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家里极力隐瞒他的事情就在这一刻被他捏在手里齐跃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真相然而这一切來得这样毫无预兆他只觉得脑中轰隆隆的有什么东西如残破的铁塔一样裂开倾塌溅起漫天尘埃淹沒了眼前的世界
两个小时后他穿着单薄的t恤衫双手装在裤袋里一脸苍白的走进第一夜俱乐部大厅闪烁的镁光灯将他的脸映照得更显病态就像一条濒死的鱼绝望的气息从他身上流泻出來他走过的地方就像是下起了冰雹空气卷起冰天雪地的寒风
这里的侍者认识他走过來轻声地问:“齐跃少爷少爷此刻并不在这里你的脸色很难看需要我联系他吗”
“不必了”齐跃声音飘渺的说“我不是來找他的”
他走到柜台前像酒保点了一杯威士忌神游般的想了想补充道:“别给我动手脚味道不对我炒你鱿鱼”
酒保苦笑不得还是递了一杯低浓度果酒给他说:“齐跃少爷得罪您我不过暂时失去工作可要是惹恼了少爷我就永远的失去工作了所以还请您高抬贵手”
齐跃似乎完全沒听见他的话自顾自端着杯子出神久久的也不见他尝一口
片刻之后有人走过來礼貌的冲酒保微笑:“一杯威士忌谢谢”
齐跃听见声音仿佛才回神转头看了白仟一眼淡淡地说:“白先生我等你很久了”
白仟轻声笑了笑指着手表说:“是吗可是从你进來到现在才过了十分钟而已”
齐跃有些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白仟笑容沉下去手搭到他肩膀上小声道:“心情不好他欺负你了”
齐跃心里堵得厉害只想找个人说说话他与白仟接触得不多料想对方身份不简单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但是他现在真的很想找个人说话
这个人不能是颜安不能是他哥也不能是童谢……也许这世上沒有一个人能听他这些话
“我刚才……差点疯了”齐跃趴在柜台上十分小声的咕哝声音模糊不清大概沒人能听明白
他对照片上发生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但是潜意识里仍旧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这些日子已经明显好转的神智再度出现裂痕他呼吸急促的跪下去眼前的世界都是黑的唯有强烈而刺目的光团飞速旋转
黑暗中他感觉到有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正在向他靠近这种恐惧和压迫感令他毛骨悚然耳畔想起桀桀的笑声仿佛是一个人的又仿佛是很多人的忽远忽近飘忽不定地围绕着他十分的不怀好意
他想挣扎可是手脚却被束缚住了想喊嘴里却又被塞了什么东西那东西紧紧压着舌根令他近乎痉挛的干呕……
一瞬间他似乎看到自己和照片上的那个少年重合了近乎次罗的被绑在一个生满铁锈的笼子里双腿大开肩膀艰难的撑着地面肚子饿极了
他似乎听见有人说:“想吃吗想吃的话就乖乖照我说的去做把这个舌忝湿……”
一场混沌而漫长的噩梦齐跃醒來的时候发现自己倒在隐蔽无人的草地上视线昏沉满身大汗周围散落着那些十分不堪的照片
心脏咚咚咚咚的阵阵发胀血管仿佛要裂开一般大脑里仿佛被钢筋搅拌过整个世界都在转这是他每一次发病之后的才会有地反应齐跃镇定下來心知自己刚才差一点又要陷入道那厄境中去
这一次发作比以往都要厉害许多他捂了捂胸口清晰的感觉到心脏在跳然后他想还好这一次挺过來了
大家都在为了他而努力他自己不能先倒下
少年瘦削的身躯一直在发抖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说胡话片刻之后感觉到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平复下來白仟扶起齐跃轻声说:“你累了我扶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吧”
他扶起齐跃这才发现对方的下唇竟在方才被咬出了一道深刻的牙印齐跃的表情痛苦而又迷惘十分的无助白仟望着他的唇静静呼吸忍了许久才勉强按捺住去亲吻他的冲动
他对酒保说:“打个电话给你们少爷吧你们少女乃女乃的情况似乎很不妙”
酒保微微一笑礼貌道:“文先生从您坐到齐跃少爷身边的那一刻开始电话就已经打过去了我们少爷正在路上所以请您好自为之”
白仟闻言无奈地笑了笑扶着齐跃上楼王索亲自迎出來将他带入颜安的vip室
躺到床上的齐跃清醒了些拉住转身离开的白仟静静地道:“等等你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白仟回头明知故问道:“什么话我记得我对你说过很多话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
“照片的事找陈雨还算不算数”齐跃问
白仟了然微笑道:“当然算数事实上我一直在等但是可能颜安少爷先前对我有些误会所以他一直不肯见我”
齐跃淡淡道:“是我沒告诉他对不起我先前觉得你的话并不可信”
“那么现在呢”白仟依然维持着笑意礼貌地问道:“现在你觉得我可信了”
齐跃摇了摇头半点都不掩饰地望着他说:“不我依旧不相信你然而无论你是敌是友都算条线索”
“呵……”白仟轻笑出声觉得十分受伤道:“如果你早有这个觉悟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他真诚道:“跃跃我对你的心意并不逊色于颜安半分如果你早一点选择相信我你一定比现在过得幸福”
“我心领了”齐跃神情冷了下來“不过即使重來一次我的选择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齐跃闭上眼弯起身子抱着枕头入睡明明白白的拒客姿态
白仟离开之前轻轻放了一张名片在床头他走后齐跃面沉如水的起身拿起名片记住号码又在名片的背面写道:照片的事找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