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个就是您的杀手锏?”主位上,宇文常舒在闵亲王耳旁轻声说,似乎有一丝嘲弄的味道。他想干什么?让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和紫筱郡主闹不和,然后参他即墨无双一本,削了他的兵权么?真是可笑!
“你觉得呢?”闵亲王笑而不语:“这个只是个小插曲,与我的计划无关。”接着便不再说话,还是不愿意透漏他的那位小将是谁。
宇文常舒面上凝着一丝沉重,就与他今日的心情一般。他淡淡的瞧了闵亲王一眼,也不言语:这个闵亲王素来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宇文常舒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能够想出什么办法将即墨无双制住。
可一想到方才沈从容正端端儿的坐在即墨无双的身边,一股子莫名的邪火便不断的升腾:闵亲王是个王爷,而且他身后还有镇国大将军扶持,就算动不了即墨无双,能让他吃些苦头自己也是乐见其成的。
而就在宇文常舒和闵亲王脑袋里面各自有着思量的时候,南宫紫筱那边却是闹得越发大了。
面对沈从容和沈崇思一唱一和的抢白,南宫紫筱差点被气了个仰倒。
“你……你……”紫筱郡主一时语塞,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人敢这样说她,天生残障?往常在宫里,都是她欺负别人,哪有别人让她窘迫成这样的道理,当下一气之下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大姐姐,你猜对了哎。这个姐姐果然天生残障,不仅听力不好,还连语言也有障碍呢。你看,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沈崇思瞪着一双溜圆的眸子,依靠在沈从容的怀里,一双胖乎乎的小手起劲儿的拍着。
沈从容听了这话笑的眉目弯弯,她低头轻轻的在沈崇思的鼻头上点了点:这个小孩实在是聪明,而且嘴巴也是继承了三姨娘的毒辣,骂起人来不带半个脏字,还能将人气个半死。
“哪里来的小野种,竟敢来嘲笑我,你是个什么……”话还没有说完,南宫紫筱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突然觉得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那清脆的声音响起,让原本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紫筱郡主顿时愣在了那里,一双眼镜瞪得溜圆,似乎没有回过身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在场众人正听着紫筱郡主在那儿破口大骂,话还没有说完,却又听见啪的一声,接着郡主就愣在那里,看似又惊又气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刚才那一下怎么回事。
别人没看清楚,即墨无双和长孙珏这两个高手可是看得真切。
方才南宫紫筱正骂的起劲,沈从容却是一个利落的起身,扬手便给紫筱郡主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那一巴掌力道十分,动作也是赶紧利落。
随即沈从容又是淡淡回到座位继续逗弄弟弟,这一连贯的动作,简直就像瞬间发生的一样。
快,实在是太快了。即墨无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对于沈从容给了紫筱郡主一巴掌这件事情,他倒是没有惊讶: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乖乖吃亏的性子,他早料到沈从容迟早会出手的,可是,真的出手时,竟是如此之快。
长孙珏一脸把玩的笑容也逐渐隐去了:这个女人,果然是不同凡响,紫筱郡主,她说打就打,真的是,让人太不可思议了。
看到表妹被打,闵亲王即墨无忧脸上也有些不好看,正想发作,可是想到他的计划还在后面,于是先把这口恶气隐忍了下来。只见他蹙眉快步走到南宫紫筱跟前,朝众人不好意思的说:“没什么,小孩子制气而已,大家还是尽兴吃好玩好才是。我今天特意请了宫中掌柜的,给大家炖了白玉莲子粥,马上盛上来,让大家尝尝这个宫中著名的御膳。”说着把南宫紫筱拉到了主席位上,坐在了自己身边。
痛了好一阵子,南宫紫筱才回过神:方才那一抹身影不是沈从容又是谁?这个贱女人,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抽自己大嘴巴?自己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种耻辱?
