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想要知恩图报的狱寺隼人别别扭扭的窝在企鹅滑梯的肚子里的一处角落处,看着眼前那个刚从药店溜回来顺便带了一堆绷带药水为自己包扎的七海七遥,装作毫不在意一般嘟哝着询问。♀
大概是刚来日本的缘故,他的口音仍带着一丝意大利人特有的轻挑暧昧。
“恩?”正努力将绷带缠的又美丽又有格调的七遥没有听清御寺的问题,只好抬起脑袋傻呼呼的盯着对方,“你说什么?”
“……”被少女这样认真的盯着,狱寺隼人只觉得脸上好似发起烧一般的灼烫,连耳根也抑制不住的燃烧起来,随即立刻偏头像是掩饰自己心思一般有些大声的吼叫出来,“真罗嗦!!我在问你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被对方这样猛的一炸呼弄得耳朵里嗡嗡直响,七遥恼怒的瞥了他一眼,伸出手捏上他的鼻子微微使力,“你凶什么嘛!!”害得她都耳鸣了的说。
再说这种时候不应该先说自己的名字在问其他人的名字么……撇撇嘴巴在少年受伤的手腕上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大功告成的七海七遥站起来对着狱寺伸出了手,“我是七海七遥,很高兴认识你——”让她亲身感受了一下如此壮丽的凶杀,然后又嘴欠的来了一句,“话说你是不是抢了钱所以被人追杀啊……”要么就是偷了他的情人啥啥的……
听了这话狱寺隼人顿时额前浮起了恼怒的青筋,这个女人还真是……!!
不过,他心里微微一颤,绿眸一凛,有些着迷于自己握住的手所带来的感觉。
这么小小的,软软的,带着温热的体温的手掌,好似可以熨润人心一般。
而且,足够被自己一手紧握……
“我叫狱寺隼人——”你要牢牢记住。
不管是报恩还是什么,总会再有交集的时候。
“恩,狱寺君。”七海七遥小呆瓜似的傻笑,为着眼前绿色的瞳孔惊叹,只感觉他的眼睛亮晶晶碧汪汪,就像是有无数钻石的碎屑,又混合着翡翠的温润,彼此碰撞摩擦间,便凝成了这般漂亮夺人的双眸。
“你的眼睛真好看。”就和昨天看到的小男孩的一样好看。七海七遥真心实意的赞叹着,眼睛微微眯了眯,拱成小小的月牙形状,眼角也悄悄的弯起来,长长的睫毛牵扯出去,将眼睛衬托的愈发的有神起来。
“……切。”狱寺隼人偏过头,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害羞了。
七海七遥也不在乎对方的反应,只是絮絮叨叨的罗嗦着,“一会儿你回家的时候呢要记得吃这个消炎药,不然伤口可能会感染然后会引起发烧,然后这个药水则是在4个小时之后需要你自己重新涂抹在伤口处换药,这点一定不能忘,还有这个……”
狱寺隼人眼神难得的透出一抹温柔来,张了张嘴想要打断对方冗长的唠叨却始终一个字也没有说,伸出手从那一堆药翻捡出一个创可贴,然后动作轻柔而细心的贴在了七海七遥刚刚受伤的脸上。
切,连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真是个笨蛋。”
“你说什么!!”七海七遥挥舞着小爪子雄纠纠气昂昂,本来有些因为对方的动作而愣神,又因为这句话一下子恼羞成怒起来,“你才是笨蛋!!本姑娘可是聪明的很!!”
“切切……”依旧是不屑的轻哼,狱寺隼人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此时自己的眼里,正细细碎碎盈满了欢喜,不知不觉的溢出了温柔。
“我送你回家,”狱寺这么说着,然后又像是怕被误会什么一般急吼吼的辩解着,“万一你这笨女人又碰到他们呢……”
七海七遥挑挑眉毛非常骄傲,“我才不怕嘞。”而且刚才可是她化身凹凸曼打倒小怪兽的,是她是她是她喔!!
