年了,难得碰到一个老乡,可惜是个疯子。哎!怎么办?认不认呢?
在沈晴的犹豫中,李元贞越走越远,渐渐的不见人影了。
梅贵很是奇怪沈晴的态度,在回到房间后问:“晴儿,怎么你今天在见过李元贞后心神不宁的?有什么奇怪的事吗?”
沈晴沉默了一会,强笑道:“怎么会有什么奇怪的事啊?我只是觉得他的命运实在是太惨了,谁能想到当初一个天之骄子现在变成了一个疯子呢。”她神情一动,反问道:“你说柱国将军真的谋反了吗?”
她可不相信柱国将军好端端的会谋反,在现代看了那么多的宫廷剧里面不是有很多都是被诬赖的吗?说不定这李家也是被诬陷的。
“很多人都不相信李家会谋反,可是证据确凿啊!”梅贵叹道:“金吾卫在李家的密室中搜查到了已经造好的龙袍,在这样的情况下谁敢说李家没有谋反?”
“可是也可能是李家的仇人栽赃陷害啊!”,沈晴振振有词的说:“在这事上面谁得的利益最大谁就是幕后黑手。比如,新皇后。”
“据说这密室只有李家的家主才知道开启的方法的,还有,当今到现在还没立新皇后呢,后位一直空着。”
“那只有一种可能。”沈晴低声道:“是不是皇上…。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就被梅贵捂住嘴巴了,梅贵忽然发现他们说话有点诡异,居然大刺刺的在阴谋论当今。他冒出一身冷汗,“不可妄言。这些不管我们的事,早点睡吧。”
沈晴只好住嘴,闷闷的倒头就睡。
看她孩子气的样子,梅贵不由的轻轻一笑,吹灭蜡烛也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沈晴醒来时发现天已经雪停了,她站在窗前伸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外面白雪皑皑的,一时心血来潮的念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梅贵听了,反复念了几遍,越念越觉得妙极了,笑道:“晴儿还是才女呢!”
把沈晴臊的满脸通红的,“去你的,这诗句是我以前听人说过的,我才没这份才华呢。”
“哈哈哈!”梅贵大笑,宠溺的揉揉她的头,“管你有没有才华,你都是我的妻子,最爱的人。”
沈晴怪叫一声:“我刚刚梳好的发髻,现在全乱了。”慌忙坐到镜子前补救。
梅贵只是哈哈大笑,气的沈晴一连丢了几个白眼给他。
用完早饭,一行人坐上马车上路,刚刚出了镇子,福娃惊叫一声:“少爷,您看那是什么?”
他伸手指向路边雪地里一坨貌似是人的东西。
梅贵顺着一看,真的是人,他跳下马上前查看了一下,看清这人的脸他一呆,竟然是‘玉郎’李元贞。
他小心的把手伸到李元贞的鼻翼下,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又试试额头,发现烫的厉害,忙把李元贞扶起,“快快快,快回镇上,他烧的厉害。”
在福娃和车夫的帮助下把李元贞扶进了沈晴所在的马车,沈晴近距离的打量这个老乡,十六七岁的样子,骨瘦如柴的,凌乱的遮住了冻的青紫又有泥巴的脸。梅贵拿起帕子轻轻的为他擦干净脸,一张消瘦又极为精致的脸庞露了出来,车厢里的一片寂静,都被这俊美的容貌惊呆了。天呐!怎会有这么美貌的人啊!还是这个男人,本来梅贵也算是个美男子了,可是放在李元贞面前一比,差距就大了,梅贵这张脸顶多算端正。沈晴恍惚间还听到翠花发出疑似吞口水的声音。
沈晴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找出梅贵的衣服给梅贵,让他帮李元贞换上。
四朵花回过神怪异的看着她,沈晴莫名其妙,“你么这是什么表情啊?看我做什么?”对梅贵说:“相公,你快帮他换下来吧!你看这衣服真是又脏又破的,太恶心了。”
梅贵轻咳一下,“这个,那个,男女授受不亲啊!”
“你和他不都是男人吗?还怕这些?”
梅贵无语了!只是一直看着沈晴,看的她有点发毛。
青花嗫嚅道:“二少女乃女乃,我们是女子啊!”这二少女乃女乃怎么这么迟钝啊!
沈晴一呆,尼玛!我怎么把这给忘了。她懊恼的拍拍头,见到老乡就把这忘了,万恶封建社会啊!
