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在一起 51按在墙上吻

作者 : 红九

51、按在墙上吻

一周后,李亦非搬走了。♀这一周内,他基本没怎么回家。

钱菲看着空落落的房子,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过。

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现在偌大的屋子里,又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了。

她打起精神,把房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收拾房间的时候,她发现李亦非有好多东西没有带走。她想了又想,犹豫了又犹豫,还是给李亦非打了电话。她想问问他,这些东西还要不要。

结果电话怎么打怎么关机。

她收起手机,自嘲地笑了下。

直到两天后,李亦非居然给她打了电话。

“我手机丢了,一直关机,今天换了新的,看到秘书台发的短信,你给我打过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简单地交代了来龙去脉,声音平淡又公式化,像做项目时面对所有项目组成员在做述职报告一样。

钱菲“哦”一声:“家里还有些你的东西,想问问你还要不要了。”

李亦非默了下,说:“不要了,你都扔了吧。”

钱菲说“知道了”,挂断了电话。

她在网上挂上了出租启事,不到三天房子就重新租了出去。

租房子的人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姐姐,还没结婚,人很客气,整天出差。虽然房子又租出去了,可是钱菲觉得家里还是那么的冷冷清清。有时候她回想,和李亦非坐在客厅喝啤酒聊天,竟好像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事一样,已经很久很久的感觉,虚无缥缈的,让人一边回想一边越发觉得寂寞。

七月初,钱菲听项目组的人说,合作券商的李亦非通过了保代考试,已经是准保了,正好他们公司有一个定向增发的项目,他作为协办人签了字,很快就能注册为保荐代表人飞黄腾达了。大家都说,他的运气可真好。

钱菲在一旁听着,听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默默走开。

自从他搬走,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包括工作上的事情,也是她去和赵德直接沟通。所有他的情况,她都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

不知不觉进入到八月,北京一年里最热的天气。

两个月来,汪若海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努力扮演着浪子回头的好男人角色。他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约会时钱菲迟到,他从来都是耐心地等,再也没有不耐烦过。钱菲晚上加班,他会买了晚餐给她送到办公室,再在楼下车里等她,直到她加班完毕,哪怕等到半夜两点,喂半宿的蚊子,也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钱菲被这个又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感动了一下。心里最初的那个想法开始动摇。在一个加班到两点的晚风徐徐的午夜,她终于答应汪若海到家里“坐坐”了。

那个晚上,她放任汪若海亲吻了她,她的身体很放松,可就是无法动情。她冷静得像个旁观者一样,冷眼看着他吻自己时闭着眼睛忘我又激动的样子。

最后她终于不耐烦了,推开他,整理好衣服头发,对着一脸愕然的他淡淡地说:“汪若海,我们就停在这里吧,我想我的心和身体,再也不会对你打开了。”

她站起来,走到窗口,扯开窗帘,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平静地说:“汪若海,你知道去年你劈腿后跟我提分手,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她转过头,看着他,轻轻说,“我本来也想这么对你做一次,可是现在我累了,我们就这样结束吧。”

汪若海慌了起来,他急得红了眼,声音里几乎带了哽意:“菲菲,从前都是我的错!我们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再次接纳我!”

钱菲觉得太累了,从心到身体。

“汪若海,”她静静地喊了声他的名字,“有时候我想,你是真的还爱我吗?会不会是因为我离开了你以后,没有萎靡,没有憔悴,容光焕发,所以你失落了?你是不是曾经不解过,怎么你的离开没有带给我痛苦呢?

“汪若海,我想,也许你也只是一时不甘心。不甘心我离开你,却变得越来越好。

“我想我们真的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心里永远记得你穿着浴袍给我开门的样子,永远。

她闭上眼睛,轻声说:“汪若海,我们之间,就到这里吧。”

●︶3︶●

第二天,钱菲给姚晶晶打电话,告诉她:“我和汪若海又分手了。”

姚晶晶吓了一跳,吼叫着问:“什么情况?他又劈腿了吗?”

