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园里,周围的警戒都在原位待命,傲天也好好地在树上待着,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心里就是有点儿毛毛的。♀
进到卧室,才明白那源头是坐在本大爷床沿的人。
“你是谁?”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眼睑也遮住了那双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睛。
我是谁?呵呵,这话问得……蛮有水平!
“你是谁!”
这个问题真的很诡异。有猫腻!
“你把孤飞怎么了?”阴影散开,露出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漂亮的眼睛里射出的是犀利的目光。
“稍微出了点儿风头,就不认识我了?”至此,我才说出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笑笑地看着他。
“那我换一种说法,你不呆在赤粹当你的国师,跑到皓羽搅什么乱?”要答案,他要亲口听到。
呃……太突然了!“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还要狡辩吗?我知道你就是!我早就在怀疑了,你身上的味道虽然淡了些,但根本没变!我却一直自欺欺人,总告诉自己是巧合。可是,今晚发生的事,你的武功、才智、气魄、眼神、给人的感觉,还有你的随从,让我不得不清醒过来。个子那么高,又那么成熟,才智又那么厉害,你根本就不像个十岁的人!你的武功是从小就开始练的吧,可是孤飞离宫的时候已经四岁了,个子瘦小不说,对武功根本一窍不通,就算练上六年,也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武功!还有这沁心园里的人,根本个个都是练家子!一定是你抓了孤飞,掌握了他的一些特征,才来到了这里叶夕耀越说心里越闷越难受,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
“什么时候知道的?今天晚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虽然那话里的漏洞很多,但我不准备绕弯子了。说实在的,这小子想的还真多啊!
“你终于承认了!?”叶夕耀真的希望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可是终究……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有滚落下来。
“玩个游戏吧!”勾起嘴角,一副邪邪的姿态,“如果在我离开这里之前,你能保守我身份的秘密,我就不杀叶孤飞,并让你见他;反之,如果你不听话,说出去了,让我的人知道了,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他!怎么样?”
没有灯火的屋子里,两人一站一坐地对峙着,没有任何声音,暗流却在之间涌动着。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叶夕耀紧紧地揪着床单,狠厉地说完,起身冲了出去。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难怪他不对自己笑,却对别人笑!难怪他记不清楚小时候的事情!难怪……自己还趁他睡着时,对他……辰灼说过,那是只能对喜欢的人做的。可恶!错了错了!可恶!
叶夕耀在黑夜里狂奔着,几乎忘了自己会轻功,任寒冷的风刮着脸颊,任泪水在月光下飘落,直到和一堵肉墙相撞。
“夕耀!”恍惚的叶辰灼看清楚撞自己的人,赶紧一把扶住。
“辰灼……假的……假的……都是假的!”透过模糊的双眼,知道是辰灼,叶夕耀一把扑进对方怀里呜咽着。
叶辰灼知道,能让夕耀哭成这样的就只有那个人了。夕耀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就像今晚……紧紧地搂住对方,任那泪水沾湿自己的衣襟,抚慰着对方,也抚慰着自己。那个人,怎么能如此狠心,到底要伤多少人的心才够!
看着空空的床,有些愣愣的。呵呵,被怀疑了!他应该不会再接近自己了吧。
关上眼帘,轻送了口气。为什么,要对自己有别样的心思?那种情意,我不需要也不想从他那里得到啊!亲情,不好吗?
无力地窝进椅子,“吴情!”
“主子!”
“皇帝呢?”
“如计划所说,已经离席,正在御书房发火,药效也已经显示出迹象了
哼,叶冲呈,你就好好享受你这最后的日子吧,我会让你很难忘的!“把药量加大,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啊!”谁叫你说“五天”的呢!
吴情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多言。那种药,只要不过量的话,皇帝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怎么,不好接受?呵,该不会现在还以为本大爷不会杀那个人吧?”
一句话,吴情无措了。“不值得啊,为那种人犯下大罪!”
有意思,难得看到吴情也有惊讶的时候。“小的害老的,就是罪大恶极;老的害小的,就是天经地义不成?”
