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府藏书阁中所收藏的书籍种类岂是三言两语能够概括的?自幼在藏书阁中泡着长大的雪君所学到的东西自然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两三样,其他门派的武功,雪君虽不能说完全的融会贯通,但是其精华部分却已经牢牢的记在了雪君的脑海里。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事实也证明,雪君每次出手几乎是不用凌字世家武功招式的,她这么做对凌字世家的武功也有一定的保护作用,起码不会让太多居心叵测的人偷学到凌字世家的功夫。
无论元敏初使出什么样的招式,都能够被雪君轻松的化解,渐渐的,元敏初失去了信心和耐心,他往后退了一步,收手负于背后,淡淡道:“没想到你竟如此深藏不露,这些武功招式都是令尊所传授的?如此看来,也难怪凌字世家能够数百年屹立不倒,并且愈发壮大。我终究是低估了你凌雪君,更低估了你的手段。”
“手段?什么手段?元先生你在说些什么,学生听不明白。”雪君抬手挠头,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装傻充愣的问道。
顶着雪君脸上那逼真的表情,元敏初不禁哼笑一声,片刻之后,他转过身迈开步子,边走边道:“凌雪君你跟我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其他人继续给我在这站着,不到半个时辰,任何人不许离开,否则以后就不要做我元敏初的学生。”
元敏初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雪君虽然能够猜测出来一些,但是却不能够确定;她把手里的折扇打个转儿,别在腰间,然后抬腿跟上元敏初的脚步,去听听他究竟要和她说些什么。雪君一边走着一边抬手扫落头顶和衣领上的落雪,今儿这场雪下的格外大,人只要在外面站一会儿就会弄得满身雪白,都跟雪人差不多一样了。雪君身上所披的貂裘斗篷为了防风保暖,在领口处设计了一圈毛茸茸的领子,雪花落在这圈毛茸茸的领子上,很容易钻进脖子里,所以必须要及时清理掉领子上的雪花。
走到教室后的那条溪水边,元敏初停下脚步,他还和上次一样随意找了块石头,用宽大一枚扫落石头上的积雪,然后转身坐上去:“凌雪君啊凌雪君,咱们平心而论,从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你就开始坑我,一直到现在,你还是不停的在坑我,你是真以为坑死人不偿命是怎么着?坑我坑上瘾了吗?”
“咳咳……”故作尴尬的轻咳两声,雪君抬手模着自己的鼻尖儿,抬眼看着元敏初,很是小声的嘀咕道,“坑坑更健康,学生这也是为袁先生好啊……元先生不用太感谢学生的。”
“呸!你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每次面对雪君,元敏初总是会忘记自己身为师表的责任,一不留神,粗话就从嘴里溜出来了,“本来挺悠闲自在的日子,现在倒好,大晚上的还要去给独孤临阁授课,都是你小子给害的!”
闹了半天,元敏初把她给叫过来为的就是让她听他吐槽的,雪君有些无语的放下模着自己鼻子的手,歪着脖子道:“元先生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跟我老爹一个口气啊?别怪学生没有提醒元先生你啊,我老爹呢,最讨厌别人模仿他,包括说话的语气在内。”
“少给老子岔开话题!别以为不知道你小子肚子里的那点儿小九九。”非常不客气的瞪了一眼雪君,别人顾忌她是凌少主,元敏初可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雪君是他的学生,这就足够了,“你帮我办两件事情,这两件事情若是办好了,你我之间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不然的话你就等着我好好收拾你吧。”
雪君挪动脚步,往元敏初跟前凑了凑,她微微弯腰,看着元敏初的一双眼睛,显得略犀利的目光似乎能从他的双眼望进他的心底,看透他的心思似的:“元先生这是在威胁本少主?难道元先生不知道么?本少主最讨厌被人威胁的滋味儿,通常,那个威胁本少主的人都不会得到好下场。”
“论起威胁人的手段,我又怎能比得上你凌雪君凌少主?这不还是你教的麽,我这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只学会了七八分而已。”元敏初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容,算是回应雪君,所以说,永远也别小看他们这些‘读书人’,这些‘读书人’玩儿起阴的,一样能够阴死人。
直起身子的雪君扬起脖子,一副鼻孔朝天、得意忘形的臭得瑟模样,她用鼻音哼哼着道:“今日学生就算是给元先生开个先例吧,这份威胁就当学生我甘愿领受。说吧,元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学生效劳的,学生定当万死不辞,为元先生奔走效劳。”
