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纬合起了双眼,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宁琍得意地弯了弯嘴角,正要上下抚弄,他却捏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从长裤里轻轻抽出:“宁琍,别错上加错。趁现在还来得及,快点开门。”
宁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恶狠狠地咬牙说道:“你是担心那贱种吗?放心,会有很多人让她舒服。你也看见沙龙里那些人的样子了吧?他们吃下的药不会比你少。沙龙里本来就是男多女少,现在也不知道有几个人上过她了……”
齐远纬忽然睁开眼,将她猛地向后推倒在沙发上,自己双膝分开跪骑在她身体两侧,在她身上疯狂模索。宁琍并不害怕,还嗤笑道:“现在你想要了?”
没能在她身上找到手机,齐远纬情急之下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神变得凶狠凌厉:“让他们开门,不然……”
“不然……咳咳……你掐死我?”宁琍艰难地说着,涨得通红的脸上仍然挂着胜利的冷笑。
齐远纬没有说话,双手用力扼紧她的喉咙。行动永远比言语有力量。
宁琍别说是叫喊或是说话了,此时的她如离水的鱼一般,张合着娇红的双唇,拼命吸气却连一丝空气都吸不进胸腔,一张脸涨得发紫,本来狭长娇媚的双眼瞪得滚圆,露出恐惧的眼神。就算她再倔强再任性,毕竟是从小被宠着护着长大的大小姐,方才一方面是嘴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不相信齐远纬真会掐死她。
但当她真的无法呼吸时,真正和死亡隔着咫尺距离的时候,对死亡的恐惧和想活下去的渴望让她对之前的挑衅言辞后悔莫及。她拼命抓着扼住自己喉咙的大掌,尖利的指甲在自己的脖子和他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齐远纬冷冷地看着她,丝毫不在意她在自己手背上留下的伤痕,又掐了一会儿,见她双眼几乎翻白才松开手,沉声命令道:“叫他们开门。”
刚刚能把新鲜空气吸进肺部的宁琍贪婪地吸着气,并没有说话,不是她不想叫人,是气都喘不过来的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齐远纬却因担心还在外面的宁凝,心中极度焦虑,再次扼住了她的喉咙,还未来得及用力,宁琍恐慌地嘶声尖叫起来:“开门,开门,快开门!”
门锁应声而开,齐远纬不再管沙发上瘫软成泥的宁琍,撞开还只是打开一条缝的房门,一头冲了出去。♀虽然不记得刚才是怎么被带过来的,但星光内部格局他很熟悉,粗粗一看已经知道自己大概在什么位置,急忙用最快的速度往流萤厅大步跑了过去。
当他匆匆绕过那两道屏风,冲进流萤内时,在他眼前展现的是不堪入目的婬.乱一幕,大多人都已经衣衫不整,用各种姿势体位痴缠在一起,低喘着扭动着,只知追求最原始最本能的*。没人在意突然闯进来的他。
齐远纬心急如焚,在这些全.果或半果的人中搜索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突然看到有个黑色长发的女子被人压在身下,看不到她的面容。“宁宁!”他大步跨过地上横陈的人体,用力拉开正压在她身上拼命挺动腰臀的男人,看清她不是宁凝后稍许松了口气。
让他没想到的是,被他拉开的男人不满地回头骂了一句,看清他俊美的脸后丢下地上的女子不管,色眯眯地朝他凑了过来。
齐远纬厌恶地把他推开,转头继续在纠缠的赤.果肢体中寻找宁凝。兜了一圈后并未在流萤里找到她,倒是先在人堆里找到了冯源,他拎起一旁冰桶,连冰带水地浇在他头上,浇完就把空桶扔在一旁,拿起另一个冰桶往周围神志迷乱的人身上浇。
冯源被冰水淋得吱哇乱叫,用双手紧紧抱住头左躲右闪却逃不开,一桶冰水浇完他倒是清醒过来了,略显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抬头看了看齐远纬,愣了几秒后大叫一声:“宁小姐呢?!”