“皇兄,难道你就看着你妹妹这个被欺负而放任不管么?”南宫紫筱脸上尽是委屈,话音里面带着哭腔。
“紫筱,先忍一下,我是你哥哥,我怎么会不管你。尤其是那个女人,皇兄不会放过那个恶妇的。”说着即墨无忧嘴角竟勾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南宫紫筱见状知道皇兄定会替她出了这口恶气,于是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是朝着沈从容的方向望去,眼中竟是杀意。
哼,沈从容,你得意不了多久了,就算皇兄治不了你,我也会去求环太妃,即墨无双是我看上的男人,别的女人,谁都不要妄图跟我抢他。
而一边的即墨无忧,脑子里面还回想着两个时辰以前发生的事情。
两个时辰以前,静伯侯府三楼的雅间里,即墨无忧不怀好意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静伯侯府的掌柜的。
“闵亲王,这,恐怕不好吧……”掌柜的有些惶恐。
“怕什么,今日不管发生什么,都有我来承担,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即墨无双把一个小纸包放到了桌子上,推到了掌柜的面前。
“这……”掌柜的头上竟是豆大的汗珠不住往下滑落。
“你只需要在那白玉莲子粥里加那么一点就行了,只有沈从容和即墨无双那一碗加就足够了。”即墨无忧说着,脸因为兴奋而变得扭曲。
“可是,皇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这静伯侯府里出了人命,我可担不起啊。”掌柜的诚惶诚恐的说。
“哈哈,你多虑了,你放心,不会有人命发生的。何况,这桩喜事可是闵亲王亲自主持,怎么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这,可是王爷,到时候你请的人那么多,我们怎么知道下了药的那两碗要给谁?”
“这个你放心,到时候上来的时候我身边的人自会有人示意你。”说着闵亲王有掏出一锭金子摆在掌柜的面前,说道:“这是酬金,办完这件事情,不许传出去任何风声,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只能你亲自去经手,知道了么?”
“是,小的明白,我这就去准备。”掌柜的说着把那一锭金子和那个小纸包收好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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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各自心怀鬼胎,但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她们知道这个沈从容不好惹,于是不敢再对她评头论足。
正巧在掌柜的指引下,一个个妙龄女子端着托盘走了上来,每一个人的托盘中放着六个碗,这道菜,正是即墨无忧特意为沈从容和即墨无双准备的。
掌柜的亲自给主席位上的人端上白玉莲子粥。
即墨无忧清楚地看到,掌柜的经过他的时候,身边的侍卫向他使了个眼色,而掌柜的也轻微的点了一下头以示了解。
闵亲王心里得意极了,不禁朝沈从容看了看,她仍旧是一副冷峻但不失光华的脸庞:哼,女人,你就装吧,我看你可以撑多久,过了今晚,你便会沦为整个皇城的笑柄。
掌柜的小心的把粥端到沈从容面前,惊慌的没有敢看沈从容一眼,然后依次给每一位主要的宾客上完之后,才长嘘一口气退了下去。
“大姐,什么是御膳啊?”沈崇思问道。
“就是皇上吃的饭菜。”
“哦,这个就是特别的御膳是么?”
“嗯,来,小嘴张开。”沈从容说着舀了一勺粥,在唇边试了试温度,然后才小心的喂给沈崇思。
沈从容动作轻柔,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温柔万分。那绝美的侧脸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之下妖冶异常。而她怀里的孩子亦是一脸的晶莹剔透,一双眸子瞪得圆乎乎的,那模样亦是说不出的可爱。
长孙珏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里漾起了一抹暖意:如此惊艳的女人,当初又怎么会看上宇文常舒呢?
而前些日子长孙丞相带回来的一个消息让素来就行事低调的长孙珏也莫名的上了心。前几日沈从容断了长孙穹和长孙玉的手,但从一开始起,沈从容就没有亲自动手。反倒是素来清冷的即墨无双替沈从容出了头。长孙珏转头看了即墨无双一眼,即墨无双面无表情,依旧清冷的样子,眼底的魅惑却是让人看直了眼,“难道爹带回来的消息是真的?”
