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抱着梳洗好的宝儿进来时,夏锦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坐了一个时辰了,宝儿打着哈欠,小头颅在罗氏怀里直点。
夏锦麻利的收了东西、撤了炕桌,整理好铺盖,让罗氏把小宝儿放在炕上。
“罗嫂,谢谢你帮我照顾宝儿,我这一想东西就忘了时辰!”夏锦觉得十分愧疚今天才想着要好好照顾宝儿的,结果晚上就忘了。
“锦儿小姐,说什么呢,您救了我们母子的命,我照顾下宝儿不是应该的吗?”罗嫂说的真心,夏锦也不矫情了。
“罗嫂,我们家也就是个农户,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你也不用叫我什么小姐了,和刘婶一样叫我锦儿就行,咱家没这么多规矩,你和朱誉进了夏家就和我们是一家人了,朱誉再大点就和宝儿一起读书,先给宝儿做几年书童,以后也好给宝儿做个帮手。”
罗氏从没敢想过自己的儿子还能读书,本来以为能进夏家,她和孩子能有一口热饭吃就十分感恩的,没想到小姐尽然做了这么好的安排,他的儿子不仅能读书还能跟着小少爷,以后也算有了个好前程,夏锦的一翻话更是艰定了罗氏为夏锦鞠身尽粹的决心。
夏锦不知道自己的一翻话尽起到这样的效果,本来她在牙行看到罗氏母子的时候就想到要给宝儿从小找个伴,一是可以一起玩不会孤单,二是宝儿没有兄弟姐妹,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必定多了些情份。
第二天一早罗氏便过来领了宝儿出去,想着让小少爷和自己儿子多接触接触,夏锦也乐的轻松,必定这版子的事还没想明白,怕没有那个心力在宝儿身上,万一疏忽了,不如让罗氏带着。
百思不得其解,夏锦便抱着版子去找哥哥,想听听他的意见,必定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家里也没有多少果子了,响准备在福妞九朝前把糖葫芦的生意结束掉,夏锦找到响的时候他正在西厢的灶间熬糖,见夏锦过来便把灶里加了柴,走了出来,兄妹俩在桌边坐下,夏锦掏出带来的版子递给响。
“哥,我想把这上面的字一个个分开,你能帮我把他们抠出来吗?”
响拿了版子左右翻看了下:“锦儿你确定是要一个个分开就行吗?”响不明白,这分开这些字很简单干嘛要用抠的。
“是的。”虽然不明白响这么问是何意,但是夏锦还是说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响从柜子里拿出他平时削竹签的小刀,回到桌边,轻轻的在版子上横竖来回划了几道印痕:“这样切开就好,何必烦麻的抠下来。”
夏锦看着响的动作惊鄂的张大嘴巴,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白痴,明明这么简章的事她却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来。
看着响小心的将版子如同切豆付似的切成一个个小小的方块,她不由自主的笑了,是啊,是自己想的复杂了,才把自己绕了进去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活字印刷也不是难事,把字分开并不要把字一个个抠出来,那边活字印刷又何必一定用胶泥字呢,这样他开的木版字不是一样可以吗?或许可以把书斋的错版都收集起来,再把字分开重新排版就好,还省了功夫。
想通了这一切让夏锦十分开心,这个或许会是她事业上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只是她现在还不具有这样的基本,是时候找一个合作伙伴了,他也许会是一个好的人选。
收起响切开的字模,夏锦决定回房好好的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终于迎来了福妞的大喜日子,前来祝贺的人来住不绝比夏锦预料的还要多,从左邻右舍借来的桌椅根本不够用,夏锦最后决定除了十桌宴席安排贵宾和林家人,其它的全部安排流水席。
还好夏锦置办宴席时所有用料都放开了采买多做了预算的,不然根本就应付不了今天的场面。
平时都不怎么走动的远亲、近邻今天都到了,甚至还有一些夏锦都没见过的亲戚,这是不是应了那句: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呢!
夏锦一会忙着安排人入席,一会又去厨房看看菜够不够?忙的脚不沾地,巳时初罗氏在厨房找到夏锦说是林家人来了,叫夏锦去主屋打个招呼,夏锦把指导一品楼的大厨做两个简单的凉菜,便扯了围裙,洗了手随罗氏去了。
老远的地方便听见正房里笑语嫣嫣,只是谈话的内容却让夏锦不由的皱起眉头。
“敏君,表姐你真是好福气啊,没想到嫁了这么个好人家,听说表姐夫都和城里做起生意了。”
表面恭维的话怎么听着都让林氏觉得不舒服,要知道这表妹秦纤纤从小就自持一副好容貌,将来一定会被大户人家看中嫁过去做少的,可这挑来捡去错过了最好的年华,已致于十七岁高龄也没嫁出去,看着以前不如自己的表姐现在过的这么好,要不嫉妒也难,哪还能说出什么好话。
“表妹,哪里的话,你表姐夫就是个老实人,哪会做什么生意,都是锦儿的功劳,我们日子才过好了点。”虽然知道秦纤纤的话不是出自真心,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林氏也只有笑笑应了。
“瞧表姐说的,还谦虚起来了,这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这夏家可是要发了的,表姐你可别发了财就不认识人了啊,咱们可是亲表姐妹,你可要多多照顾着咱们啊!”这话说的可比刚才可就要犀利的多了,差不多就是骂林氏狗眼看人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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