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这地下发生的事,我们并没有再讨论,至于狂犬疫苗之类的东西,想来只是对外宣称的托词。不过当年那几个人被这奢比尸咬伤,刘未名还真有可能是用什么手段治好了他们,以至于常监对刘家治人的能力念念不忘,由此看来被换走的档案很有可能就是常监所为,要不然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他总不能亲历而得知。至于当年那几个人被咬后有什么症状,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难道也变成了奢比尸?
我强行从脑中去除掉这种恶心的想法,风水改好了,刘未名死了,监狱封闭了矿道……可是流言却不能消除,多少年后有几个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的家伙偶然来到了这里,竟然知晓了几十年前的秘密。
至于张国庆,既然能参与到里面,肯定不是什么简单任务,那本日记,搞不好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为了活命,伪造个日记,实在不算什么。沈柏霖和另一个不知名的人想来也是沾了“病后失忆”的光,逃得性命。
我把那腰牌递到刘东西手里,虽说不知来历,但这上面毕竟是刻着他曾祖父的名字,由他保管,顺理成章。大家都有些闷,刚才的事情信息量太大,都有点磨不过弯来,还是卢岩说了一句,“抓紧休息,还得上路!”
……
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再次上路。我很怀疑奢比尸这种超级罕有的生物,它的骨头可能就是所谓的石骨,很想取一块带着,却被刘东西劝阻了,理由是此物不详且有毒。既然如此,我只好作罢,刘东西说那领黑色皮毛有避水之能,建议我带着。我想了想,实在是觉得自己还算是个干净人,拒绝了刘东西的好意。结果他竟然把自己包里的东西都倒腾到我的包里,将那张皮毛抖了抖塞了进去。
闹归闹,刘东西很正经地提醒我们,前面很有可能还有一个奢比尸留下的幻象,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我开口答应,却有些心惊,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是在这么条幽黑的巷道中,看到什么都是挺可怕的一件事!我要是看见一条大蛇填满坑道地盘在那里,我不保证自己会有勇气走过去。
当然这种恶心恐怖的幻象只是我的想象,前面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只是一般的坑道,我走在最后面,紧盯着光柱的尽头,紧张地期待会有什么出现。但是什么都没有,那种无限延伸的感觉让人感到绝望的疲惫,我觉得有点累,视线一转的当口,走在最前面的卢岩突然不见了!
队伍猛的一停,我刚要说话,队伍却又坚定地向前走去!我顿时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幻象了,这不知道是折射的什么地方竟然逼真若此,换了不明真相的人非得吓疯掉不可!纵然是这样我还是非常佩服此时走在最前面的王大可,这个姑娘心智坚强若此,实在是难能可贵。
王大可也在我们面前凭空消失了,刘东西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先来?”
我觉得他听看不起我,“你先吧,看你都快吓尿了!”
刘东西笑道:“尿也得尿到那边去!”
我想到那边可能正站着王大可,觉得十分有意思,也不告诉他,刘东西向前一步,活生生地消失在我眼前,独留我一人站在这里。无边的恐惧瞬时包围了我,似乎身后那只奢比尸又复活过来,正站在我的身后。我感到后心一阵发凉,咬了咬牙一步迈入虚空!
急速坠落中,我在心中大骂刘东西不止,狗屁不要当回事,狗屁走过去就行了,这幻象的后面明明是个不知多深的深渊,我们就像一群被蒙上眼睛的旅客,在刘东西的狗屁蛊惑之下,一个个跳下踏板。
我不知道自己下坠了多久,也许并不是很长,但是这种下坠的速度实在是快的离谱,疯狂灌入口中的空气噎的人完全说不出话来,所以前面落下来的人根本就无法出生示警。不过刘东西应该庆幸这件事,要不然我恐怕得把他那可怜的老爹都给骂活过来。
我将背包转到胸前,模了模小阿当,这恐怕是我生命里最后的一点时间了,脑子中却不知该回忆点什么才好,想来这种程度的坠撞,就算是卢岩也没有办法幸免。没想到我们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却团灭在一个死去几十年的大狗手里。
快了,我闭上眼睛,抱紧包,双腿却下意识绷紧……
伴随四声连珠炮般的入水声,我并没有死成!天知道这狗日的地下怎么这么丰富的地下水源,我们竟然又落到了水中。我差不多得扎到了三四米深的地方,这里应该是一个常年被地底瀑布冲出来的深潭,在这么深的水里,我心里很虚,一下子就想起来当时去冬眠的龙。这个地方会不会就是那龙回家的路。
来不及让我心虚,刚冒出水面我就被一股大力向前推去,我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一下子便被冲开来。其他三人应该都活下来了,我听见刘东西和王大可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喊叫,倒是没有听到卢岩的声音,但是我都活下来了,他应该更不是问题。
我抱着包飘在水面上,放松了身体向前飘去。小阿当从包里爬出来,抱着我的头像个船长。我怕有什么变故将它甩出去,硬把它塞到了包里。
这种漂流已经不是多么新鲜的经历。之前我和刘东西在地下的长途跋涉,其装备之霸气,过程之惊险足以让我们藐视一切地下漂流。虽说这回没有息壤作为保护,但是人在水中和在水面漂浮是完全不一样的,包裹人体的水流将水流改向是产生碰撞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这时候卢岩的手电筒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亮了,周围顿时纤毫毕现,刘东西和王大可就在前面。这里的水很深也干净的要命,波浪碰撞间连点泡沫都没有。头顶则是悬挂着钟乳石的溶洞顶,前面角度很大的倾斜向下,水流急的想做点动作都很费力。
刘东西在前面大喊:“安哥你没事吧!”
我懒得骂他,心里琢磨着水流如此湍急,不知会流到哪里去,看这个方向是可能冲着天坑那边去的,希望不要将我们去喂那些天坑中的怪兽。
刘东西又喊安哥,“等会听我喊你就抱住我!”
我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难道抱着王大可还不够,我还要过去凑数?我努力朝他那边看,想弄清楚他要搞什么幺蛾子。
突然一只弩箭带着长长地绳索射向洞顶,异常矫捷地扎进了一根石钟乳的根部。但是这箭根本就吃不住这种巨大的力道,去得快回来的更快,还把那根石钟乳整个带了下来。几十斤重的粗大石头轰然落到我身边,差点没给我吓死!
我大声骂:“刘东西你想砸死老子?哪有你这么干活的?朝旁边射啊!你挂顶上有什么用?”
刘东西估计也琢磨过来了,开始向洞壁开火,可是那弩箭箭头可能受了损伤,再也不见第一箭的威风。眼看着那一箭箭滑落下来,一股轰鸣逐渐充满了整个空间,前面不远的地方,那是个瀑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