无言。是啊,主子是什么人,又怎么会在意世间定下的俗规?想到这里,吴情释然了。
“叶林然的事情呢?”
“查到了一点儿可疑的地方。这是资料说着,吴情就把几张纸就送到了主子面前。
主子不愧是主子,看到这样的资料,除了开始的显得一点儿意外,就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了。只是,这样的主子,难免让人感到担忧。正想着,吴情就看到主子带着淡淡的邪笑,拿起书桌旁的笔就在资料上圈圈画画的。
“把这个这样改一下,让皇帝的人‘无意间’得到相关的资料。十天之内,确保皇帝知道得很清楚顺手又把资料还给了吴情。
运筹帷幄的感觉,很不赖,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自己,能做普通人吗?很怀疑啊!
“我母亲的事?”这也是件挺重要的事,而且,叶冲呈的话让我有点儿在意。
“属下无能!只是……有人在毁灭相关的线索,而且,对方并没有发现我们说到这个,吴情就有些郁闷。
“这样啊,”这么巧?“你再去从侧面查一次叶林然的母妃翠妃的资料,正面接触就由我来如果说,在这宫里谁最了解我的生母,怕是恨其入骨的翠妃莫属了。上次查过一次,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但如果是有人十分刻意地隐瞒,就很值得再查一次了。
“是!”
“下去吧,五天之内,尽量不要和我接触
“主子保重!”说完这句,地上跪拜的人影就消失了。
一大早,在危险人物的注视下闭眼躺上近一个时辰,还真是有点儿吃不消。
“醒了?”叶林然笑笑地看着躺得老神在在的某人,心里一阵不爽。知道自己未来几天的日子是如何遭了,还如此镇定。就是这股镇定淡然之气,更是让人讨厌!
“七皇子早刚醒,睡眼迷蒙是应该的,是不是还得伴随一个哈气懒腰什么的?可惜啊,有人连这点儿时间都不给我。
扬手扣住了扇过来的手掌,“七皇子的招呼,还真是特别呀!”
“哼,该叫‘主子’!”叶林然也扣紧了手中的另一只手。感受着那手心里比自己想象的少得多的茧,叶林然安心了许多。真是,自己居然会因为担心这家伙的武功高低而不安,可笑。
“哦,对了。五天内就跟着七皇子混了,今天是第一天欲推开对方压制的手,那家伙居然同时又加大了内力。卸掉部分掌中的内力,任叶林然把我的手扣在靠近床里边的一侧头边。
在他惊诧的一刹那,在我的手落在枕边的一瞬间,在他猛然间停不住惯性的时候,另一只手快速捏住他留在外侧的一支胳膊,对准麻筋狠力一稔,同时曲起外侧的腿,膝盖快速猛力撞向他的肚子,再和胳膊合作,侧身把俯视我的人掀翻在床里。撞向月复部的膝盖瞬间就封住了他月复部的几大穴道,另一只腿也缠住了他的腿,虽然只是一只腿,但,足够了。只要他稍有动作,我下一瞬就能让他定在那里。
叶林然厌恶地看着压制着自己的人。太大意了!就慢了那么一瞬,就算自己已经动作了,但慢了就是慢了。高手过招,就算一瞬,也是可以颠倒顺逆,置人于死地的。怎么忘了,内力不是决定一切的。
“那句任你处置的话,是皇帝说的,不是我狂妄的口气,既是解释,亦是挑衅,“你想怎么处置我,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想怎么应对,那是我自己的事。有本事的话,就让我乖乖地任你处置——只要,你办得到!”
一句话,就决定了在未来的五天里,两人一追一躲继而过招的相处模式。
邪邪的笑颜,挑衅的话语,招来的是叶林然眼里愈加的厌恶和愤恨。怪了,这样情绪外露的样子,真的是之前见到的那个深沉得谜一般的七皇子吗?
那双眼里所掺杂的情绪,让我突来的一阵烦躁。叶辰灼这样或许还勉强可以理解,他也这样却又是为何?莫名其妙地,一个个都这样,妈的!老子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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