钱菲说:“没有,这次是我提出来的。”

姚晶晶默了半天才出声:“狒狒,你跟我说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

钱菲笑:“我也不知道。”

●︶3︶●

八月下旬,两个公司要召开一次关于之前两个项目的进度交流会。会议那天,李亦非没有到。

钱菲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非常不刻意,问赵德:“李亦非怎么没来?”

赵德长叹一声,告诉她:“别提了,丫最近一脑门子官司!”

钱菲听得心神不宁。开完会后,赵德说好久不见怪想她的,非要拉着她一起去渝乡人家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钱菲看赵德脸色有点发白,直冒虚汗,问他怎么了,赵德说:“没什么,可能作息不太好,最近有点胸闷!回头等项目做完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他话锋一转,看着钱菲逗笑说:“小菲菲,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是越来越漂亮了!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啊?没有的话我可就动心思了啊!”

钱菲笑而不语。

又吃了一会,东拉西扯的,话题终于扯到了李亦非身上。

钱菲问赵德李亦非到底怎么了,赵德说:“别提了,他之前不是被拉到另一个组去做公司债发行吗,结果材料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企业老板却一直拖着不让他们报,还找出来点事,亦非和其他人都被耗在那好久没回来呢!

“后来项目上的人终于被打发回来了,大家准备好材料发给企业老板确认,等着他确认好之后好去会里报材料,结果等着等着却发现这企业特么的债已经发出去了!原来他们是嫌我们要的钱高,拿着我做的全套材料私下里又找了别的券商做了!我们公司就开始和这流氓企业打官司,告他们违约。”

钱菲问:“那这是公司和企业之间的事,关李亦非个人什么事呢?”

赵德喝了口水,继续说:“你接着听啊!既然没谈拢,那就打官司吧,然后公司找了律师,那律师跩了吧唧的特别招人烦,整理材料证据的时候,说有份担保合同找不见了,一口咬定之前是交给亦非了,并且嘱咐他收好。亦非那阵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丢了魂似的,他自己也拿不准到底收没收好过那份担保合同。

“然后律师又让项目组的每一个人整理和企业之间的通讯记录短信和邮件,让把这些东西都打印出来去做公证,以证明项目组和企业之间确实存在业务联系,并且他们也确实为企业发债做好了各项工作。结果亦非又说手机丢了,通讯记录和短信是找不到了,而邮箱呢又是雅虎的,也用不了了,邮件什么的他也没备份。这律师就跟副总打小报告说亦非是内鬼,说他肯定收了企业的什么好处,想让这官司打不赢,要不然他平时大手大脚的,挣那点钱哪够花啊!”雅虎邮箱关闭时间:2o13年8月19日。

赵德停下来,又喝了口水。

钱菲坚定地说:“李亦非不是那种人!”

赵德接茬:“可不是!我们同事没有一个相信亦非能干出这种事的,但是说也奇怪,那阵子亦非确实挺魂不守舍的,文件也丢了,手机也丢了,邮箱在不能用之前也没合计着把邮件都转出来,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钱菲说:“那也不能单凭这些就一口咬定他是内鬼啊!那律师什么水平啊!”

赵德说:“我猜啊,那律师就是公报私仇呢!亦非那阵子状态不是不好吗,连带着心情也比较烦躁,这律师又成天牛逼哄哄的,让大伙干这干那的配合他,亦非曾经当着大家呛过他两句,闹得他挺下不来台的,这下逮着机会了他能不使点小绊子找亦非报仇吗!”

钱菲忧心忡忡地问:“那接下来会怎么样?”

赵德说:“按说其实也没什么,但坏就坏在这个律师是公司找来的,跟老总有点关系,他胡说八道的话,我们不信但是怕老总信!老总要是一信,亦非估计就要待不住了!”

钱菲连忙问:“那得想办法证明李亦非不是内鬼是不是?”

赵德叹气:“怎么证明啊?手机丢了邮箱也关了!”