觉得自己被像个女人一样保护了的狱寺隼人脸色顿时不好了起来,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看她脚边的叶精灵,小家伙一直很乖巧的窝在七海七遥身边不吵不闹,这让他的神智愈发的清明起来,看向少女的目光也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的探究之意。
她究竟……是谁?敛下眼睑遮住那复杂的思量,狱寺隼人又恢复了那小豹子一样骄傲的不得了的表情。♀
“走吧。”管她是谁呢……只要知道从此以后要记得保护她以偿还救命之恩就好……
七海七遥把叶精灵收回去,没有忽略对方脸上的表情,发现对方神色自然才微微放下了心,看来这里的人没有觉得她有神奇宝贝是一件好牛逼好了不得的事情呢。不过……
“走哪里啊?”,少女那粉女敕莲瓣似的小脸上略微有些迷茫和怔忪,不明白对方要带她去哪里。
“当然是送你回家。”银发少年又开始不耐烦起来,挥了挥缠着绷带的手率先出了企鹅肚子。
里面黑漆漆的闷死了。
“可是……”七海七遥声音浅淡,没有什么波澜,但是狱寺隼人分明从里面听出一股感同深受的难过来。
她说,“是寄住,我……没有家。”
她的家和这里不处于同一个时空,再怎么粉饰,也掩盖不住这事实。
“……”狱寺隼人前进的步伐一滞,微微停顿几秒,然后转过身快走几步回到低着头的少女身边,用那缠满绷带的手往七海七遥的头上一片乱抓,把那本是柔顺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又开始向前走。
“谁不是呢……”
有些话很细小,随风就可以飘散的了无痕迹。可是,七海七遥清粼粼的眸子凝着他的背影,闪了闪,终究是舍去了心里那矫情的想法,蹦蹦跳跳的追了上去。
“诶,你不是要送我的嘛,等等我嘛……”
“切,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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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个人,是你的念想,是你的温暖。
“啧,真是麻烦……”
送完对方的狱寺隼人回到自己在日本新租的房子里,里面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一个人。
记起少女的叮嘱,银发少年一脸麻烦的换了药,然后斜靠在阳台上点了根烟,看着它一圈一圈的冒着烟圈,心里空洞洞的毫无着落。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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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七遥回到家,目光呆滞的正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发呆。
“ciao~"身着黑色西装的小婴儿跳到桌子上,对着跪坐在踏踏米上的七海七遥伸出自己短短的小手。
“我是阿纲的家庭教师,里包恩”
“……你好。”
棕发少女神色恍惚,挤出一抹假假的微笑不自觉伸出手,煞有介事的和里包恩握了握,然后好似没有真实感般的一把将小小的人拱进怀里轻轻的蹭着。
所以说阿纲是有多废柴,居然连小婴儿都要成为他的家庭教师……
被搞不清状况的七海七遥抱着,里包恩抿着唇角,露出一个极其可爱的笑容。
“不是小婴儿喔,”被困在怀里的里包恩难得没有生气,将帽檐上的列恩拽下来幻化成一个手枪的形状指着她轻轻的威胁,“我可是个杀手呢!!”稚女敕的童音带着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成熟,那模样却是臭屁的很。
“……”给大爷跪了。
七海七遥抽抽嘴角,用手掌压了压他小小女敕女敕的脸蛋,亲昵的蹭了蹭,“什么嘛……”
长得倒是粉q粉q的讨喜的紧~来来再让姐姐抱抱~
“灭了你哦,”里包恩不紧不慢的把枪状列恩抵到七遥的额间,似真似假的威胁着。
“我可是黑手党里的第一杀手。”
大概是他周身的气场突然改变,七海七遥这才抬起头,认真的端详着小小的里包恩。
半晌,换上了一个正经的表情,“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七海七遥——”
连穿越这件事都能淡定接受的她,还有什么能让她大惊小怪的呢?——其实这厮是一点都没有搞清楚状况……
恩,还算不赖。
里包恩翘了翘唇角,极黑的眼瞳中是淡淡的满意。
嘛,他可没有忘记刚才她和御寺的那一幕呢——
不过,来日方长……不是吗?
站在院子里的泽田奈奈远远地就看见了浑身低落回家的泽田纲吉,先前脸上薄薄的担忧神色几乎是刹那间就消失不见,带着灿烂的笑容有些嗔怒的抱怨着,“啊啦,回来晚了要点和妈妈说嘛……”
“恩,妈妈……”泽田纲吉拱拱鼻子,眼睛下意识的向她身后望去,看到没有熟悉的身影,心里微微的有些失望。
七遥她,今天没有在门外等他呢……
“妈妈,七遥呢?”甩甩头赶走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泽田纲吉装作毫不在意的随口问着。
“啊,对了,”泽田奈奈一拍巴掌,做笑眯眯状。
“七遥在和你的家庭教师一起玩呢~”
“……家庭教师?”泽田纲吉歪歪脑袋眼睛水汪汪,就这么无知无觉的很呆的卖了个小萌,“难道是早上那个……”
他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在早上等七遥下楼前妈妈从信箱里拿到的那家庭教师宣传单,当时自己还觉得这是骗人的呢,哪里想到……
“对的对的,就是那个。”泽田奈奈眉眼弯弯,“从此以后,他也要住在咱们家了喔~”所以一定要好好相处哟~”……啊,磨磨蹭蹭的来到客厅,泽田纲吉少年就看到那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在那里正襟危坐。”七遥……”泽田纲吉张张嘴,视线开始控制不住的往旁边那小婴儿的身上瞄啊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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