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世子 第050章 风渐起,静候时机(二)

作者 : 之乐之忧

章节名:第050章风渐起,静候时机(二)

“还真是,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区分不出来,太子殿下真是心细如发,末将佩服!”仔细对比丝帕上花纹的绣法和独孤临阁袖口上花纹的绣法,云剑锋便发现了端倪,由此,他对独孤临阁的看法也略微有了些改变。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微微叹了口气,独孤临阁将手中的丝帕折好,递还给云剑锋,摇头道:“这么一点点的线索,根本就对侦破案件毫无用处,纵使查处了凶手是谁,咱们也未必能够将凶手绳之以法,毕竟元泽大陆上最为尊贵的不是各国的朝廷,而是那些江湖武林中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怀疑这件案子是那些江湖宗门之人所为?是凌字世家?”独孤青倒是巴不得这件事情是凌字世家所为,因为那样的话他便有足够的借口对凌字世家‘大刀阔斧’了。

独孤临阁急忙走回原来的位置,双手一前一后的交叠在一起,冲独孤青躬身颔首行礼:“不是的,父皇,这件事情不可能会是凌字世家所为。且不说凌宗主的性格不会让他做这件事,就算他要做,凌字世家的其他人也一定会阻拦,毕竟凌字世家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第一宗门世家。”

“就算凌少燕不会做这件事情,那他的儿子呢?你可能担保他的儿子也不会做这件事情?”独孤青看到独孤临阁一脸犹豫不决的表情,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略带了些戏谑道,“你也不敢担保,是吗?既如此,云将军,那你就去查,不论你查到谁都要一视同仁,若出了什么事,有朕在,朕会处理,知道吗?”

“喏,末将明白,末将遵旨。”云剑锋颔首应命,然后道,“若陛下没有其他吩咐,末将就先告退了。”

“去吧。”独孤青挥挥手,打发走了云剑锋,然后从龙座上站起来,走下高台,来到独孤临阁的面前,“今日凌少燕亲手把你舅父打成重伤,你居然视若无睹,你是不是要给朕一个解释?”

独孤临阁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低低的垂着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面儿,看似谨小慎微,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种效果:“舅舅有今日的下场纯属咎由自取,倘若儿臣是凌宗主,儿臣也会这么做,今日之事实在不能怪凌宗主。还有,父皇,现在着实不是除掉凌字世家的最佳时机,还请父皇稍加忍耐,等待时机才是。”

“四年之前你就说不是最佳时机,四年之后的今天你仍旧说时机不对,那你告诉朕,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独孤青此刻的脸上有一些阴鸷的神色在闪烁,他最讨厌的就是听到有人和他说‘除掉凌字世家时机不对’,可是偏偏就有人不停的在他耳边唠叨,这个人还是他的亲生儿子,这让他怎能不动怒?

独孤临阁蓦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毫无畏惧的迎上独孤青的目光,神色平静道:“百年之内不可动凌字世家,否则颖国必然元气大伤,到时候群雄环伺,咱们还拿什么去对坑?”

“你是说,朕这一辈子只能窝窝囊囊的任由凌字世家骑在头上而无动于衷了?”被气极的独孤青双手有些发抖,他此刻真是恨不得将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逆子当场掐死,如此方解他心头之恨!

要知道,当初独孤青的皇位就是依靠宫字世家才得到手的,如今宫字世家宗主重伤,少主残废,就只剩下几个长老和几个不成器的公子,虽然算不上倒台,却也已经差不了多少了。宫字世家一旦倒台,那么独孤青的皇位便也就岌岌可危了。独孤青登基这么多年,是该做的事情一件没做,不该做的事儿做了不少,他就连最该做的巩固帝位皇权都没有做,整天净想着如何除掉凌字世家了,所以他才会有如今的境地。

长平府,风月轩

月光悠然,倾泻满地,玉轩麒骑坐在风月轩外的栏杆上,摇晃着手里的酒葫芦,回想着今日所见种种。从官道上初次相见,再到凌天府大门前,雪君的狂妄张扬,以及她那洒月兑不羁的性子都深深的镌刻进玉轩麒的心里,她那一举一动,一挑眉、一声笑都让玉轩麒觉得遇到了‘同类’,只是可惜这个‘同类’偏偏是他所要面对的敌人,这让他只能无奈叹息。

仰起头,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不少酒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沾湿了衣襟,玉轩麒蹙眉苦恼道:“凌字世家现在士气正盛,爹他怎么会突然打起凌字世家的主意了?肯定是宫雷这个老混蛋在背后撺掇的,他不要命想去送死,干嘛非要拉上四月谷?不行!我得通知爹和大哥他们才行。”