这顿饭的后半段,钱菲吃得如同嚼蜡。♀

回到家,她心急如焚地开了电脑,一边把手机插到电脑上充电,一边开q|q。

她有个初中同学正好在中关村,她觉得可以问问他有没有办法找回雅虎邮箱里的邮件。

手机插上电脑的瞬间,ituins自动跳出来,钱菲没管它,直接登录了qq。

还好搞it的都常年挂在网上,她没怎么费劲就找到了老同学。她把事情跟老同学说了一下,老同学一口答应下来,说可以帮她把邮件找回来。

老同学问钱菲知道邮箱账号和密码吗,钱菲记得当时给李亦非刷手机的时候李亦非告诉过她苹果商店的登6账号和密码,账号就是他的工作邮箱,他名字的全拼,密码跟邮箱密码一样,是他生日。当时她还逗李亦非:“记得改密码哟,我会偷看你邮件的!”

而李亦非说:“随便看,都是工作邮件,你看完了少爷我邮箱里的每一封邮件,相信你的业务水平会得到直线提高!”

她把账号密码发给老同学,老同学要了她的地址,说:“我怕你不会操作,干脆把里面的邮件给你打印出来,明天快递到你公司好了!”

钱菲千恩万谢,表示改天一定要请他吃顿好的。

邮件的事情搞定,她总算稍稍安了心。

鼠标滑过itunes的界面,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她以前给李亦非导通讯录的时候,曾经把他手机里的东西备过份!备份的内容就包括通讯记录和收发短信!按时间推算的话,正是他开始和企业接触洽谈项目,彼此联系最密切最频繁的时候!

想到这,她心里豁然一亮!

可是紧跟着,她又开始慌张起来。

她是用旧电脑给李亦非备份的,那台电脑她送给姚晶晶的表妹了!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她只能按住蠢蠢欲动的双腿强迫自己洗洗睡下。第二天一早,她早早起来,跟公司请了假,打车直奔城郊的厨艺学校。

到了学校一问,才知道姚晶晶的表妹已经学完手艺回老家了。她拍着自己的脑子直懊恼,什么叫忙昏了头?她早该想到表妹的课程已经结束了,真是忙则生乱,白跑一趟浪费时间。

她赶紧给姚晶晶打电话,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问姚晶晶大姨家住在哪,有没有电话能联系。

姚晶晶先说了大姨家的电话,然后说:“狒狒,你这么替李亦非操心替他奔波,他知道吗?你图的什么啊?”

钱菲说:“我不用他知道!”

姚晶晶叹一声:“完蛋了!”

钱菲问:“什么完蛋了?”

姚晶晶说:“我说汪若海完蛋了,他没戏了!”

钱菲没空跟她磨牙,挂了电话给大姨打。好在表妹还在家还没有出门找活干,她问表妹,有没有删过电脑里的软件和文件,表妹说没有。

钱菲双手合十深呼口气在心里狠狠默念了一遍谢天谢地。

她问清了大姨家的地址,挂了电话。

她又打电话给小媛,让她帮忙请两天假,然后定了机票,打车直杀向机场。

她在飞机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着6后又直奔汽车站。

大姨家的位置是在省城下的一个小村庄,到那里没有直达的火车,想过去的话,只能坐四个小时的长途客车。

当钱菲汗流浃背地挤在没有空调人满为患的破旧客车里时,她认真思考了下姚晶晶说的话。

她这样为李亦非操心又奔波,图的是什么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颠簸了四个多小时,肠子都快颠碎时,小客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她带着一身黏腻下了车,大姨和表妹正站在路边等她。

看到她们的刹那,不知道为什么,钱菲只想哭。

●︶3︶●

把电脑里的备份考出来之后,钱菲在大姨家歇了一晚,第二天早早就起了身,赶了第一班客车回省城。在省城坐上飞机的时候已经下午,到首都机场时,已经傍晚,回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了。

钱菲瘫软在床上,累得一动不想动。

手机在响,她费了很大劲才爬起来接。

是汪若海。从跟他说清之后,他还是会时不时地给她打电话,以同学和朋友之名,叫她无从拒绝。

汪若海问她刚才怎么关机。她没有隐瞒,把事情的原委讲了。

她听得出汪若海在电话里有些难过。

他问:“菲菲,为什么你肯为他这样奔波?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钱菲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只是从心里想去为他做点什么。”

汪若海挂断了电话。

钱菲不知道自己的诚实是对还是错,她能感觉到汪若海有点受伤了。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他们确实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早点让他看清也好。

