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一夜,阖欢入眠。悫鹉琻晓
翌日清晨,才六点,申璇感觉有些渴,伸手拧亮了小灯,去拿床头柜上水杯,这几天因为在北京的事情比较特殊和紧张,所以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恰在这时,收到一条短信,静音也看到了闪亮的屏幕,是辛甜发给她的,G城的报纸头条。
大致内容是昨夜裴锦程旧爱争风吃醋千里追郎,动手打伤新欢李沁儿,李沁儿还击,裴锦程送新欢去医院,丢下旧爱!
枕边的男人呼吸还匀,尽管他解释过李沁儿和他没有关系,可申璇心里还是隐隐一痛,不知何故的,一痛,为李沁儿还是白珊存在,她不知道,也分析不出来原由。
昨夜他和她在一起,他们一起散步,买围巾,吃火锅,他等她,一直到很晚,他们在一起一晚上,身体都给了对方,相拥时每一秒都是欢愉。
转过身去,回了一条短信,“小心肝,以后别发这种消息给我了,你这几天好么?”
不想知道了,装不知道吧,一切都去了解的时候,活得又痛又累,至少昨天晚上,她很开心,他爱不爱谁,喜欢不喜欢谁,和她没有关系,和她有关系的是,她喜欢他。
等了很久,辛甜也没有回信息,她没什么睡意,但又不想动作太大吵醒裴锦程,正要强迫自己再睡一阵之时,辛甜回了一条短信,“阿璇,他到北京了,很想过去,但是昨天晚上我打电话到他住的酒店,是个女人接的电话,说他在洗澡。”
申璇心里一揪,“小心肝,放下吧。”
“阿璇,我三十岁了……”
“我感觉我只能活三十一岁,我生日快到了,我快死了。”
申璇看着短信,似乎看到了正在发短信的辛甜已经泪流满面。她无法理解那种禁-忌之恋的感觉,申凯对她再好,她也从未产生过想要把哥哥的衣服扒干净扔上床的感觉。
而裴锦程,她看到第一眼,就想把他八光了往床上拖,是真的,就有那么大胆。
虽不能理解禁忌,但她能理解那种求而不得的残忍,那种濒临绝境的枯涸,跟看到自己的终结没有什么两样,“小心肝,要不然你到海城来吧,别在G城了,你来帮我或者自己做事业都可以,时间久了,会有更优秀的男人出现,你见不到他,就忘了。”
人在劝慰他人之时,总有博大的胸襟和清晰的思路,条条大路都通罗马,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想不到的路子,劝慰别人之时,总觉得只要那样做了就可以,多么简单。
见不到他,就忘了。
当初想骗自己,没骗成功,现在又去骗自己的好姐妹。申璇自己都觉得这个的劝慰苍白无力。
“阿璇,我生日的时候,你过来吧。”
“好,喜欢什么礼物?”
“陪我睡一觉,免费。”
“嗯,免费。”
黑了手机的屏,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这才拿起水杯,喝了水,总感觉时间短暂,不够他们相聚,放下水杯后,在被子里从他身上翻过去,翻到他对面,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去亲吻。
裴锦程眼睛也没有睁开,迷糊着回应着她的吻,然后准确的模到她的胸,贪婪的开始揉,本能的去模她的花瓣,等水流开始潺潺之时,便拉开她的腿,攻占了进去。
清晨的欢爱,放松又刺激,跟缱绻温柔的梦一样美好……
申璇和裴锦程穿着自己的衣服,又一同进卫生间洗脸刷牙,裴锦程觉得北京有些干,便把申璇的乳液护肤品抹在自己的脸上,申璇对着镜子描着淡妆。
裴锦程觉得申璇的护肤品比自己的香味好闻多了,手在自己脸上抹,目光却睨着描眉绘唇的女人脸上,“你这个事情,要跟几天?”
