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日郑玄飞棋差一招不仅遭逢炎帮疯狂轰炸唯一的帮手athene临阵倒戈而窃取机密与贩卖毒品这两条罪名加起來白道上各方也对他严阵以待如今他当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青帮势力濒临瓦解t市无法再待下去他只好东躲西藏藏到这个尚还在自己名下的距离市区极远的破码头上來蓄势反击
苍蓝的海水卷着雪白的浪花击打在码头布满青苔的水泥堤岸上郑玄飞坐在石墩上抽烟身侧站着他最引以为傲的打手毒龙
齐跃与童谢被人拧着丢到他面前为首的那个人道:“老大人我们给您带來了”
郑玄飞扭了扭脖子波澜不惊的回头看向地上的两个人问道:“怎么多出一个无用之人养着浪费粮食么”
那人迟疑不决:“那……依老大的意思……兄弟们把这小子做掉”
齐跃与童谢闻言惊得四肢挣扎“唔唔唔”的尖叫
郑玄飞顿了片刻目光落到童谢身上又皱眉想了想突然道:“这是那个跟颜冀走得很近的学生仔”
他出了口气漫不经心地道:“罢了先留着吧也许有用”
童谢再次死里逃生脑门子一手的冷汗
郑玄飞示意人把童谢拖下去独留下齐跃撕了他嘴上胶布躬身捏住他的下颌高高的注视他半晌后冷哼了一声说:“齐二公子你知不知道如今郑某落到这步田地全都是仰仗着你的功劳呢”
同为黑帮头子郑玄飞既不似颜安那样沒有侵略性又不似颜老爷子老谋深算不露声色此刻他虎落平阳浑身上下却依然霸道强势从语气到动作从气息到眼神都充满了浓浓的戾气威胁意味十足
像这种人越是绝境越是不择手段
齐跃尚是第一次与这种人打交道他不知道他所说的“这步田地”到底代表了什么然而这个人居然把所有的账都算到了他头上
他心跳如雷反射性的辩解:“你……你说什么我、我又沒见过你”
“有些仇怨不是非要见面才能结你说是不是”郑玄飞骇然的笑了笑道“蒋焜为了复仇拿着你那些照片來投靠郑某而正好就这么几张照片却能够控制住一个athene和一个齐氏当然既然你现在又跟颜安搅在了一起那么就还能再牵制住一个炎帮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说说这场战役中你不是功不可沒又是什么”
“我……”齐跃咬着唇神色苍白“这……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事”郑玄飞仿佛听见什么笑话冷笑了一声“你从一开始就置身其中怎么可能撇得清关系只有弱者才会永远当自己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到别人身上”
郑玄飞坐回去慢慢的抽烟继续道:“当初athene企图通过炎帮打通毒品贩销渠道知道姚林宇为什么会选择你吗是郑某将他逼得惶惶不可终日逼得他不得不请來保镖贴身保护自己也是郑某让赵锦晔将陈雨安排到他身边顺便叫他尝试了那药的美妙滋味再让他用到了你身上”
“既有了那些照片如果再用毒品控制住你的人齐氏还不手到擒來”
齐跃脸色煞白记忆中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土壤发芽他喃喃地问道:“赵……赵锦烨”
郑玄飞仿佛这才想起什么來掸了掸烟灰笑道:“哦对了郑某差点忘了齐二公子是被洗过脑的人怕是早已不记得赵锦烨这号人物了”
“他呀一介草包也难怪你看不上他郑某一直很好奇当日你究竟是如何拒绝他的竟然也让他这般无用的人怀恨在心让人对你做出那种事只可惜你已经不记得了不然郑某还真想亲耳听一听”
记忆的种子在扎根、破土、发芽
齐跃呼吸紊乱瞳孔微缩失力的倒在地板上头痛欲裂
郑玄飞漫不经心的抬脚踢他将他摆成平躺着任人宰割的姿势随后从石墩上蹲下來静静的注视他那表情带着玩味和癫狂十分得意仿佛此刻他并不是被逼得东躲西藏的那一个他才是最后的胜利者称王的那个人
随手将烟头按灭在齐跃肩膀丝毫不顾身下人的大声呼痛他懒懒的做了个手势道:“带下去看好了”
有人走过來再次将他的嘴封住然后像拖麻袋一样的拖走丢进一间狭小的仓库里
