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光头又伸了出來瓮声瓮气地说:“都进來吧长老要见你们”
老邢点头答应抬腿进门我跟在他身后
门内是一间小屋摆满了不知名的仪器我四处看了看并沒有其他人这时那个光头说了句“别乱看规矩点走这边”一边说一边又打开一扇小门
门里有微弱的灯光和一股冷气透出來我看老邢走了进去也裹了裹大衣跟上
进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圆柱体上下足有二三十米高上面结满了冰霜看不出原本是什么东西这个圆柱体离门也有三四十米的距离有一条狭窄的铁桥相连铁桥延伸到圆柱体的时候绕了一周在对面应该也有联结
我问老邢“这是什么东西”
老邢轻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核电站的一个什么部分早就废弃不用了现在是疫人的总部”
“长老在哪我怎么沒看见”
“长……”
刚说出一个字我就听到一个底气很足的声音从上面传來“你就是四安吗”
我猝不及防下意识开口答应抬头看去却是这圆柱体上竟然有坚冰凝成的座位一个光头的人正坐在上面对我说话的人就是他
这就是长老坐那个地方干嘛我脑子里想的事有些半调老邢却已经深深弯下腰去行礼
“你的事我听说了能有此机缘也是你的造化”另一个声音说
我循声望去却是圆柱体的一侧还坐着一人也是光头却要瘦弱很多身上挂着已成丝缕的长袍看不清什么颜色飘飘荡荡得跟鬼似的
“刑天你退下吧今天你的表现不错你的事我们会考虑”又是一个声音从另一侧传來
“四安看到旁边的路了吗沿着它走过來”这次声音來自于圆柱体之后
我有点迷糊这帮人装神弄鬼的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好好地坐在那上面坐前面这个还好说坐后面的想看我还得让我走过去我看了看旁边一条小路沿着洞壁绕了一圈上面结满了坚冰很不好走
“弄什么玄虚想看见我就自己下來”我抬头说道
后面的声音大笑起來“该下去的时候我们自然会下去现在却还不是时候”
我也笑了盘膝坐下“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
正对我的那个光头像是生气了怒道:“放肆”
“就是放肆了你來打我”我已经快冻死了声音打着颤这里的温度至少得零下十几度我的手抓住枪柄手指却冻在了保险上
那个光头彻底怒了脸都扭曲起來却又好像无计可施这时柱子后面的那个声音又飘了出來“四安你若是不來看我我自然不会去看你我清楚我会错过什么你知道你错过的是什么吗”
我笑了努力将话说清楚“我不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我只想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侧面那个穿长袍的人发出一声冷笑“这是你能知道的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能知道的但我知道这是我要知道的”
“还要强嘴四安你可还支持得住”另一侧的人问道竟然还是一个女声
“你不是疫人”正对我的那个光头勃然大怒喝问道
我笑了笑“你也不是”说罢再也承受不住越來越沉重的困意一头栽倒在地上
醒过來的时候我躺在一张床上屋里亮着灯一股粮食**的味道若有若无地在屋里飘
这应该还是在粮仓里面我坐起來感到身周一阵疼痛伸手去模却发现身上的皮肤都已经变硬手模在上面刷刷作响像是模过一层牛皮纸
看來那段经历是真的我回想起那个巨大的圆柱体和坐在上面很有神话韵味的四个人心中琢磨身上大部分的皮肤都已经发黑应该是冻伤的结果就算我体质特殊也沒有完全康复看來我晕倒的时间应该不长
这时外面传來脚步声我赶忙躺下装晕刚闭上眼睛就传來开锁的声音几个人带着寒气走进來站在床前我收敛气息竭力装出熟睡的样子
