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世子 第015章 论善恶,是非曲折

作者 : 之乐之忧

章节名:第015章论善恶,是非曲折

“凌少主和花少主为何不跟先生解释清楚呢?这件事情明明就不是你们做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坐在第二排的一个差不多六岁大小的少年转过身来,询问雪君,并且满脸的愤愤不平。

不紧不慢的在位置上坐下来,雪君抬眸打量了一眼这个少年,只觉得他小小年纪却满身贵气:“解释?呵呵,有人误会的时候当然需要解释,可是,若并没有人误会,还需要解释吗?那不是白费唇舌吗?”

“凌少主的意思是先生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本殿下怎没看出来呢?”少年眉头微蹙,一脸的疑惑不解,不由得扭过头去看了一眼站在前面师台上的元敏初,随之又转过头来对雪君道,“可是先生似乎并没有要责罚宫少主的意思啊。”

“知不知道真相和责不责罚宫少主,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关联吧?”随之坐下来的花玄雍开口淡淡道,算是替雪君回答了这个少年的问题,但花玄雍也打量了一眼这个少年,猜测着问道,“阁下自称‘本殿下’,难道是某国的皇子或太子?”

“在下独孤临阁,在这儿有礼了。”少年拱拱手,微微颔首,很友好的给雪君和花玄雍两个人见礼。

独孤?这不是颖国皇室的姓氏吗?独孤临阁,据他所知应该是颖国当今陛下之长子,也就是颖国的祈横太子,难怪他会觉得这小小少年会有一身天家威仪。得知这个少年的身份后,花玄雍不由得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独孤临阁,在心里暗暗佩服他的容貌、气质以及仪态。他和雪君小小年纪能够拥有非一般的气质,完全是因为他们小小的身体里居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而独孤临阁却不同,他完全就是从小靠着习惯,一点点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

(之忧:祈横太子,是独孤临阁的封号。)

听到独孤临阁说出名字的时候,雪君也稍微愣了一下下,随即便颔首行礼:“太子殿下客气了,理当是我们向太子殿下见礼才对,怎敢劳动太子殿下向我们见礼呢?真是罪过,罪过。”

“在下花玄雍见过祈横太子,太子殿下有礼了。”颔首敛目,花玄雍做足了谦逊有礼的翩翩公子形象。

“太子殿下?呵呵,本殿下这个太子在两位少主面前也不过是个空壳子而已,怎敢让凌少主自称罪过?”独孤临阁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中有话、含沙射影的话,而他却是一脸的随意悠然,殊不知这句话在别人听来那可是十分的刺耳,“好了,不说了,听先生授课吧,否则要挨戒尺了哦。”

“在下姓元,名敏初,字浩野,乃是你们六艺之中的教书先生,你们称呼我为元先生就好。”甩了甩发丝上的水珠,元敏初将手里一本厚厚的、浸了水的书给甩在教案上,双臂环于胸前的站着,颇有些慵懒悠闲地意味,“今儿你们送我这么一份‘大礼’,弄得我的书也给湿了,看来是没办法授课了。不过,不要紧,今日咱们可以先好好聊聊天,互相认识一下。今日咱们先不说别的,先说一说善恶正邪之分,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不妨说说看?”

“善恶正邪之分如此简单,有何好说的?元先生是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儿吗?”率先发言的不是别人,正是宫策,他那包子似的圆脸上满是混不在意,带着些桀骜不驯的感觉。

闻言,雪君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最后位置的宫策,勾起唇角笑了笑,望着宫策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怜悯。可惜宫策那个笨蛋不知道枪打出头鸟和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个道理,竟然如此好(第四声)事,第一个接了元敏初的话头。雪君望着宫策,满是遗憾的摇了摇头,这才收回目光来,等着元敏初的下文。

这一次倒是坐在雪君旁边的花玄雍忍不住从唇缝里溢出几声浅笑,笑声不大,但却能够让每个人都听到:“真是没想到在下竟这么有眼无珠,看不出宫少主究竟比三岁大多少岁,是十岁?百岁?千岁?抑或是万岁?”

“普天之下能称万岁者只有九五之尊的天子,宫少主您这是?……”在座诸人唯有雪君能够明白花玄雍那未竟之语藏着什么意思,她若不接着把话说完,便达不到效果了。

“想必宫少主这只是无心之失罢了,毕竟那谋逆的罪名不是任何人想背就能背的。”含笑瞥了一眼宫策,独孤临阁缓缓说道,言下之意就是,想要谋逆,他宫策还不够资格。

台上的元敏初用略带兴味的目光掠过雪君、花玄雍、独孤临阁三个人,挪动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闲闲道:“善恶之分,的确,从表象上看起来很好区分,别说是三岁孩子了,就连两岁的孩子怕是也会区分得清。但若是内在呢?谁又能真正区分得清?”

