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太师有华太师的思量,而皇帝却有皇帝的考虑,他敢肯定此令是昨夜之前绝对不在沈慕之手中,就是昨夜在宫中面对他的斥责他也没有拿出令牌。舒悫鹉琻
若是说昨夜之前不在沈慕之手中,那便是昨夜才有人将这令牌交给他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他月兑罪,不管如何这对他来说也是有利无弊的。
将令牌塞入袖笼,轻轻摩挲上面的纹路,京城二十万的守备军权,终于又回到他的手中了。
而跪在下面的沈慕之,此时也朗声道,“沈慕之的确奉诏行事,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一挥手,“起来吧!沈爱卿既是奉了先帝爷之令,朕便不追究了,只是朕听说夏将军昨日也带兵出府,所谓何事?”
被点到名的夏长鸣恭身出列,拱手行礼道,“禀皇上,这便是微臣今日要奏之事,这是臣的奏折!”
说着便将一封明黄色封面的奏折交给内侍监呈了上去,皇帝接了奏张也不翻看示意夏长鸣接着说下去。
“微臣所奏之事其实与沈将军调兵这事相关,昨夜微臣回城不久便接到密报,说有人带近百名死士截杀老摄政王府的小世子,微臣不敢怠慢,便立刻带兵前往!”
必定也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京官了,这话该怎么说他还是知道的。
“哦,夏爱卿所奏之事可是事实,朝中可还有其他人知道此事?”皇帝虽说昨晚就知道夏锦遇袭之事,可他却不知宝儿定也在夏锦身边,若说此事属实,那此人可就其心可诛了。
宝儿虽说只是老摄政王的外孙,但摄政王府所出皆视同与皇子等重,这可是皇祖父的旨意,截杀老摄政王府的小世子与截杀皇子何异,论罪当诛九族也不为过!
更何况老摄政王府本就子嗣艰难,到这一代也就宝儿这一个孩子,若不严查如何能对得起老摄政王一身为国、鞠躬尽瘁!
“老臣昨日也是接了线报,命世子带兵救援,老臣的奏章一早便呈到御书房了!”战王爷也是一脸正色的跨前一步。
“华太师你呢?”听到战王的回话,皇帝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他这满朝文武竟都是些什么人,竟这般避重就轻、断章取义!
华太师冷汗淋淋,不敢抬头看皇帝,哆哆嗦嗦的又跪在地上,“老臣却是不知此事,还请皇上恕罪!”
“哼!”皇帝也不看他,只是问跪在他一边的御史大夫,“张御史你呢?”
张御史也是吓的不轻,他只是受了华太师之命弹劾沈将军,至于沈将军昨夜为何出宫又与这摄政王府的小世子是何干系,他实在不知啊!
张御史更是抖得如筛子似的,“臣不知世子遇刺之事,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狠狠一掌拍在龙椅的椅壁之上,“好你个华太师!好你个御史大夫!我凤天京都之中涌现一百多名死士,你们竟然不知情?摄政王府世子遇刺你们也不知情?
偏偏朕的禁卫军统领一领军出宫你们就马上获悉,你们能告诉朕这是为什么吗?还是说你们的眼睛就盯着朕和朕身边的人了!”
皇帝怒指着底下的两人,“身为朝庭命官,食君之禄,却不不思为国效命、为百姓谋福祉,却只知为一己私欲,不分清红皂白中伤同僚,朕看你们这官是不想当了!”
“来人,给朕扒了他们的官服,打入天牢!”皇帝拂而立可见真是气得不轻。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华太师一党听到皇上要将华太师打入天牢,无不纷纷跪地求情。
更有人言是,“启禀皇上,此事完全是张御史一人之过,太师也不过是听信了他的谗言才怀疑沈将军对皇上您不忠的,请皇上看在太师一片忠心的份上,网开一面!”
这下张御史更是吓的浑身打颤,他们这是要弃车保帅了,他这一颗棋子如今只是一颗被遗弃的废子而已,今日只怕小命难保了!
皇帝自是知道想把这华太师打入天牢哪有那么容易,只是能打掉他们一个爪牙便算一个,这张御史今天肯定是处置定了。
见皇帝面露难色,战王上前一步道,“皇上,老臣也认为,这华太师多办是受了蒙蔽,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有了台阶皇帝自然是要顺着下的,“战王言
之有理!”