“这个四安很不寻常”有人开口道我一下就分辨出这是那个柱子后面人的声音忍不住就要正眼去看看这人什么模样但我知道现在正有人盯着自己稍有异动就会被人发觉心神一动就马上控制住了
“只是个可怜人有什么不同”这声音冷冽颓丧应该是那个长袍人
“要是寻常人这种冻伤早就死了你看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伤势也在逐渐好转”柱后人解释道
“果然如此难道他就是那个人”这是个女声应该也是柱子上那位
“不好说等等再看吧先去找怒商量一下”柱后人道在我床头放下了什么东西
然后就是几不可察的衣衫轻响大门上锁几个人走了
我仍躺在那里沒动心中反复琢磨他们说的话我的伤势一目了然谁也能看出來不对只是他们所说的那个人是什么意思他们又是什么人我能看出來这几个人并不是疫人除了比较耐寒之外跟我也沒什么不同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家伙这个疫人组织远沒有听起來那么简单看这四个长老的做派简直就是邪教
想到这里我反倒释然了乱世之中本來就多这种邪教既然是邪教就不会有什么本事顶多是些糊弄人的伎俩沒什么可怕别人不说让刘东西來估计也能搞得有声有色
我用心体会着周围的感觉确定屋里除了我再沒有别人便翻身坐起枪、剑、电话等一些随身物品已经不在身边只有床头放着一摞衣服应该就是那柱后人放下的
看到衣服我开始对那人有些好感赶紧穿上真要有什么事光着总是不雅更会给自己心理压迫刚刚穿戴停当门又响了
我不再装睡坐在床上看着门口门上突然开了个小洞露出了老邢的脸
“你竟然不是疫人”老邢轻声问
“不是你沒想到吧”我笑了笑却沒有看他自顾自地低头系鞋带
“不管你是不是你可把我害惨了运货的肥缺沒了要不是你的伤好得快我小命恐怕都保不住”
“那真是对不住了”我冷冷地说
老邢却根本不计较这个邪性地笑着说:“沒事说不定因祸得福呢刚才我听恕长老说你可能是那个人你是不是”
“如果说他说的那个人是四安的话那我就是那个人”我反正也闲的沒事干脆跟他磨牙
“你跟我开玩笑呢”老邢显然有些不满
“那我也得知道什么是那个人啊那是个什么人啊”
“长老预言说有一个疫人可以和常人一样不怕炎热身上也沒有伤但是他们却不畏炎热甚至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当我们找到这个人的时候我们疫人就有救了”
还有这种事我虽然觉得预言这东西是糊弄人的但是他所描述的这个人的确和我很相像除了我不是疫人
“那不是我你们老板弄错了”我摇了摇头反问道:“那几个神棍长老好像也不是疫人吧你们怎么会听他们的”
“不准污蔑长老他们懂得很多东西可以带我们过上好日子”老邢俨然一副狂信教徒的嘴脸正色道
我有些想笑但是想到眼前情况也笑不出來只好问道:“不污蔑我就想知道他们是哪里來的”
“我倒是知道但是为什么会告诉你”老邢显然不高兴了翻着眼皮说
“或许我可能真的是那个人”我笑了笑从手背上揭下一张死皮“你有沒有想过为什么我沒有感染成疫人”
“因为你的伤早就好了”老邢的眼睛有些发亮“你本來就是疫人根本就不怕感染”
我笑了笑“谁知道呢”
老邢像是沒有听到我的话转头就走看來是要去向那帮长老报告
“别着急啊我要是在骗你的话你会怎样”我大声喊道
组织自然得有组织的规矩而且在邪教中这种规矩肯定更是大的要命老邢如果真的谎报等待他的处罚肯定是非常严酷的
果然老邢的脸又出现在小窗里“你想要什么”
真是个明白人我在床上盘上腿不说话了
老邢却急了“说话啊”
我抬眼看了他一下慢条斯理地说:“我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你想知道确切的答案先回答我的问題”
“我就是个小喽啰你问的东西我不一定能知道”利字当头老邢方寸有点乱
“无所谓我不要官方消息传言就行”老邢这种人说话肯定不会落人口实说点什么估计都得加个听说之类的前缀
“行你问吧”老邢反而不着急了
“第一个问題是你知道的”我伸出一根手指“那四个长老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