李元贞打这一刻起,改变了他的人生道路。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已经回到镇上了,马车停在这镇上最有名的一家医馆。
梅贵和小斯福娃把李元贞扶进去,经大夫诊断发现他病的很严重,烧的很厉害,再加上严重的营养不良,结论是:能不能保住命得看造化了,就算保住命了也可能会变成白痴的。
梅贵沉默了一会,深深的看了李元贞一眼,对大夫说:“请你劲量救活他。”能保住命就很好了,本来这李元贞就是个疯子,变成白痴也没什么,反正都一样的。
沈晴很苦恼,好不容易遇到个老乡是个疯子就算了,现在有又可能会死掉。哎!
李元贞额头放个湿帕子,静静的躺着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要不是他的胸膛还有一点起伏,这样子就跟死人一样。
沈晴借医馆的厨房熬了些银耳粥,端到一直守着李元贞的梅贵。
梅贵接过放在桌子上,用调羹搅拌了两下,回头看了眼李元贞,他叹口气。
沈晴也看着李元贞,都一整天了,烧还没退下,大夫已经催促他们赶紧走呢,怕他死在这里。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沈晴和梅贵一惊,看着李元贞。
只见紧闭双眼,双手乱挥,嘴里还不住的喊着:“爸爸,妈妈…。”
沈晴心一酸,爸爸妈妈这是多么熟悉的称呼啊!她也想起了上辈子的爸爸,妈妈,和爷爷女乃女乃,还有哥哥,都八年了。
梅贵上前试试李元贞的额头,还是烧的厉害,他的心一沉。
青花在门上禀报:“二少爷,刚刚陈大夫又叫我们走了,现下正和福娃推推攘攘的。”
梅贵烦乱的对沈晴说:“晴儿,你在这守一会,我去看看。”想了想又道:“青花,你进来陪二少女乃女乃。”孤男寡女在一起会有难听话的,虽然现在李元贞还在昏迷着,他也很相信沈晴的,可是人言可畏啊!
沈晴坐在桌子旁,看着还在不停的喊‘爸爸妈妈’的李元贞,她咬咬牙,不能就这样看着老乡死掉,要想想办法,怎么能退烧呢?
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努力的回忆退烧的办法,猛地想起以前听谁说过用酒精擦拭身体是可以退烧的。
酒精,酒精,这个世界没有这玩意,不过要是度数高的烧酒烈酒呢!应该能行吧!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
她立刻叫青花去买性烈的烧刀子,等就买回来了,梅贵也过来了,他和医馆签下了字据,无论李元贞死活都不管医馆的任何事,当然也给医馆不少银子。
他见青花买了一大坛的烧刀子一怔,“这有什么用处?”他看向把酒倒在盆里的沈晴。
“给他擦身体,据说能退烧的。”说着就把帕子递给梅贵,“用力的擦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她指出要擦得几个部位,努力的想了想,补充道:“好像关节处也要擦拭吧!要擦的皮肤红红的才行。”
梅贵很无语,忍不住道:“你这是跟谁学的,有没有效果啊,万一…。”
“应该有效果的吧,反正是个死,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沈晴有点支支吾吾的
沈晴带着青花出去,叫梅贵抓紧帮李元贞擦拭,还叮嘱多擦拭几遍。
一边的福娃机灵的道:“二少爷,您还是歇着吧,这点粗活还是小的来吧!”伸手就要接过帕子
梅贵手一躲,自顾自地把帕子放在酒盆里,然后把李元贞的衣服解开,他一怔,这李元贞身上有很多伤痕,貌似是鞭子抽出来的。等月兑光之后,这伤痕更加多了,遍体都是,估模着这都是老伤了,起码都是半年以上的。
梅贵叹口气,把帕子拧干给他擦拭,一遍又一遍的。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梅贵惊奇的发现李元贞真的退烧了,温度比之前降了很多。
他更加卖力的擦拭起来,把李元贞的皮肤擦的红的就跟刚刚出锅的虾一样。
终于温度正常了,梅贵松口气,发现自己的两只胳膊快抬不起来了。他瘫在椅子上对在打瞌睡的福娃说:“别睡了,去告诉二少女乃女乃,李公子已经退烧了。”
福娃揉揉眼睛,打个哈气含糊不清的说:“我的爷啊!现在都快三更天了,二少女乃女乃说不定都已经歇下了,还是明天再说。”
“叫你去就去,怎么这么多的话啊!”梅贵眼睛一瞪,这小子还真是懒,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啊!
福娃乖乖的开门出去了。
梅贵拉起被子把李元贞盖好,垂下眼睑喝口茶水,他知道沈晴不可能现在会歇下的,他很敏锐的发现沈晴很在乎李元贞,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在李元贞退烧之前沈晴是不会安稳的睡觉的,他很笃定。
果然,不一会沈晴冲了进来,连声问:“他真的退烧了吗?啊哈!我就知道这法子有用。”
沈晴真的很高兴,她这是救了老乡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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