复又转身看向跪在殿前的华太师和张御史道,“张钰身为监察御史,先不能正其身,后不能司其职,毫无凭据,胡乱弹劾,扰朕视听!罪不容赦,免其监察御史一职,打入天牢,其家眷全部流放,家产允公!查抄之事令逍遥侯亲去督办!
华太师识人不明、听信谗言,以致数次咆哮朝堂现在数罪并罚,勒令下朝之后去摄政王府赔罪后闭门思过一月,不准任何人探试。小世子遇刺之事,着刑部严查,半月之内给朕答复!退朝!”
“臣等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再次跪安!
战王也替逍遥侯接了这查抄之事的旨意。
皇帝下完令便下了龙座转身回了御书房,不给那些再想为华太师求情之人一丝机会。
御书房中,皇上与战王对坐,皇帝翻看着手上的一封奏折,正是战王的。
“皇叔你说昨夜有人刺杀小世子,这事是真的吗?”皇帝扔是不怎么相信必定这孩子从小就养在外面,进京时日也短,谁会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真的,昨夜小木救了怡春楼的掌柜据他所说,当时死士围杀锦儿母子时,他们的主子就在怡春楼中,那人坐在轮椅之上,属下之人称他为王爷,若他所说属实此人必是安王没错!”战王一五一十的说出暗卫从小木那里收到的信息。
而最让他吃惊的事,这玄武令竟在小木之手,当初皇帝初登基时为了稳固他的政权他们可是想尽办法也没找到这玄武令,没想到远在天边意近在眼前,而那小子看他们一阵瞎忙竟是半个字也没透露。
昨日听老大说起这事时,他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若不是今日朝堂之上沈慕之真拿出玄武令,他只怕当是梦一场!
“若是安王到也说得过去!”皇帝凝眉思索,当初老摄政王断他双腿之事,这京中知道的人也不少,若说是安王为寻仇而带人围杀宝儿到也不无可能!
只是没有真凭实据还真不能把他给怎么样,必定这安王久居府第甚少出门,若他没有十足的凭据便要治他的罪,只怕会有人非议,他这是要排除异己,诛杀兄弟,只怕后世的史诗中也会给他留下浓重的一笔。
除却这事,还有一事让皇帝耿耿于怀,皇帝从袖中掏出那块玄铁令牌,递到战王手中,“姑父看这令牌是真的吗?”
战王并没有接过,只扫了一眼便道,“真的!”眼角却是有点抽搐。
此令出于小木之手,怎么可能是假的!
皇帝看战王神色不禁觉得奇怪,莫不是姑父知道些什么。
遂开口问道,“姑父知道此令原在何人之手吗?”
“知道!”战王此时对这玄武令是有几分芥蒂的,那死小子明知道他老爹在找这令牌时不肯透露半句,现在不过他媳妇的一点眼泪便让他把这令牌交给了外人,让他如何不别扭!
“哦?是何人?”皇帝此时眼神一亮,分明是来了兴致!
“逍遥候!”这三个字让战王念出咬牙切齿的味道来。
皇帝怯怯的看了战王一眼,姑父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生起气来了,细细想想,逍遥侯,皇帝双掌一击,这逍遥侯不就是小木吗?
原来这令牌原先是在小木手中,“他是何是找到这令牌的,为何一直没听他说起过?”
皇帝自动忽略战王铁青的脸色,饶有兴致的追问战王。
“一开始!”说完这三个字,战王一脸不要再问的架式,只是听了战王的回答皇帝也没有了再问的兴致。
好你的小木,知道我们都在找这东西,一开始便在你那里也不吱一声,让他们白忙了这么久,皇帝的脸色也如战王一般铁青。
不得不说父皇走的是一步好棋,谁又能想到他会把这守卫京师重地的兵权交给了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手中,更何况满朝之中只怕也只有他能守得了这个秘密了。
皇帝也算释怀了,只是看战王那脸色他可不敢劝解,更何况若是战王姑父能好好收拾一顿他那表弟,他还是乐见其成的!
只是当战王见到小木质问与他时,人家只给了一句,‘当时不说是因为时机没成熟,恐防有心之人;如今拿出来是因为是时候还给皇上了
,只不过是借了沈慕之之手罢了!’战王余怒全消。
当小木和夏锦还在摄政王府为如何骗得血莲定计之时,张公公带着圣旨进了王府。
小院中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到让这位内侍总管,微微一笑,行至老摄政王面前,张公公撩起衣摆便要跪地请安却被老摄政王拦下,“年纪一大把了,就不要动不动就跪了!有什么事便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