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苓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苍白,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立在门口的沈从容,“你、你怎么会……”
沈从容方才就换了一袭浅白的长裙,淡淡的白色笼着她整个人,在配上她那绝尘般的气质,犹如一朵在暗夜怒放的白莲,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炽烈香气,低调却又高雅。
只见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美眸半眯,目光却是凌厉十分,“妹妹,难道姐姐不该在这里?还是说,你期望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姐姐我?”
这一席话陡然说中了沈云苓的心思,她忙慌张的摇头,身子也被沈从容那股子气势压倒,不可控制的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了烟姨娘的嘱咐,没有一招制胜的办法,千万不要随意动沈从容。如今,自己这一番作为,恐怕又要被沈从容怀疑起来,以后自己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呀?
“姐姐,你误会了,我……”
沈云苓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瘫在地上的方景书一声尖叫给打断了。
只见半瘫在地上的方景书在看见沈从容之后,整个人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瞬间从地上蹦了起来。她尖叫着抓起八仙桌上的茶壶,直直地朝着还在床榻之上纠缠的两个人冲了过去。
怒火攻心的方景书如同疯了一般,再也顾不上自己花了几年时间维持起来的端庄形象,一把掀开了盖在那两句赤条条身子上的薄被!
“天呐!怎么会是他们?”
人群之后陡然传来了不敢置信的尖叫声,大伙儿望着床前呆若木鸡的方景书,瞬间又将目光挪到了床上的人身上。
那正痴缠在少女身上,一脸迷醉的男人不是宇文常舒又是谁?
而躺在宇文常舒身下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湖心亭奚落沈从容的长孙玉!
此刻的长孙玉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脸上的泛起了阵阵迷离销hun,身子也软的如同一滩春水,那修长的双腿豪迈的缠在宇文常舒的腰上。
那靡靡之音,还有不堪入目的场景还在继续,就连方景书愤怒的将两个人的被褥掀开,居然还没能打断。
方景书气的全身血液倒流,涨红的双眸怒意喷张,若是眼神能够杀人,此时长孙玉估计死过一千次了!
方景书紧紧咬住双唇,将一整壶满满的茶水照着还在的两个人脑袋上便倒了过去。
冰冷的茶水从头而至,让还在悱恻的两个人身子一紧,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
宇文常舒迷离的眸光才刚落到身下娇媚的身子上,耳边就响起了长孙玉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紧接着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便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啊啊啊啊!”长孙玉一脚揣在宇文常舒的命根子上,眼瞧着他一骨碌滚到了地上。抬头又见整个尚武国的年轻公子小姐都围在一边瞧热闹,不由的血流倒涌,仿若天崩地裂一般,尖叫了一声,两眼一翻便昏厥了过去。
那在人群外面瞧热闹的长孙穹听见了自己妹妹的声音,当即涨着血红的双眼拨开人群冲了进来。
他一眼便瞧见长孙玉衣衫不整的昏倒在了床上,更是气的发了狂。顾不上还疼的在地上翻滚的宇文常舒,当即冲了上去,一把揪起他,发疯似的一拳接一拳的砸了过去……
宇文常舒原本也是有些武功的,只可惜刚才被伤了命根子,这会不但疼的厉害,身上也是一丝儿的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生生的受了长孙穹的拳头,新仇加上旧恨,让长孙穹手下的力道愈发的大了起来。宇文常舒那俊俏的一张脸,瞬间就被砸成了猪头。
一旁的方景书又是气闷又是雄,想上去劝阻可又怕极了长孙穹那穷凶极恶的样子,只能跌坐在一旁抹眼泪。
自己处心积虑了这么久的时间,就是为了静伯侯府正室的位置。如今,居然是自己一手毁了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短短的一刻钟,就毁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这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这一切,都是沈从容那个贱人害的!
方景书愤怒掸起头,看向沈从容的眸子是无穷无尽的怒火。偏这么巧了,沈从容也是一脸淡淡的望着自己,只是,那淡淡的表情里面,似乎还含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恨意……
不对呀,该恨的不该是自己吗?
见大伙儿都凑足了热闹,一直在门口瞧热闹的即墨无双也终于发话了,“热闹也看够了,大伙是不是该散了?”
一听是即墨无双的声音,大伙儿伸长的脖子忙不迭的缩了回来。内厅的叫骂哭喊拳脚声还在持续,可摄政王发话了,谁还敢继续围观?一个个均是听话的缩了缩脖子,依次退出了门口。
就在众人陆续退出房门的时候,沈从容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身后的方景书给呵斥住了,“沈从容,你给我站住!”
沈从容嘴角一勾,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她神情淡淡的转过身子,目不斜视的望着方景书,虽然没有开口说话,气势却是莫明的压迫,让人压力倍增。
“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干的?”方景书恨得眼睛发红,指着沈从容怒斥。
沈从容轻轻扯了一下嘴角,眸光由清冷变成极致的寒冷,她一步一步的逼向了方景书,声音也越发冷冽,“如果你不那么急着算计我,或许你这个静伯侯夫人的梦还能做得长一些!”
方景书一听这话,脸色顿时煞白,她不敢置信的退后的几步,后脊窜出一股凉意:这个女人,居然,居然什么都知道!
沈从容瞧见方景书惊骇万分的模样,淡淡的笑了,她又朝前逼近了几步,走到方景书的身侧,低声道,“别害怕,因为现在还不是你真正害怕的时候。不久之后,等你也变成下一个方景瑜,那才是你应该害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