“大姐,我自己吃嘛,你也快趁热吃。”沈崇思不让沈从容喂他了。
主席位上的即墨无忧看着沈从容毫无设防的一口一口的喝下了汤粥,心里越来越激动了,哈哈,谁会想到这众多的白玉莲子粥有那么两碗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呢。
宇文常舒观察到了闵亲王脸上表情的变化,但是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安排,遂心下不断地猜测:只希望他不要做得太过分才好,现在的沈从容如果被激怒了,即墨无双恐怕是不顾及任何后果的。
可是最郁闷的还是南宫紫筱,她一脸气闷的望着吃的开心的沈从容:皇兄说不是要帮我么,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行动?今天在这里沈从容让自己丢尽了颜面,这口气,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的。
闵亲王用余光一直偷偷看着沈从容,心底却是疑窦丛生:奇怪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动静呢?我明明看见她把整碗粥都喝下了,怎么迟迟不见反应。
这时大厅里却突然起了一丝骚动。
好几个说身上好痒,都纷纷跑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就在这时,即墨无忧身边的南宫紫筱也忍不住对即墨无忧说:“皇兄,我身上好痒啊,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就开始挠了起来,可是全身上就像爬满了小虫子一样,难受的紧。
即墨无忧正在奇怪,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也痒了起来,不禁伸手去挠。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刚才跑出去的那几位和现在大厅里不断挠痒的人,好像都是刚才逞一时口舌的官家小姐,倒是也有几个男子,先前随着人潮骂过沈从容的,也面露痛苦之色的不断挠痒。
而看向沈从容那边的时候,竟发现他们那一桌竟然都好好地,没有一个人出现怪异的举止。而再看沈从容和即墨无双,他们两个竟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淡泊。
明白了!闵亲王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想设计害沈从容,却反被沈从容害了。当下又羞又恼。而坐在他身侧的宇文常舒也不住的抖动着,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看来宇文常舒也被她算计了。
身上的难受加上心底的气闷,让闵亲王气的上了头。只见他一跃而起快步奔到沈从容跟前,狠狠地说:“都是你在搞鬼吧,快把解药交出来。”
“什么解药?”沈从容一脸茫然的抬头,无辜的看着闵亲王。
“哼,你少装了,凡是刚才骂过你的人现在都被你算计了。身上瘙痒不止的人,不都是刚才对你出言不逊的人么。”
经闵亲王这么一说,大家左右看下,才发现闵亲王此言不假,毕竟刚才随着人潮对沈从容指指点点的人太多,所以这回整个大厅里大半部分的人都不顾窘态的在挠痒。
耳边传来了一阵阵痛苦的低吟,天下最难忍的事情莫过于隔靴搔痒。可偏偏那些个人身上的痒的厉害,再用手去抓挠,痛快了一时,一停下来却是更加强烈。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那些个人已经在身上挠出了一条条的血痕。
“哦,原来如此,那可能是老天都觉得那些人嘴太贱所以惩罚他们吧。”沈从容低头伸手去捂住沈崇思的眼睛,嘴里说的也是无辜极了,“崇思不要看,不然晚上要做噩梦的!”
一直坐在一旁的长孙珏看着沈从容一脸无辜的模样,只觉得心底暗暗好笑。闵亲王所言极是,想来此事定和沈从容有关。刚才那些人如此羞辱于她,如果她不给他们些颜色瞧瞧,那才是件怪事。但是这个女人真是太胆大了,一下子,便将京城王公小姐全部给得罪了。
“闵亲王,做人要讲良心,天地可鉴,我从进来就一直坐在这儿,我倒是想害他们,可是你哪个眼睛看到我动弹了还是我离开这里了?你的意思是我人坐在这里还一个一个去给你们下毒,闵亲王,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沈从容说的铮铮有力,那清冷的脸上没有泛起什么涟漪,可说的话却是掷地有声。清冷的眸子里面泛起真真冷意,看的闵亲王也不由的愣住了。
“你……”闵亲王一时语塞,沈从容说的在理,自己确实没有任何证据,可是身上却瘙痒难止,哪里有功夫跟她胡搅蛮缠?当下拔出腰间宝剑,愤怒地指向沈从容,近乎疯狂的怒吼:“沈从容,我最后说一遍,解药呢,把解药拿来!”。
四下里一下子像是炸开了锅,身上没有瘙痒的人都抱着观望的态度,想着这个沈从容也实在是太狂妄了,都逼闵亲王以剑相逼了。可是众人也确实想不出沈从容是怎么一个一个去下毒的,所以只是疑一个个脸上挂着愤懑和痛苦,身上那蚀骨的难受感觉让他们连开口说话的心思也没有了。一个个只能是满心期盼着闵亲王能够逼得沈从容将解药交出来,缓解一下自己身上的极痒之症。
“怎么?闵亲王想用武力逼迫我么?”沈从容眼中没有一丝畏惧之色,依然是不动声色。
“沈从容,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闵亲王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后朝沈从容一剑劈下。
闵亲王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剑劈到一半却被一股强有的力量阻拦了下来。
顿时大厅中有人忍不住惊呼出来。
沈从容面前,鲜血正一滴一滴往下坠,瞬间大厅里静的出奇,倒是沈崇思先惊呼:“无双哥哥,你的手……”