“唔唔唔……”
童谢被绑在一侧的柱子上见到他不由努力叫唤起來那人将齐跃拖到另一边绑好然后脾气不好的一脚踹到他肩膀上狠狠地道:“安分点”
那人走了出去关门落锁狭小的空间堆满了破破烂烂的纸箱到处弥漫着发霉的气息仓库背海的那一侧开了个小窗落进來几缕红霞空气中浮动着细小尘埃
“唔唔”
童谢使劲摇晃用眼神传递着自己的担忧
齐跃的脸色很难看身上还冒着虚汗明显魂不守舍的样子
“唔唔”
童谢被捆得像只粽子挣啊挣努力的叫唤
齐跃渐渐回过神來神色还是很苍白但是他的目光总算有了焦距看着童谢的眼神既愧疚又自责
那模样明明是在说:对不起把你卷进來
童谢冲他摇了摇头然后又眨了眨眼神色很诡异看的齐跃十分茫然
“唔唔”童谢叫了两声盯着他摇头
齐跃依旧不懂满脑袋问号童小谢沒有办法只好作罢
童谢不再闹了齐跃一静下來脑子又开始去想别的事郑玄飞的话向一块碎石毫无预兆的丢进他的脑海溅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而齐跃感觉自己恍惚站在湖心水纹一圈一圈在脚下绽开记忆中串起一条奇异的线将那些曾经想起过却又抓不住的画面牵连在一起当他定睛去看时却又是模糊一片
赵锦烨……沒有听到过之前他丝毫不觉得这三个字有什么可是如今一旦被人提起就像魔障一般绕着他的脑海阴魂不散赵锦烨……蒋焜……模模糊糊的人影正要成型齐跃又一下子气急攻心人影散了前功尽弃
入夜仓库外面海潮声此起彼伏仿佛天地间一下子只剩了这大自然的声响四下里显得更加寂静
齐跃被捆得倦了倚着柱子昏昏欲睡屋外传來两声猫叫童谢咬了咬牙努力去拉手中绳头那里被人绑了一个十分巧妙的结绳头有一端被人塞到他两手之间只要他反手便可握住用力的往下扯一段那个结就散了
“呼……”解了绑的童谢手软脚软小声撕下自己嘴上胶布十分神秘的对齐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齐跃原本差一点就要睡着半闭的双眼突然看见童谢像变魔术一样的解开了绳子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然而童谢的一个手势硬是让他把到嘴的惊呼给咽了回去
童谢走过來撕开他脸上胶布然后绕过去解他的绳子齐跃悄声问道:“怎么回事”
童谢说:“不知道刚刚绑我的那个人往我手里神神秘秘塞了一截绳子一边打我一边说‘自己人’真把我弄得莫名其妙”
齐跃松了绑失力的坐下去道:“是内应应该是颜安一早安排过來的”顿了顿似乎又觉得颜安接手颜家势力不久而此时此刻还能留在郑玄飞身边的人应该都算是郑玄飞的心月复了颜安应该不可能往郑玄飞身边安插这种人那么再想想这个内应要么是白仟的人要么就是颜老爷子的人以他对这两人的印象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十分的大
“这样也行”童谢模模脑袋感觉好像在玩无间道“那我们接下來怎么办”
齐跃说:“外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既然他们有部署那我们就只能坐等时机了”
“我被丢进來之前留意了一下这里有许多像这种小仓库里面应该屯着他们的物资沒间都有两个人把守码头沿线每二十米之内虚虚实实的站着人应该也是望风的对了”
童谢压低声音道:“最右边那辆小车库后面有四五辆车如果这些车被毁了他们就绝对会被困死在这里的”
齐跃佩服道:“想不到你还有当侦查兵的潜质不错啊不过这个郑玄飞怎么也是个黑帮头子吧这种致命性的疏忽他会漏掉这里是码头人家大概想坐船走”
童谢想了想凝重道:“我刚才就一直觉得奇怪这里是码头为什么沒有船”
他说:“你看如果我是他既然占据了码头这一地势首先就得备条船供自己逃走不然如果被围就只有跳海的份了”
经他这么一说齐跃也想起來这个码头空荡荡的除了仓库和郑玄飞带來的人和东西连艘船都沒有
这说明了什么
难道是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