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悲苦,必然包涵了生离、死别这两个。
天空阴沉沉的,似乎有暴雨将至。这沉闷的天气就像南宫轻尘现在的心情,压抑着苦闷,夹杂着未知迷茫。
忽然一声雷响,身心疲惫的轻尘在这一震惊时晕了过去。
是谁接住瘫软的她,她已经不知道了……
那一刹那,她想:既然不能清醒,就继续沉睡吧,至少梦里还有他,至少……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年,或者是一个世纪!反正是不知道过了多久!
“三小姐!三小姐起来了吗?”门外依稀有询问声……
南宫轻尘从昏迷中睁开双眼。摇了摇有些沉重的头,一时有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抬起手用力拍了拍前额。
“小姐,小姐怎么又打自己了!快快停手!”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赵婶,我……!”轻尘一惊,张口刚想回答,却猛然收了声。因为她发现从自己嘴里发出的不是自己那被朋友笑称御姐的声音。而且现在的自己似乎有很大的不同。她脑子似乎很乱,充斥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时搞不清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轻尘,愣愣的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脑子拼命的转动起来……
“我究竟是谁?轻尘?还是沐弦儿?”
看见小姐又安定下来,这个被唤作赵婶的妇人安下心来。扶着轻尘躺下,给她盖好被子,才说道:
“小姐再休息会儿吧,我去给小姐的药热一热,喝了药在吃饭。”
说完赵婶就出了房间,给沐弦儿的门也带上了。
轻尘仔细打量这个简陋的古代房间,经过几番挣扎的回忆和思考,他发现无论是南宫轻尘的记忆还是沐弦儿的记忆,都像是自己的。只是记忆却是残缺不全的,这让她很是头疼,就像是想上厕所找不到茅房,找了茅房又没有手纸一样憋屈。
她还需要时间去一点点捋顺。不过,她清楚的感到,对于南宫轻尘,好像是她亲身经历过的。而沐弦儿那断断续续的事情,就像是个没什么耐心的观众,安静的看了许多半半截截的电视剧,想起来有印象,又不知道具体所谓。
但是,南宫轻尘的记忆是真的,而这个世界却是沐弦儿的,这才是关键!
想的头都疼了,轻尘还是没有想到个可行的办法。没办法,反正沐弦儿年龄还小,自己现在也是力不能及,先过着看吧只当是一场梦,一场旅行。只是,为什么她会来这里呢?她,忘记了什么,好像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她却死命的想不起来了……
……
吃过午饭,赵婶已经给轻尘端了药,然后让她回去歇着。
轻尘发现这个沐弦儿的小姐真是白当了,住的吃的都跟个下人无异。尤其是最让她痛苦的是那苦涩的汤药。
这沐弦儿真不是个省事的主,都这条件了还生病,好了,把自己折腾死了,把她坑来了……
她还能不能回去啊啊啊啊,这才是她最想要的答案啊!
*
花了一个下午,轻尘凭着自己聪明的脑瓜,总算从沐弦儿的记忆力分析出了一些信息。
原来,这个沐弦儿是沐家三小姐,沐弦儿,上面两个姐姐沐思雪与沐雨竹。
大姐思雪已经嫁做人妇,是越国三王爷的侧妃。二姐沐雨竹也已经定亲,夫家她还不知道。
大哥沐东然跟对沐弦儿倒是很好,对自己的一母胞妹沐雨竹却是疏远不少。两人都是沐家二姨娘所生。
而沐弦儿的二哥沐仲然与沐思兰一样,同是大夫人所生,对她倒是不怎么样。只是具体的她南宫轻尘不知道,这些都是她总结的结果。
而对于沐弦儿的一母胞弟沐允然与她都是三女乃女乃段湘所生。但是,这个亲弟弟她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轻尘仔细打量这副身体,也不过十岁样子,并且伴有眼中的营养不良。
不过豪门府里多**,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小姐,到底也比餐风饮露,早不保夕的乞丐要好。
但是这个沐小姐却是因为样貌不佳,所以才与这个有着优良品种的沐府,愈加显得格格不入吧。
哼,不过是一张皮囊而已,蛇蝎美人,就算貌美如花又如何,也掩盖不住人心丑恶。南宫轻尘轻轻摇摇头,再次显得有些无奈。
这一下午的功夫,轻尘又觉得身体困乏的厉害,中药起了作用了。没有坚持,轻尘再次躺回被子里。
这个身体的体质,即使不是专业医生的她也明显感到虚弱的厉害,这不是单纯的营养不良啊,难道还有什么隐疾不成?不然也不会这么早早就夭折了。
“吱呀--”推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原来已经要吃晚饭了,那个叫做赵婶的妇人又来给她送饭了。
轻尘微微偏过头,对着门的位置微微咧了咧嘴角说道:“赵婶,又麻烦你了……”
阳光穿过妇人的四周射入轻尘的眼中,让她不由的微微眯起双眼。
“小姐今天的精神好了不少。这是赵婶在厨房刚熬得粥,我喂你喝点”
似乎是感觉的到轻尘的精神不似从前,言语中也带着几分喜悦。
轻尘在被子里挣扎了一下,发现小睡一会之后,没有什么气力,于是也释然的等人照顾了。轻尘看得出来,这个赵婶是真心实地的对这个沐弦儿用心照顾。
赵婶一边给轻尘喂粥,一边心里祈祷沐弦儿的病赶紧好。
一个月前,沐弦儿忽然入了风邪,先是咳嗽,又是高烧,最后生生是卧床半个月。还在郎中的药有效,最终治好了小姐。小姐不仅有了精神头,也没有犯病发疯了,这真真是菩萨保佑。可怜小姐平日里不遭人待见,连生病也没人关照,如果大少爷在就好了……
赵婶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轻尘是一句也没听懂,她一心想的是摆月兑这个羸弱的小身板……想当年她也是傲人身姿啊,要胸有胸要胸有胸,要有,柳眉纤腰。这小身体只怕在等个十年也长不出什么
赵婶收拾了碗筷,给轻尘盖好被子准备出去。回头时看见她那可怜的小姐正望着她轻柔的微笑着。心里一颤。
她觉得其实小姐没那么丑,至少那个笑容她就打心里喜欢。还有眉眼间没有当初发病时的痴狂,轻轻柔柔的。
关门那刹那,赵婶险些摔倒。她分明听见她小姐轻声的在对她说:“谢谢赵婶。”
难道还是她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自己想小姐变好想多了?赵婶带着一脸疑惑和迷茫,摇着头回前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