自言自语了一番之后,玉轩麒收起手中的酒葫芦,跳下白玉栏杆,转身走进房间,来到桌案前面,磨墨提笔,在一张纸上用蝇头小楷字体写下‘时机未到,不可鲁莽’八个字,然后放下毛笔,将这一行小字从纸上撕了下来。玉轩麒又走出房间,站在房门前,将食指和拇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口哨,立马有一只雪白的信鸽飞了过来。玉轩麒将小纸条捆绑在信鸽的脚上,然后放飞信鸽。

雪白色的信鸽在墨夜里显得格外显眼,以至于信鸽刚刚飞离长平府,便被人给抓住。这人得到信鸽之后没敢有任何的耽误,径直往凌天府的飞雪居而去。时值非常时期,长平府早已经在雪君的严密监控之下了,这一点是玉轩麒所不知道的,他只以为雪君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能细心到哪里去?殊不知他对雪君的了解只是雪君的一面而已。雪君除了‘罂粟’之外,还有一个‘千面狐狸’的称号,这个称号就连花玄雍也是不知道的。

凌天府,飞雪居

已经将近二更天,雪君还是没去老老实实的睡觉,而是在飞雪居的厨房里捣腾东西。而花玄雍呢,也是很倒霉的仍旧陪着雪君。其实这也不能算他倒霉,纯粹就是他自找的,他若想要早些离开去休息,雪君能够拦的住他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说,花玄雍他是自找。和雪君这个‘夜猫子’相比,花玄雍显然不擅长熬夜,他以前所做的事大多都是白天进行的,和雪君这个杀手不一样,雪君是早已经习惯了夜间活动,就算几天几夜不睡觉也一样扛得住。

“不就是得了一个小风寒,有些咳嗽嘛,用得着你在这点灯熬油的煮药茶吗?再说,你煮了,人家也未必愿意喝啊。”实在是困的快要坐不住的话玄雍打了个哈欠道,他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怕是真的要睡着了,所以只能没话找话,“当初我在凌天府生病的时候让你给我端杯茶都难,如今倒如此用心的煮起药茶了。你说,同样是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正坐在灶台前扇火的雪君闻言撇撇嘴,不屑的‘切’了一声,扭过头来道:“你生病那是活该!还指望我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你想的倒美!我问你,你生病的时候多大了?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生病不就是活该吗?”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活该?”

“我怎么说话了?你难道不是活该吗?”

“我生病的时候,五岁多一点儿,他呢?凌弈墨今年要有十三岁了吧?到底谁大谁小,你不会算数吗?”

“五岁?哈哈哈!亏你有脸说的出口!我问你,你前世今生加在一起有多大了?四十来岁的老妖怪了吧!”

“那凌弈墨的生生世世加在一起算起来还几千上万岁了呢!有你这么算帐的吗?”

雪君抬起手来扶着额头,一脸无语问苍天的表情,她放下手里的草扇,走到花玄雍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伸出手臂勾搭上花玄雍得肩膀,郑重道:“哥们儿,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争论了,你的无耻程度已经达到了无敌的地步,我如果再和你争论,怕是要被气的吐血而亡!”

“某人不是说,只有她把别人气到吐血的份,怎么今儿也有认输服软的份儿?”花玄雍挑起一根眉毛,采用雪君的招牌式笑容看着雪君,他把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真是做到了极致。

上牙磨下牙,磨得‘咯咯’作响,雪君突然提起花玄雍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打到满地找牙、吐血而亡?在凌天府,你就给我老实一些,把老子惹毛了,有你好受!”

“啧啧啧啧,我倒是好奇把你惹毛了究竟会怎样?”花玄雍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眸里带着笑意,他完全对雪君这一招形成了免疫,习以为常了,“我更好奇的是你为什么总喜欢以‘老子’自称?你可是个女的啊!”

雪君看到花玄雍如此不以为然,便觉得没什么意思,遂放开了他的衣领,拍了拍手,甩开脖子里的头发道:“好多人都觉得‘老子’这两个字是一句粗话,甚至是脏话,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敢自称‘老子’,那是一种气度,而这种气度却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老子’,是一种责任,一种担当,这两个字出口就是一种气势!”

花玄雍头一次听说有人竟然如此理解‘老子’这两个字,但他却不能否认如此理解也有一定的道理,正如雪君所说,自称‘老子’那是一种气度,一种气魄,更是一份责任和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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