齐远纬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但他自己刚才也是被药迷了神志,知道这事不能完全怪冯源,忍着怒气与焦虑催促道:“马上打电话给程弘飞,告诉他这里的情况,宁凝不见了。”
“噢。”冯源慌忙模索自己身上,才发现自己从上到下只穿了件*的衬衫,没头苍蝇般乱转着找自己的裤子,幸好长裤离他不远,而且内裤也还套在里面。他顾不上穿裤子,先找出手机打电话给程弘飞。
这时被齐远纬用冰水浇到较多的人有部分恢复了神志,茫然地站起或是坐起,震惊于眼前看到的一幕与自己此时的丑态。
齐远纬没有等冯源找手机打电话,他急匆匆走出流萤,对他第一个见到的服务生简短说明流萤内现在的状况,要她马上带他去星光里的各处寻找和他一起来的同伴。♀
这名服务生还是个年轻的女孩,乍一看到个上身赤.果的俊美男人朝自己走来,又是吃惊又是羞涩地红了脸,接着听他说流萤里竟发生这样的事,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想要去流萤查看情况是否如他所说,齐远纬焦急地拉住她:“和我一起来的朋友失踪了,你找别的同事去流萤,你先陪我去找人。”
服务生面红耳赤地答应了陪他去找人,碰到女士洗手间或是女更衣室,也是由她进去寻找。
每次推开门对齐远纬而言都是一次折磨,他既希望早点找到她,又怕在某处看到她被人欺辱的场面。星光里各处都找遍了,不仅是包间,连员工工作与休息的各处场所她都带他去找过了,并无宁凝影踪。没能在星光里找到她,他也说不清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此时他最希望她是跑出去后自己设法回家了。
齐远纬回到流萤,冯源已经穿好衣裤,还找到了张斌,见到齐远纬后他脸上再次出现尴尬的表情,讪讪地说道:“我已经打过电话给程哥和宁先生了,他们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程弘飞在医院内时接到了冯源打来的电话,这时他还等在急救室外面,还没接电话他就直觉事情不妙,知道他在医院陪护病倒的妈妈,冯源还会在这时打电话来,只能说明有意外发生。
果然冯源语速虽快却结结巴巴地说了第一句话:“宁小姐不见了。”程弘飞立刻对他爸爸说:“爸,我有急事要去处理,妈她……”
程爸爸理解地点点头,向走道另一头出口的方向挥了一下手:“是宁先生的事吧,赶紧去!你妈有医生管着,你陪着也是白陪,这里有我守着够了。要是好了我打你电话。”
刘玲见他脸色有异,也催促道:“快去吧,我和叔叔在这里守着就好了。”在得知程弘飞的妈妈曾接受过肾移植手术后,她就经常会打电话去关心,有时找借口说朋友出国带回来的,送些高档的滋补品给程妈妈。
程爸爸程妈妈都很喜欢她,特别是对于她不嫌弃程妈妈生过重病身体虚弱而对这姑娘很有好感。在她的不懈努力与程爸爸程妈妈的鼓动下,程弘飞开始主动约她出去,几次约会都十分愉快,他也越来越喜欢她,刚才她打电话得知他的妈妈突然晕倒后,立即赶到了医院,这让他十分感动。
他皱眉看向刘玲,小声说:“是宁凝不见了。”
刘玲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圆了眼睛惊呼:“宁宁不见了?快去找她,如果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让我知道。”说着就把程弘飞往出口方向推。
“那我走了,妈妈的手术如果结束不要打电话,发消息给我。”程弘飞一面向冯源询问事情的详细经过,一面快步离开急救室,挂了冯源的电话后立刻打电话给齐凌——
大约半个多小时前,宁凝开枪逼走两个男人后不久。
在星光内部,有个穿着设备维护人员常穿的工作制服的男人站在一个幽暗角落里,掌中手机屏幕的光亮照亮了他的脸,他大约有三十多将近四十的年纪,下垂的嘴角与压低的双眉让他显得严肃中带着点阴郁,有这样面相的人通常是因为很少笑造成的。
与脸上的表情相反,事实上他此时的心情绝对不算差,看了眼身旁的工具车,推车上本来应该是放着检修设备,但此时被油腻腻的暗绿色帆布遮盖着的物体却不是棱角分明的检修设备,帆布下的物体有着浑圆柔和的轮廓形状。
角落里响起他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女主角已经就位。骑士在什么位置?”