“难说,本来说三天就有眉目,但现在看来,哪是三天的事。”
裴锦程知道这次申凯过来,肯定会帮申璇,而且还有江钊在,“应该快了。”
“但愿吧。”
“我明天要离开北京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只看着镜中的自己,无事可做。
申璇描着眉的手,一顿,此时幡然醒悟过来,他们已经不是夫妻,分开是必然的,努力不去想辛甜早上发的那个短信,白珊到了北京,他是和白珊一起回去吧?化好妆,撩了发,一下转身搂住裴锦程的脖子,跳到他的身上,捧起他的脸,便亲了一口,“那你回了G城,给我电话。”
裴锦程说不出来,只觉得这样子的申璇,他喜欢得很,喜欢得一点也不想放下来,就想这么一直抱着她,一直抱着,把她抱回G城去,抱回梧桐苑,二楼有他们的卧室,然后抱她放在那张床上,在那张床上要她,他觉得她才真正的属于他。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脑海中,蓦地又跳出这句话来,心里一软,“好,每天给你打。”
裴锦程抱着申璇,明明亲密到如此,偏偏心底却翻滚着浓浓的依恋和不舍,“阿璇,我今天会很忙,晚上不能过来了,你有事跟我通电话,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会想办法尽力帮你。”
虽然他跟她说,他同李沁儿之间没有关系,但是一想着李沁儿那天晚上刷卡请客的阵势,说买东西的阵势,她心里就犯膈应,话还没说出口,脸已经红透了,实在觉得太过难为情,“我缺钱怎么办?”
“找我啊。”
“要多少都给我吗?”
他轻轻一耸肩,明明是无所谓的动作,眼里和声音却是一个斩钉截铁的“给!”字。
给!看他看得如此爽快,不含犹豫和算计的迟疑,心里不是不喜的,有一种叫幸福的东西溢出心间,漫得到处都是,跟刚刚说要离别的酸楚混在一起,这滋味,是出奇的美好。
他要帮她,但她记得裴家爷爷的话,不能遇到事就去找锦程,没有事的时候又把他抛弃。
她那时候不是真想去找他,只是想找一个牵扯不清的理由,什么事都可以不低头,遇到爷爷的性命攸关之时,她总可以低头了吧?她总可以去找他了吧?那时候,她想他啊。
现在不用了,他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不管如何,他会记挂他,她现在是申家的人,不能一遇到事情就去找他,她应该努力把自己家里的事,做好。
这样他们在一起,她不图他什么,便不会矮他半分,便会平等的在一起,他便再也不会说出她欠他的话。
她不要欠他,她只要爱他。
她给的,都不是债,是爱。
她想,总有一天,会走到那一步,虽然她还不知道爱一个人,应该给些什么才好,她还需要去了解,他需要什么。
被他抱着,挂在他的腰间,抱着他的头,她的声音偏低,并不软糯,可是放缓放柔之后,尾音像绕动着低低的磁,挠人得很,“锦程,昨天很开心,我会记得,这次北京之行,我很开心。”
“我也是。”他抱着她,置在腰间,她便比他高出一些,他的头阖在她锁骨处,眼睛也阖了起来,像是在喃喃呓语,“阿璇,我也是,北京的雪,很美,是我从小到大见过最美的雪景,比瑞士和日本的都漂亮。昨夜很开心,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火锅,这酒店的环境很好,虽然不是总统套房,但比总统套房住得舒心。”
她的脸偏着,阖在他的头顶,不是平头,他的发虽粗,却并不扎脸,呵呵的笑着,“真是好利的一张嘴,真是好甜的一张嘴。”
他却笑不出来,“阿璇,还记得那次在G城你答应过我的事吗?不可以跟别的男人交往,不可以嫁给别人,昨天我等了你,这件事,你要等我。”
她噘起了嘴,哼了一声,“你这么凶,我还能嫁给谁?我可怕你拆了我的骨头,我可斗不过你。”
他无奈的轻叹,“你不气我,我哪会拆你的骨头?”他怎么舍得?
舍不得从他的身上下来,还是要从他的身下来,两人收拾好后,出了房门,申璇把裴锦程送下楼,送进酒店外停着的出租车里,朝他挥手。
裴锦程坐在出租车后座,脸上她的护肤品味道还有飘着幽香,像她的脸还贴在他的脸上,白色“极品羊绒”围巾还绕在脖子,暖得很。手机叫唤起来,拿起来看了一眼来电,又装进衣袋里。
不一阵又叫唤起来,再次拿起来,看着来电上的名字,看了一眼窗外素裹的北京城,半晌才接起来,“喂,小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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