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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微风轻拂杨柳的枝条,也吹皱了湖水的宁静,画舫轻舟泛波于湖上,使得这西湖如诗也如画。
湖心。
一叶扁舟微微惹起阵阵波痕,一青一红两道身影坐于那轻舟之上,正是陆无尘和东方不败。
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有些微醺的热风,一袭淡金红妆的东方不败,为坐在对面的陆无尘斟了一杯酒之后,慵懒而娇媚的嗓音轻吟着,“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剑眉轻挑,陆无尘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淡淡地笑道:“柳三变的这蝶恋花,由东方教主吟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只是另在下不明白的是,为何听其音,东方教主似有愁绪隐藏其中啊。”
“呵呵,高山流水遇知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东方不败淡淡笑道:“有道是‘流水长流,知音难觅’,陆少侠不愧是我东方不败的知音。”
抿了一口美酒,陆无尘笑道:“能做的东方教主的知音,在下实在荣幸之至啊。”
“哈哈……”
朗声一笑,起得身来,东方不败负手而立,望着这如诗如画的西湖美景,道:“这江湖之上,人人都为那名利二字奔波劳碌,哪怕是号称‘慈悲度人’的少林和‘清修无为’的武当,亦逃不过这二字。然而,这江湖唯有一人不在这二字之中,陆少侠可知这人是谁?”
“哦?”眉头一挑,陆无尘微微一笑,道:“不知此人是谁,竟然让东方教主这么高看。”
“哈哈……”东方不败忽然莞尔一笑,目光灼灼的看着陆无尘,道:“就是你,陆无尘!”
“我?”
瞧得东方不败这么高看自己,陆无尘也是一脸惊讶。
“对,就是你。想当初在那刘府,那些所谓的江湖正道一个个都见死不救,唯有你一人仗义出手,这使得我东方不败对你刮目相看,毕竟,这江湖之上能无视那左冷禅之人,实在少的可怜。
后来你收徒林平之和一路上的惩奸除恶,我曾一度以为自己看走了眼,认为你也是那沽名钓誉之徒,也贪恋那林家的辟邪剑谱,谁曾想,我错了,错的离谱了,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信手为之,你根本没有那些想法,这让东方不败惭愧的很啊。
所以说这江湖之上,最神秘,也最让我东方不败看重的,莫过于你陆无尘了。”
听得东方教主一番夸赞自己的话,陆无尘这张老脸瞬间变得通红,他做那些事也是有目的性,虽然不看重这江湖上的名利,但是他还是很在意系统的奖励的。
“咳咳……”心虚的咳嗽了两声,陆无尘不自然地笑了两声,道:“听闻东方教主对在下的评价如此之高,在下真是汗颜啊。不过,刚才东方教主的言语之中似有淡淡的愁绪,可否和我这个知音说下呢?”
“呵呵……”长袖轻卷,一杯酒调皮地跳入了东方不败的手中,瞧着这一幕,陆无尘眉头轻挑,暗暗赞叹东方不败的武功高深莫测。
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东方不败轻叹一口气,道:“世人都道高处好,又岂知高处的那种寒冷与孤寂。我虽贵为日月神教教主,但举目望去身边又有几个知心之人?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东方不败虽然也是教主之尊,但说到底也是一个江湖中人,是那朝廷稳定江湖的一个棋子罢了。”
听得东方不败这一番推心置月复的话语,陆无尘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但也升起一阵无奈,这天下毕竟还是朝廷的,那江湖中人虽然荣耀辉煌,但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如果这颗棋子不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了,那么灭门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
好半晌。
陆无尘淡淡一笑,在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美酒之后,笑道:“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既然世上的烦恼那么多,东方教主为何不在今日放纵一下,只当给自己一个轻松。”
“哈!”
东方不败人闻言慵懒一笑,赞同道:“陆少侠所言极是,东方不败着相了。”
西湖。
不知何时,四周那些游荡的画舫却早已经消失无踪,整个西湖唯有这片扁舟游曳其上。
暖风微醺。
烟波浩渺的湖面,满湖的荷花轻轻摇曳着。一叶扁舟,一壶美酒,对此时此刻的东方不败和陆无尘二人来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嘻嘻笑笑之下,一坛美酒就被二人给消灭地七七八八了。
摇了摇头,陆无尘拍了拍头,许是这酒过于醇厚,后劲太大,陆无尘竟然感觉有些微醉了。
“呵呵……”
瞧得陆无尘似有一些醉意,东方不败慵懒的一笑,放下酒杯,竟从那桌下取出一古琴,随即放在双膝之上。
铮!
琴弦拨动,琴音入耳。
随着东方不败双手拨动,那琴音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雅致,到最后,那琴音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又忽然拔高,整个曲调听得人可谓热血沸腾。
“笑傲江湖……”
听到这琴音,陆无尘不由一愣,这真是刘正风和曲洋所共创的笑傲江湖曲调,想当日那金盆洗手典礼结束之后,那二人也曾演奏一番,那时东方不败也在场,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这里继续听闻这首笑傲江湖之曲。
…………
与此同时,恒山派。
大厅。
定逸、定闲、定静三位师太正端坐在一起,三人彼此对视,但都沉默不语,而她们面前的正放着一封信,那信的末尾之处的署名正是左冷禅。
定逸师太的脾气最为火爆,按捺片刻之后,终于忍耐不住,朗声说道:“二位师姐,这左冷禅的心思我们早已经明白,现在写信给我恒山派,是想逼我恒山派就范吗?”
“唉……”
闻言,一直沉默不语的定闲、定静二位师太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左冷禅的心思,她们二人岂能不知,五岳合一是他必须达到的目标。
对于五岳合一这件事,恒山派高层是持反对态度的,不过一想那左冷禅霸道狠辣的行事作风,二位师太的心中也是一阵担忧。
“掌门师妹,我估计这次五岳大会我恒山再度否认的话,嵩山极有可能会对我们采取强硬措施了,此次去那嵩山我们得加倍小心点!”
说话的是恒山三定中的大师姐定静师太,与定闲师妹的心细如发和定逸师妹的外刚内和不同,定静师太平常更多的还是安静。这与她的法号一般无二,是一个安静之人。
身为三定中的大师姐,定静师太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料想了一下再次拒绝左冷禅的提议,肯定会触怒左冷禅,以嵩山之人对刘正风的行事方法,定静不得不怀疑嵩山也会对恒山派大打出手。
“他左冷禅敢!”定逸师太暴怒一声。
“……”
身为恒山派掌门的定闲师太没有出声,不过却是眉头紧促,显然心中也满是担忧。
许久。
“唉……”定闲师太叹了一口,道:“此次去嵩山,我们还是小心点,毕竟那左冷禅……”
说到这里的时候,脾气暴躁的定逸师太也沉默了下来,她明白掌门师姐话中的意思了。
一时间,恒山派的大厅内满是沉默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