原来闵亲王这一剑劈下,沈从容还未有所动作,即墨无双便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剑身。鲜血,正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滴,可是即墨无双的脸上没有一丝慌张,仍旧是镇定,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受伤的不是他一般。
“二哥,你……”闵亲王说着双手一起用力,使劲想抽出佩剑,可这剑竟然像长在了即墨无双手里一样,一动也不动。
即墨无双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似乎掀起了狂澜,他看着闵亲王,目光如炬,只看的闵亲王压力倍增。
“你……你……想做什么?”闵亲王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做什么?”即墨无双冷哼了一声,然后抓住剑身的手突然用力。反手一折,两根指头夹住剑身,轻轻抖动,宝剑顿时断成三截,其中的两截顿时擦着闵亲王的两旁飞过,铛铛两声插在他身后的柱子上。
闵亲王分明感觉到几根发丝自鬓角落下,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似乎连身上的瘙痒都忘了。只是浑身发抖,又惊又怕。
宇文常舒见状,也顾不得身上瘙痒,忙几步过来,抱拳道:“王爷息怒,闵亲王也是一时冲动。”
“四弟,说话要经过大脑,在座的这么多人?谁说下毒的就一定是她?”即墨无双一点也不客气,盯着宇文常舒的眼神似乎能够穿透他的身子,让他无所遁形。
长孙珏好歹也是个人物,看这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再闹下去恐怕就真的闹大了,于是也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对闵亲王说道:“我知道大家也是急于求解药,也许和沈小姐之间有一点误会,又冲撞了王爷,我们大家得静下心来寻求解决之法不是么。”
“掌柜的,掌柜的哪去了?还不快出来!”长孙珏扭头便朝着内厅喊道。
沈崇思也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从沈从容怀中拿了她的手帕小心的裹在即墨无双的手上,然后包扎成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沈崇思肉嘟嘟的小脸上闪过不乐意,他鼓着腮帮子替即墨无双呼呼了两口,这才爬回了沈从容的怀里。
这让坐在一边的沈从容看得又气又笑:她本来就是打算来看戏的,可是闵亲王那个脑残非想逼她演主角。
既然他如此无聊,那自己便成全了他,现在的戏,换她来安排,你即墨无忧,好好地给我演下去吧。
不过说起即墨无双替她挡的那一剑,她倒是没有想到:即墨无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身怀绝技,随手拿一件物件去挡就能让闵亲王毫无招架之力,为何非笨的用手去抓?
掌柜的一路小跑过来,稍显肥胖的身躯显得有些吃力,以至于他已经跪倒闵亲王面前了还在气喘吁吁。
“起来说话。”长孙珏说道。
“是,谢谢这位爷……”掌柜的心有余悸。
“这白玉莲子粥是怎么回事?”宇文常舒问道:“掌柜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好好说,有一句谎言,这可不是你这个掌柜的还能不能当下去的问题,而是你的脑袋是不是要搬家的问题。”
掌柜的闻言大惊,浑身冷汗跟着便冒了出来,一张脸惨白如纸,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而沈从容却冷哼一声,嗤之以鼻的说:“还没开口就被威胁,我倒是想看看闵亲王和侯爷想从掌柜的这要个什么说法。”
“你不要紧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便是。”长孙珏宽慰道。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掌柜的小心的看了一眼即墨无忧,头上的汗水又渗了出来。
“你不知道?好你个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们身上怎么会这么痒,我看你想装到什么时候?”闵亲王说着就挥拳朝掌柜的砸去。
那一拳力道十分,掌柜的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能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当下吃痛,不禁双腿一软,又瘫跪在了地上,然后惊恐地说:“王爷……我……我这不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么……在王爷和沈小姐的白玉莲子粥里加了你给我的东西……你……你不是说不会出乱子,不追究我的责任的么……”掌柜的一惊之下全部说了出来。
“呦,这么说来是闵亲王想要我们的命喽?”沈从容故作惊讶的说,脸上泛起了错愕。不过心底却是哧出一声冷笑:不错,这场戏和我想的一样精彩。
“你……你这……奴才,死到临头还敢乱说,找打。”闵亲王说着又冲了上去,长孙珏连忙拦住了。
倒是宇文常舒心叫不好,闵亲王在自己喜宴上准备的这场戏恐怕是演砸了。他眼珠子一转,当下就往便拉着那掌柜的往外面轰。
“慢着。”
就在场面即将陷入混乱的时候,众人的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那声音似带着几分内力,虽然声音不大,却极具震慑力,刺得人的耳朵一阵阵疼。
众人被这声音镇住了,均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们回过头去,只见即墨无双一脸清冷的站在那儿,一双黑眸里面似乎要掀起狂澜。那清冷的眸子定定的落在掌柜的身上,问道:“闵亲王给你的是什么?”
