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郡主的身份返回董鄂府,按理说所有人都应该来拜见她的,可老夫人不喜她,连个话也不派人传来。不仅如此,她还不免去贞宁的请安,只有大夫人免去了她的请安。这倒也算了,老妇人家的爱面子,贞宁也懒得去跟她追究了。但她不应该指桑骂槐,居然闲她请安去得不够早!
“老夫人,这令牌是当今皇上赐的,老夫人要不要把它夺去,好让贞儿乖乖的听您的话呢?”
“贞儿!”老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惹怒了巴度,但贞宁并未把巴度的话放在眼里,她依旧举着那张令牌,眼神微冷,嘴角含笑的朝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堂堂郡主,二夫人之女都比不上您一个庶出的孙女,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您说,他会治您什么罪呢?是藐视皇权?还是叛逆?”
“你……”老夫人被气得说不上话来,当下就气急攻心,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见此,章佳氏连忙叫人去喊大夫,而巴度则满脸怒火的指着贞宁,怒道:“你个不孝女!”
“阿玛,贞儿怎么会不孝呢?”巴度刚骂出口,贞宁就示意她身旁的如画去医治老夫人,可巴度却不让如画医治,还骂贞宁心肠毒辣,居然想害死自己的祖母。
听着巴度那难听的咒骂,贞宁真的很难想象,当初视她为掌上明珠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眼前的巴度了?或许他对她好,只是为了他以后的前途,而当她进宫得不到皇帝的欢心时,他就放弃了她这颗棋子,若不然,他最近怎么老去五姨娘那里。
想到那日她去给老夫人请安,见到五姨娘姗姗来迟,说昨晚巴度在她那过夜时,贞宁心中就忽然一堵。她额娘被这府里的人害死了,可他却不去追查事情的真相,只一味追求自己的前途。虽说她额娘的死因除了如画和她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但他若是真心爱她额娘,他就不会草草了事,更不会让她成为大夫人的女儿!
他只是想靠女儿升官发财罢了,只要她没了利用价值,她在他眼里,也不过如董鄂雪梅那般,一个贱婢之女罢了。
冷冷一笑,贞宁眼神清冷的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随即将令牌“啪”的一下拍了下来。“本郡主虽然不当家,不做官,但若是有人敢不听本郡主的话,我想,承泽亲王跟皇上会很乐意听我的话的说着,她冷视了眼巴度,见其抱着老夫人冷冷的与她对视,嘴角不禁再次上扬。
“阿玛,倘若如画不能救醒老夫人,那您岂不是有借口可以到御前告状了吗?”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诱惑的味道,可巴度却明白,她是不会给他机会去御前告状的。
想了想,巴度只能让如画上前,给老夫人把脉。
如画的医术虽比不得佟钰,但老夫人这气急攻心而晕倒过去的小症状,根本就难不倒她。她只是端起一杯冷水,用力的泼到老夫人脸上,老夫人就被冻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老夫人看了眼巴度,而后冷冷的直视着贞宁,她眼里的寒光,如月下刀光,冷得让人发寒。
这时,如画上前禀报:“郡主,老夫人已醒,其身体毫无大碍,而且……”
“而且什么?”贞宁淡淡的问着。
“恕奴婢直言,老夫人脉象平稳有力,不像是昏厥的样子
如画刚说完,老夫人就神色颇怒的大骂一声,怒道:“你个贱婢,居然敢撒谎,来人,把她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然后卖去春风阁为妓
“我看谁敢!”霍地起身,贞宁冷冷的直视着老夫人。她与她对视了几秒,便扭头对章佳氏道:“大夫人,既然老夫人说如画在撒谎,那咱们就在这等上一等,待大夫来了之后,再做定夺
许是心虚,贞宁才说完没多久,老夫人就在那扶额做头痛状,吵着要回房休息。不过,贞宁可不会如她的愿,她坐在原位,慢慢的吃着早餐,身穿蓝色锦绣坎肩的她,一脸的孤傲,完全一副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但巴度孝顺,他见老夫人好似真的很是头痛,便欲扶她回房,可他们俩刚起身,贞宁就道:“阿玛,大夫还没来呢
闻言,巴度皱了皱眉,压住怒气的说:“你祖母她身体不好,先回房休息不行吗?”
“行,贞儿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那如画的事,阿玛打算怎么办?”贞宁未抬头看巴度,她只是看了眼五姨娘,淡淡的开口问道。
“她不是你这个郡主的人吗?打狗也要看主人,阿玛还不会以下犯上巴度气气的冷哼一声,随即叫上章佳氏,一块扶老夫人回房休息去了。
见巴度他们走了,贞宁也起身离去,只是,她才走出大厅,来到厅前的花园,长甯就追出来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贞宁好笑一声,而后抬头,认真的看着长甯道:“二哥哥,阿玛说的打狗也要看主人,二哥哥可懂?”
长甯眯了眯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的点了下头。“三妹,可这也不能怪阿玛……”他欲替巴度圆说,但贞宁的眼神突然冰冷了下来,把他看得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二哥哥,四姨娘一直中规中矩,可她就因为太中规中矩了,所以才被人一直踩在脚底下。就拿请安一事来讲,她不过是因为身体不适,走得慢了些,就被别人比了下去,你身为人子,难道就不为自己的额娘着想吗?难道你真的要等到四姨娘被人害死,你才醒悟过来吗?”
长甯不知道二夫人的死因,一时间,他还以为贞宁说的是百年之后。“三妹,你说什么呢?生死有命,这些事我们都阻挡不了。我们不是神仙,百年之后,我们都会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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