电话那头的人说:“他应该在星光前门附近,具体位置不能确定。另有一个姓宁的手下在地下车库,电梯附近。”
“还是避开前门,从地下车库走吧,你继续确定骑士位置,确保他不会到下面来。让小妍把车停到车库,其他人上楼,我们要送女主角出去。”
“男主角呢?还在包间?”
“他……等晚一点再说。”男人挂了电话。等了两分钟后,有两个人朝他走过来,听他低声安排了几句后匆匆离开。
大约五分钟后,星光的地下车库,刘毅正守在车内,他打开了车内音响,一面百无聊赖地跟着哼唱,一面看着对面的电梯。从宁凝他们上楼之后,电梯偶尔有人进出,进得多出得少,他始终没有在其中发现什么可疑的异状。
突然电梯门打开,他看见两个男人扶着一个穿着黑色无袖裙装的年轻女子出了电梯,那女子醉得人事不省,而且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他顿时警觉起来,下车追过去看个究竟,等看清女子的脸后松了口气,她不是宁凝。
两个男人一身酒气,不满地皱眉质问:“你想干嘛?”
刘毅急忙道歉:“没事没事,我就是认错人了。”他正要回去,其中一个男人拉住了他:“你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到底想干嘛?说句认错人就完了?”
同这两男一女一起乘坐电梯下楼的,还有一个维修工模样的人。在刘毅下车去看穿黑裙女子的脸时,他悠哉地推着一辆放着检修工具的推车走到一辆工作车后,打开车后门,在车上人的协助下,把沉甸甸的“工具”连带包裹在外的帆布一起抬入车内,关上后车门后绕到前方上车,快速发动汽车离开停车场。
刘毅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回头去看,却被扶着年轻女子的两个男人缠着不能离开,匆匆一瞥,只看到一辆暗绿色的依维柯的侧影,好不容易他才摆月兑了这醉醺醺的两男一女回到自己车内——
半小时后,一直盯着前门出口的齐凌才接到程弘飞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时他心猛然一沉,本该在医院守着昏倒妈妈的程弘飞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
“冯源他们说宁小姐不见了,你有没有看到可疑的对象进出?”程弘飞的声音里除了焦急不安之外还有愧疚,如果不是他去了医院……
齐凌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他连做好几个深呼吸,强压下心中升起的焦虑,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手机信号一直在星光内部没有移动过,也许她还在楼上,如果是这样,急着上去找反而会中调虎离山计。
“目前为止前门没有可疑的人出来过,楼上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你现在在哪里?”齐远纬、冯源和张斌,有三个人在她身边,怎么会让她不见了的?
“我正在过来的路上,大概十五分钟后能到。宁先生也过来了。”带着蓝牙耳机的程弘飞急打一把方向盘,连超三辆车,“具体情况冯源说得不太清楚,只说当时场面很混乱,他清醒过来时宁小姐已经不见了。”
齐凌打通冯源的手机,向他询问事情经过,并让他和张斌先下楼来。但不管是齐远纬还是冯源,都没有亲眼看到宁凝失踪的经过。最后见到她的人是齐远纬,他说当时她拿着手包正要打电话,说明她并未被药物影响了神志,而且他知道,她包里还放着冰弹枪。
她到底是怎么不见的?
从星光出来只有两个出口,除了前门就只有地下车库,齐凌打了刘毅的电话,问他这一侧的出口有什么人进出,刘毅已经知道了宁凝失踪的消息,现在回想起刚才那两男一女的出现时机也太微妙了。他把刚才电梯口发生的事告诉了齐凌。
齐凌立刻急迫地追问:“依维柯的车牌你看到了吗?”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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