坚定地口吻不容人质疑,那掌柜的早吓得魂飞魄散,纵使他经常伺候后宫的贵人,而且常与达官贵人往来。可是一下子聚集这么多的王公小姐却还是头一回,现在又害怕犯了什么事丢了小命,谁人不知道“活阎王”的性子,如今自己得罪了他,哪里还有小命留下?
如今一听即墨无双一开口,他更是忙不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正是闵亲王给他的那个东西。
掌柜的伸手递出,宇文常舒忙伸手去接,心知闵亲王已经闯祸,这个证据更不能留着。不过他的手才伸到一般,岂料一旁的长孙珏出手更快,一把便将小瓶捏在了手里。
长孙珏拔下塞子,放在鼻子边上嗅了嗅,瞬间觉得全身发烫yuhuo攻心,大惊之下忙把瓶子移开,愤怒的斥道:“竟然用这种东西!”
其余人等自然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几个贝勒便叫问是什么东西。
“哼,合欢散,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真能想的出来。”长孙珏嘴里是骂着掌柜的,其实映射出来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一番话说的闵亲王脸上一阵青白,他恶狠狠的瞪了长孙珏一眼,脸上挂不住的道:“什么合欢散,你们别听这个小人的,他伙同别人来陷害本王。”。
“大姐姐,合欢散是什么东西?”一直就窝在沈从容怀里的沈崇思终于伸出了脑袋,好奇的开口询问。
“一种及卑鄙的毒药,只有无耻之徒才会用。”沈从容说到,但是想到合欢散所带来的后果,还是觉得有些后怕。原来,中了合欢散的毒的人,必须半个时辰内与异性同房,方能解毒。否则只能是七窍流血,等着暴毙而亡。
“王爷,你是说过的,只要我办好了这件事情就不会为难我了,这……”跪在地上的掌柜的说着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模出那枚即墨无忧赐的金子,小心翼翼的说:“王爷,这金子我也不要了……不要杀我啊……”
“你还敢说!”闵亲王暴跳如雷:“你老实说,为什么会有人身上痒,你到底加了什么东西。”
“小人真的什么都没加啊,王爷明察啊!”掌柜的冤枉的喊道。
“你再不老实交代别怪本王无情。”闵亲王狰狞的面目看来格外恐怖。
“屈打成招,好主意。”沈从容冷眼瞧着闵亲王,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王爷,我真的按照你的吩咐做了,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小人真的不知道啊。王爷饶命。”掌柜的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即墨无双清冷的声音响起在众人的耳畔。
掌柜的像是听到了特赦的喜讯一样急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宇文常舒强忍着身上的其痒无比,心里暗自盘算,看这个店家说话的表情神态应该不会有假,如果他所言属实,那么就是闵亲王将自己的喜宴搞砸了。现在该怎么收场呢,很多公子小姐都中了不知什么毒,在这里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大家得不到解药肯定不会轻易离开。他一边心里又在怒骂闵亲王这个脑残,只是他们有想到有脑残兄必有脑残妹,这边还没想好该怎么办,那边又闹腾起来了。
只见南宫紫筱一边两手不停地挠着身上,一边对身后的侍卫说:“你们给我看好了,我回宫去找太上皇,让太上皇带人来把那个胆大包天的敢给本郡主下毒的狂妄之徒抓起来,我没有回来,这里的一个人都不许走。”大小姐脾气一发作,那是十头牛也拉不住的。
我的祖宗啊,你要是真把太上皇请来你哥的前途就全被你给毁了。
宇文常舒心下大惊,急忙上前拦着。“郡主,这等小事何必劳您在跑一趟皇宫去惊扰太上皇,我……”宇文常舒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小事?你说本郡主全身上下都被挠的又红又痛是小事?”一双大眼睛睁得奇大无比:“哼,我就不信太上皇来了还是没有办法!”
“大姐,有个大靠山亲戚可真好……”沈崇思幽怨的童声传来,不禁令人忍俊不禁。
“崇思乖,亲戚厉害很值得骄傲,可是有本事才是真的有本事。”沈从容淡淡的说着把沈崇思抱进了怀里。
姐弟两这一往一来的对话还真让人即墨无忧和南宫紫筱兄妹难堪,**果的说他们是自己没有本事靠着爵位横行霸道之人。
紫筱郡主再也淡定不住了,没想到她沈从容敢这么说自己,顿时又羞又恼,再也顾不了形象,一下子暴跳起来:“到底是哪个混蛋敢下毒,赶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姑女乃女乃跟他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