“凌少主的‘万死不辞’我可承受不起,我也不需要凌少主‘万死’,我只是想让你动用手下情报关系帮我弄清楚两件事情。”很是鄙夷的哼了一声,元敏初把头扭到一边儿去,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雪君那副模样,“第一件事情是查清楚当初黑色罂粟为何要把宫字世家的覆灭推到我圣天教的头上,圣天教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人冤枉,否则我圣天教主的面子往哪搁?第二件事情是帮我查一查这个温玉缘究竟是何许人物,如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完全就没把我这个教主放在眼里。”
瞅了瞅左右,唯一可以让人坐的石头被元敏初坐着,没办法,雪君只好甩开衣摆,席地而坐:“没想到元先生如此精明的一个人竟也有犯糊涂的时候,要本少主说啊,黑色罂粟那件事情根本就不用查,因为根本就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这根本就是偷懒,不想去查的推月兑之词。怎么着?我这个先生还是换不动你这个学生了?”元敏初挑眉看着坐在他面前的雪君,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黑着一张脸,阴沉着。
雪君皱巴起一张脸,很是委屈的模样,像是受了天大冤枉似的:“冤枉啊!元先生。本少主这可不是在偷懒,而是实话实说而已。元先生你想,黑色罂粟与圣天教同为元泽大陆黑道里数一数二的大门派,黒罂粟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借用江湖中其他人的手来除掉圣天教,如此一来,黑色罂粟便可独霸黑道。如此明显的事情还查什么查,不是白费劲儿是什么?”
“当真如你所言,事情就这么简单?我怎么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儿是我不知道的。”元敏初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雪君,他看到的只是雪君一双透亮无瑕的眼睛轻轻眨巴着,脸上挂着无害、纯真的表情,但是元敏初却知道,若是被雪君这副样子给骗了,那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小子该不会和黑色罂粟有什么关系吧?还不老实交代。”
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雪君简直快把自己的一双眼珠子给瞪出来:“元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无凭无据的凭什么说本少主和黑色罂粟有联系?那些人可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本少主怎么可能会和他们有瓜葛?”
雪君说的可是大实话,她和黑色罂粟之间的确不能用‘有瓜葛’三个字来形容,她完全可以说是黑色罂粟的灵魂、主心骨了!若是没有她,元泽大陆上怎会有黑色罂粟?有怎么会有那么一群被人视为杀神的亡命之徒?这一切都是雪君一手创造的,当然不能仅用‘有瓜葛’三个字来形容。对于雪君这么一个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人,让她来说这间真假参半的事情,她说的自然是比真的还真,让人看不出破绽。
“至于这个温玉缘……他是个什么人啊?圣天教的人?不是学生我说你啊,元先生,你们圣天教的人,自己去查就得了,你让学生我一个外人去插手你们的内务,这样好么?”
“少他娘的给老子废话!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在这啰嗦个什么劲儿?给句痛快话儿,你到底查还是不查,不查的话,我今晚也就不去授课了。”
“行行行,查查查,学生怕了您了,行了吧?真是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元先生是三岁小孩儿呢,还在这撒起娇了。”
“撒你头的娇!滚回去听课!再不听话,继续让你罚站,站到听话为止,别以为你是凌字世家少主我就不敢罚你。”元敏初伸手指着雪君的鼻子,完全把身为师表的形象给丢到了一边,一字一句地警告着雪君。
不屑的撇撇嘴,雪君‘切’了一声,站起身,挥袖扫落身上的白雪,然后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完全没把元敏初放在眼里。对于雪君的傲慢,以及目中无人,元敏初是早已经习惯了;总的来说,宏文书院里那么多的教书先生,雪君对元敏初还算是最尊敬的,其他的那些人,雪君就更没放在眼里了。那些人纯粹就是迂腐的老油条,完全没有元敏初这么‘可爱’,雪君自然把他们都当成了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