“是学生莽撞了,请元先生赐教。”宫策黑着一张脸,成了猪肝色,冲着元敏初行了一礼,而后重新坐下,瞪着雪君两个人,眼中有一些恨意。

元敏初将所有学生面上的神情尽收眼底,大多数的学生都是一脸茫然,不知所以,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后,元敏初吸了吸鼻头道:“‘百善孝为先’这句话你们都听说过吧?倘若,一个人为了报父母之仇,而杀死仇人一家,而那仇人一家又是远近闻名的积善之家,你们说这个报仇之人的所作所为是恶是善呢?”

“我再来说一件事情。”看到下面的学生愈发的满脸疑惑不解,元敏初也没出言解释,而是继续举例,“倘若天下纷乱,战火燎原,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想要结束这种局面就必须尽快使天下统一,再创盛世,才能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但是,这一统天下就必定要动兵马干戈,动兵马就必定有杀伐,你们说这是善之举还是恶之举?”

听了半天,雪君才终于明白了元敏初的意思。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这哪里是在论善恶?这分明就是在告诉这些将来要继承大业的孩子们,做事情一定要果敢决绝,必要的时候要不择手段,断不可有妇人之仁,不要因为一时的小善念而误了大事。明白了元敏初的意图之后,雪君有些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了;自从看到宏文书院大门上的那副对联时,雪君就觉得这个元敏初绝非一般人,而现在元敏初的这番话则就让雪君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必要之时不择手段。这就是我今天要给你们传授的东西,至于你们自己怎么理解,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自己领悟去吧。”说完后元敏初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起身道,“得,今天这课就讲到这儿,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随意,我就先走了。”

抬手捋了捋发丝上的水珠,元敏初嘴里似乎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拿着被他甩在教案上那本沾了水的书,拖沓着脚步离开了教室,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外面的回廊里。看着这一幕的雪君啧了啧嘴,颇有些无语,如此奇葩的教书先生,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在她的印象里古代的教书先生都是留着一副长长胡须的白发老翁。这元敏初年轻也就算了,偏还就一张脸长的颇为儒雅俊秀,倒更像是一个秀才,且还是一个放浪形骸的酒徒秀才。

“凌少主,花少主,不知你们两位对元先生这番话有何见解?”独孤临阁再次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两个人,问道,然后便再没说什么,就静静等着回答。

“我连元先生说的话什么意思都不懂,更不要说见解了。”雪君耸耸肩膀,一脸的无奈,装傻充愣道。

“在下也不是很懂元先生的意思,或许等咱们长大了才能够领悟吧。”花玄雍从善如流的也跟着装傻充愣,因为这个时候只有装傻充愣才是最好的办法。

独孤临阁凝视了两个人许久,也没能看出这两个人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不过,他隐隐觉得,这两个第一少主怕是没那么简单,从他们那言谈举止中就可以窥得一二,纵使他们隐藏得再怎么好,也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一些独特的东西。状似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独孤临阁转回身去,自顾自的翻开桌子上放的一本书,目光懒懒的扫过上面的字迹。

第一天上学堂对于雪君来说算是收获颇丰,起码认识了一位奇葩的教书先生,和一位绝对不简单的祈横太子殿下。在宏文书院,第一天就这样很快的过去,到了散学的时候,凌弈墨便来接雪君和花玄雍两个人,然后三个人一起走出宏文书院。走在山阶上的雪君看到宫策从身边一溜烟似的跑了过去,不自觉的哼笑了一声,带着浓厚的邪肆之意。

站在宏文书院的山门下,雪君抬头望了望天,觉得天色还早,便扭头对花玄雍道:“此时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先不要坐马车了,玄雍哥哥陪我走走吧,等走累了再上车,如何?”

“也好,左右回去早了也是无事可做。”淡淡的笑容透着淡雅温和,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就算在这隆冬时节也会让人觉得暖暖的。

“是,少主,属下就跟在后面,有事尽管吩咐。”凌弈墨拱手道,然后退到马车边,一起跟在后面,慢慢地走着。

收回了望着凌弈墨的目光,雪君面朝正前方,不禁有些微微发愁道:“这个凌弈墨倘若把他给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当时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要怎样才能让他为我所用呢?这个人太一丝不苟了,实在让人难以接近。”

“当初你那番‘天经地义’论,我看就已经让他对你刮目相看了,只不过火候还没到,你再努把力,他早晚会是你的人的。”迈着缓慢的步伐,和雪君并肩悠哉悠哉的走在街道上,这两人所在之处似乎独成一方世界,不会受到外界嘈杂环境的影响。

闻言,雪君一个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侧过头来挑眉望着花玄雍道:“早晚会是我的人?哈哈哈,恐怕他若真变成我的人,你这醋坛子也该被打翻了,足以酸死整个元泽大陆的人!”

跟在后边儿的凌弈墨听到自家少主的笑声,不由得抬眸望去,只见那张粉女敕的小脸上满是明媚的笑容,带着些洒月兑不羁,看上去竟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独孤临阁出场,吼吼!~这可是个可怜的孩子,小时候可怜,长大了更可怜,标准的悲情帝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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