她草草的洗了洗,爬上床睡得昏天黑地。

第二天到公司,她把通话记录和来往短信打印出来,连同老同学邮给她的邮件打印文件一起发了申通快递寄给了李亦非。

而发件人栏里,她留了空白没有写。

下午很巧,赵德来公司里送一份和联席保荐相关的文件,下了班,钱菲就请他一起吃饭。

坐下后,赵德又出了一脑门汗,脸色也不好,还直嚷嚷走几步路就胸闷。

钱菲叹口气,由衷地劝他:“别再熬夜了,工作是大家的,身体是自己的,你没必要为工作熬坏了身体!”

赵德点头说好,信誓旦旦说从今晚开始一定早睡。

菜上来后,赵德一边吃一边说:“菲菲,告诉你个好消息!亦非的事情解决了!”

钱菲看着他,怔了怔。

快递她今天白天才寄出去,难道李亦非今天就已经收到了?她转瞬想,也有可能,毕竟大家都在金融街。

她不动声色地问赵德:“这话怎么说?”

赵德说:“亦非的哥们们可真心牛逼!好几个人把那个牛逼哄哄的律师收拾得都快跪下了!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法子,反正那律师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他顿一顿,又唏嘘说,“我就觉得亦非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可是没想到他的路子能这么野这么邪!”

钱菲笑一笑,附和了一下,没说什么,心里却翻江倒海地翻腾起来。

看来她的那个快件,有点多余了。

晚上回到家,她尝试打申通派件员的电话,想问问看还来不来得及把快件要回来。派件员说快件晚上五点半已经送达目的地,本人下班不在,已经被同事代替签收。

挂了电话,钱菲颓然地躺倒在床上。

她真是多此一举啊。

●︶3︶●

第二天一整天,钱菲并没有接到李亦非的电话或者短信。

她的心情起起伏伏像坐过山车一样,不知道他到底收到了那份快递没有,不知道他收到那份快递以后是怎样的想法,他会不会猜到是她发的快件?如果他猜到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是不是觉得她很无聊很多此一举很让人讨厌?

她心不在焉地度过了一天。傍晚终于熬到下班,她浑浑噩噩食不知味地吃了点路边摊然后回了家。到了家怎么进的门怎么换的鞋怎么像个植物人一样瘫成一团躺倒在沙发上,她都不记得了。

她恍恍惚惚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记忆就像被酒泡过一样断了片儿。

直到她听到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才恍然有些醒了神。

她起身,走到门口,懒懒地问了声:“谁啊?”

敲门声停了下来,门里门外刹那间陷入一片寂静。

“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钱菲怔了怔,凑到门镜上看。

瞬间心跳如鼓。

她把门打开。

她一脸吃惊地站在门里,李亦非胸膛起伏喘着粗气站在门外。

下一秒,他猛地握住她肩膀,对着她低头吻下去。

他一边吻她一边推着她走进屋里,胡乱月兑了鞋,回脚勾上门,把她抵在墙上,用尽力气使劲啜她的唇,他顶着她,胸膛挤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她先是懵了,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被他压在墙壁上死命强吻。她想推开他,可是浑身每一寸都被他紧贴禁锢,用不上半点力气。她渐渐泄了力,浑身软下来,头晕脑胀地回应他。

他的舌撬开她的唇,霸道的在她唇齿间逡巡。她从脚底心一路酥麻到脊梁骨,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这一刻,她只听得到他们彼此粗沉的喘息声和怦怦的心跳声。

她不知道他们究竟缠吻了多久,只觉得他放开她时,她的嘴唇已经肿胀发麻。

她喘息着问:“你怎么来了?”

他哑着声答:“我收到了快递,我打电话给姚晶晶,我知道你跑到了乡下去!”他托起她的脸,鼻尖几乎与她相触,双眼直直望进她眼底,声音里有种克制的低哑,对她问,“为什么为我做这些?为什么?嗯?”

钱菲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鼻息急促地答:“不为什么!”

他抵着她的额头,笑了:“姚晶晶说,你跟姓汪的那位又分手了!”他去啜她的唇,“那么,可以轮到我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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