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上水的员工去帝高专用的枫叶私人健康中心进行体检,不语被殷勤的体检服务给惊到了,这用得着全身照x光片吗?医生更是对着她的手脚、关键一阵敲敲打打测试,捣腾了老半天十分确认她只是手腕扭伤了而已,才放她出去。♀
同一天,施妮可在施母的陪同下也来这里换烫伤药,施妮可换好药正坐在贵宾区休息,竟看见不语从医疗室里出来。怎么可能!今天不是帝高专属看病日么?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施妮可噌的起身就往外冲,却又不见了不语的踪影,只看见有不少人走动貌似在做体检。施妮可问从身边经过的小护士:
“今天哪个子公司来做体检?”
“今天是上水的日方合作伙伴来体检。”
“上水?!”
施妮可有些失态地叫出声,小护士明显也被她的态度给惊着了。施妮可转身回了贵宾休息区,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原来雷元道早就知道乔不语在哪儿!难怪想方设法要用上水事务所!施妮可越想越嫉妒,直到施母从卫生间出来唤她:
“妮可,我们走吧。妮可?你没事吧?”
施妮可回过神,见是母亲连忙掩饰道:
“妈你出来啦,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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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妮可回家后总是心神不宁,六年了!乔不语真是阴魂不散!施妮可派自想着对策,施母见女儿回来后始终怏怏的,关心道:
“是不是手又不舒服?”
“呃?没有。”
“那……又跟元道吵架了?”
施妮可先是没吭声,后又说道:
“没吵架。”连面都见不着,怎么吵?
“哼!我看就是,你们都订婚那么多年,他始终不肯完婚,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妈!”
“妈……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
施母见女儿心心念念总是围护雷元道,恨铁不成钢地叹气道:
“你啊!哎……你们两个性格太像,都太骄傲,总要有人先上前一步,否则永远都靠近不了。”
施妮可听后心内起伏不定,一直持续到晚上,独自在房间翻看着找人查到的乔不语这些年的资料若有所思,思来想去还是去找了父亲。♀
书房里,施南生还在看书,见女儿那么晚不好好休息还跑来找自己,皱着眉责备道:
“手都这样了还不早点好好歇着。”
“爸,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这么晚找我谈。”
“当年乔家遭到检举,我们施家可有造假陷害。”
施南生听后不悦,问道:
“好端端又提这事做什么,这又是谁在那里子虚乌有的胡说八道。”
“华尔的陆世杰前几天找过我……”
“他找你做什么?”
“他说有人跟他讲当年施家检举的材料中有些是作假的,并且……”
“并且什么?”
“他要我帮助华尔参与到公馆计划中去。”
施南生沉吟一番后,叮嘱道:
“以后这事别再说了,不过以华尔的实力进入公馆项目于帝高是有好处的,你就照着他说的办吧。”
“可是爸……”
“好了。你回去吧,不该你管的别管。”
施妮可惴惴不安回了房,虽然她极度厌恶陆世杰的为人处世,并且知道元道自从当年那些事之后与华尔陆家再无瓜葛,这些年和陆世朗都没有联系,但还是不得不听从父亲的话,所以说,她怎么能和元道走近,总是和他唱反调,况且如果施家的确作假陷害乔家的话……施妮可简直不敢多想,现在真是内忧外患,元道明显是不想承认关心不语才装腔作势的刻意安排体检,看来两人暂时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不能再给乔不语任何机会了,蛰伏那么多年,绝不是为了今天的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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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高每周的股东大会上,公馆项目的进展已成例行的报告内容,这次施妮可平地一声雷提出与华尔强强联手,打造公馆项目中酒店别墅这块:
“华尔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如果二者联手,必能像月牙泉度假村一样再创盛世辉煌。”
有的股东质疑,有的股东点头称是,唯独元道阴沉着脸,脸上有着令人捉模不定的情绪,言简意赅地只说了三个字:
“我反对。♀”
施妮可就知道会如此,补充道:
“在国内甚至放眼世界范围,华尔都是数一数二的最佳合作伙伴,希望你能理性点考虑这个问题。”
元道对于施妮可的质疑眯起了眼,徐徐说道:
“谁说我一定要找合作伙伴,帝高自创真正完全属于自己的酒店有何不可?商机不单只靠理性思考,更要有前瞻性的眼光,永远鼠目寸光、只做井底之蛙终难成大事。”
一时语惊四座,众股东议论纷纭。施妮可被当众数落,下不了台,冷冷讽刺道:
“既然如此,那雷副总为何又派人跑人家新建成的酒店去偷设计呢?”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元道,又炸开了窝。
“偷设计?到底怎么回事?”
“帝高没有办酒店的先例,会不会有点冒险?”
“是那个佛禅客栈吗?”
