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夜,乾隆留宿景阳宫。流秋总算松了一口气,所谓侍寝是现代女人都无法接受的。流秋在摇曳的烛火下静静的看着医书。在这深宫,医术是保命的东西。“小姐”蕙兰敲门,流秋有些奇怪,她当然知道蕙兰在躲她,只觉得没必要管,不知这次为什么主动找她。“进来”蕙兰走进,对流秋说道:“小姐,你真的不后悔么?刘大人那么爱你,你怎么就放弃他了呢?我不知道你晕倒之前发生过什么让你改变,可是…昨天刘大人偷偷来了,险些被发现。”流秋也不算吃惊,之前受封时流秋就有了隐隐的预感,只是顺着说,“蕙兰,我已经决定忘记他了,既然不可能不如及早放弃。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蕙兰两眼含泪:“小姐你变了,变得无情。”“不必说了,替我告诉他,放弃吧。”流秋低头看书,不再打算说话。蕙兰从梳妆匣拿出一串珍珠手链,流秋提笔写下: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逢君未嫁时。交给蕙兰,道:“他会懂的。”蕙兰走了出去。
流秋有些头疼,这身体的主人胆子不小,只希望这刘大人是个正人君子,别到处宣扬。“妙人,想朕了么?”有一双手从后方伸出来,揉着她的头。流秋吓了一跳“皇上?”乾隆得意一笑,指指柜子,这后面有密道。“四郎,”流秋无言以对,只得轻唤它。“你可怨朕?帝王也有帝王的无奈,竟不如贫民百姓,能与爱人相守。”见流秋沉默,乾隆又道:“朕已安排你父兄明日进宫,当是朕赔礼好不好?”本来太后早就答应流秋见父兄,但是最近宫里最近很忙,先是太后大寿,再是过年,随后乾隆准备南巡,一直没有时间。被这样一个人如此关心着流秋感到莫名的不安,只得转移话题,“四郎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乾隆看出她的逃避却没拆穿,逃避比拒绝更近了一步,不是么?“真要带你去南巡。”“南巡?这样不好吧?”“把你留在宫里朕和母后都不放心,这宫里全是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乾隆喃喃道。
次日,早朝过后纳兰国安和长子纳兰琉珑到了延禧宫。“臣纳兰国安(琉珑)参见小主,”流秋细细打量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纳兰国安并非像想象中那样健硕,而是清瘦,但神情矍铄。纳兰琉珑深有纳兰国安之风,神色凛然,没有公子的流气。纳兰家看起来是满门忠烈。“阿玛哥哥快起来,女儿受不起如此大礼。”纳兰国安起身,痛心道:“阿玛听说你到了浣衣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你从小就文弱,受了委屈从不反抗。阿玛也不想送你来这地方,只是上意难违,才委屈了你。所幸皇上垂怜,秋儿你要好好珍惜啊。”纳兰琉珑也道:“妹妹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说,哥哥替你报仇,管她是什么封号。”流秋心里嘲道:虚情假意,脸上却挂上几分委屈和软弱道:“这也是无奈的事,既然女儿在宫中,一定会想办法为家里做些事的。”纳兰国安正色道:“胡闹!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否则不会有好下场,这种念头千万不能再有。”“是啊妹妹,家族之事不用你管,过的开心就好》”没有见到预见到的小人嘴脸,流秋有些失望,正想再说什么之见小太监走进来轻声道:“小主,时间到了。”纳兰国安和纳兰琉珑依依不舍的看着流秋,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