…………
元道目光一暗,面若冰霜地盯着施妮可,冷笑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噢,想起来了……难怪你上次千里迢迢跑去佛禅,原来就是为了这个。陆世杰给了你什么好处?这么替他说话。”
施妮可脸憋的通红,但又没法回驳上一句,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元道也无心恋战,他既做出这样的决定,早就是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留下还在争论不休的众股东独自离去,在经过施妮可身边的时候竟停下脚步,扫了眼她的手,轻轻地说道:
“苦肉计使的不错,真是难为你了。”
施妮可不可置信地看着元道,只觉得脑门一阵热流涌上,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万分委屈又不好发作,待他离去后愤愤起身也走了。在他眼里,她就这么不堪!在他眼里,只有乔不语是宝!不行,这话得说清楚!
施妮可越想越气,直接冲去元道办公室,却发现人已不见,抓住王秘有些激动地问道:
“雷元道在哪里!”
王秘难得见太子妃这般怒容满面,小心回答:
“雷副总有些事先走了。”
施妮可立马下楼追随雷元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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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拖着个残手,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在整理佛禅客栈的设计资料时,还是得到了不少的灵感,在这一点上不语还是挺感谢雷元道的,用多维开阔的思路去多方面地考虑问题,勇于尝试大胆创新,所以爱拼的人生才会赢的精彩。不语认真的修改着图纸上的错误,突然手机铃声大作,吓了不语一跳,没好气地接起,“喂?”
不语有些无语地下了楼,楼下一如既往的是黑明在等着她,黑明看着不语,爽朗地笑了起来:
“今天要去王师傅那复诊,之前就说好的。”
不语叹了口气道:
“实在是谢谢你这么操心,我的手已经好多了,过两天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你忘了?我上次答应王师傅要去看他,送你去正好能成全我的拳拳赤子心。”
不语正斟酌着怎么应付这打着各种旗号逼自己去医院的货,一个熟悉愠怒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记得警告过你,离她远点,你怎么就像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黑明认清来者,脸色微变,嘲笑地回敬道:
“又不是粘你,你激动什么。”
元道不再看黑明,扭头对着不语不客气地说道:
“工作时间你就这么公然翘班?藤木大师一不在就开始无法无天了是不是?上楼去!”
自从上次西郊别离后,不语再没见过元道,看见他不知为何又想起那天她看着他,护送着施妮可下山,而她一个人捧着个残手,徒步走完那段漫长黑暗的山路,她不觉得凄楚,只是偶尔感觉命运弄人,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强求都得不来。
不语收回散漫的念想,冷静的不像她自己,说道:
“雷副总,现在是午休时间,我有权支配自己的自由时间,不劳您费心了。”
说完对黑明说:
“我们走吧。”
元道拦住不语想上副驾驶座的路,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不语坦然地回看着他,转了个方向坐进了后排的位子,把元道一人晒在原地,没看见他脸上痛楚的神色。
施妮可远远目睹一切,既恼怒不堪,又哀哀地默默嘲笑道:
“雷元道,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
然后对着司机冷声说:
“回去。”
车上,不语靠在后排的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半晌对黑明说:
“不好意思,把你扯进这种无聊的事中。”
黑明无所谓的说道:
“如果那家伙的出现能让我心想事成的话,我不介意经常碰到他。”
不语听了哭笑不得:
“你能不能说点正常人会说的话啊。”
元道独自坐在车内,想着前面因为施妮可话里露了马脚,担心不语,不顾董事会开到一半就冲了出来找她,却又这么看着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元道疲倦地闭了闭眼,掏出手机,给王秘打了个电话:
“给我查清楚施妮可和陆世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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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高尔夫球滑过天际,落到不远处的草坪上,一个球童赶忙追上去察看有没有进洞。挥杆的雷父柱着高尔夫球杆也眺望着远方,一旁的施南生鼓掌佩服道:
“雷总丝毫不减当年风范啊,还是一打一个准,可见还没老,哈哈哈。”
雷父淡然一笑,波澜不惊地说道:
“呵呵,老了,走路都哆嗦了,打不上两杆就有些喘。”
“哎,也是,孩子不知不觉都长大了,我们不服老也不行啊,哈哈哈。”
“是啊,只是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啊。”
“主要是元道还没成家立业,老雷阿,我看也是时候让两个小的完婚了。”
雷父又是一杆子挥了出去,施南生慢慢说道:
“华尔的陆世杰为了在公馆计划里分一杯羹,最近在查当年乔氏的事。”
“南生阿,其实你没老,只是越活越回去了,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也能把给你吓住。”
施南生笑着摇了摇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这当爸的应该最懂你儿子的脾气。”
雷父将球杆交给身边的球童,几十年如一日的自信沉稳,说道:
“他的脾气只是幼稚,这事没有万一,因为雷家只会承认施妮可这一个儿媳妇。不过这婚事的确拖的久了点,是该办了,找个合适的场合,好好宣布一下吧。”
施南生点了点头,跟着雷父一起出了高尔夫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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