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安助理在他睡前朗读了十八禁非法出版物的福,殷少岩发了一场春梦。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将某个人压在身下这样那样的春梦。
或许是因为生病不太能醒得过来,这个梦毫无阻滞地做到了最后。只是所谓的“这样那样”……局限于梦的主人有限的操作经验,其实并没能发挥出什么超过认知范围的花样。
殷少岩在梦中使尽生平仅知的风月手段,满心想让身下的人欢喜。然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对方逼人的气势褪去,坚冰融成春水,冷冽变作缠绵。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子如今装着两泓潋滟的水光,平常看起来有点冷情的薄唇也染上了醉人的绯红。汗珠落在嘴角又被那人无意识地舌忝掉。唇瓣泛起莹润的水泽,伴着灼热的吐息,简直像是某种焦渴的邀约。于是殷少岩欣然俯首,噙住那人嘴唇,辗转厮磨,肆情品尝。肢体缱绻交缠,起伏不止。
最后眼前不可免俗地掠过一道白光,殷少岩惨呼一声,惊醒过来。
之所以惨呼是因为高|潮的那一刻突然意识到了身下的人是谁。
旖旎香艳的场景顷刻间烟消云散,眼前是质朴到甚至有点寒酸的民宿卧室。一桌一椅都是结实又喜庆的现实主义,梁上甚至还有个空燕子窝。
殷少岩心惊肉跳地把手从被子里面拿出来,再心惊肉跳地把双眼焦距对上去。
静止了五分钟后,殷少岩机械地抽出床头的纸巾。
擦。
而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见天日,深深地陷入了自我厌恶、恐惧以及某种外焦里女敕的情绪之中。
撸了,居然做梦把陈靖扬当成小菜撸了……
太可怕了,小妖精版的尼桑太可怕了……
非法出版物里面尼桑明明是攻……
想到那种在真人身上完全不可能出现的……媚……态……不知怎么地就有一种亵渎了陈靖扬的错觉。
人把你当兄弟,好吃好喝地照顾着,这样太不应该了……
殷少岩龟缩在被子里,闷头自省。
省了一阵才发现睡觉的时候出了一身汗,身上也没之前那么难过了。殷少岩探手拿了电子体温计咬了一会儿,拿出来一看,367!
那一点点的负罪感顿时被抛在了脑后,殷少岩小声欢呼了一记,从枕头底下扒拉出手机,打通了安荇的电话,言简意赅道:“退烧了!机票!”
他迫切地需要看到那个气质出尘宛如谪仙(?)的陈靖扬,来缓解一下小妖精版本所带来的精神冲击。
安荇睡觉睡到一半就被吵醒,在电话那头抓狂:“深更半夜,荒山野岭,你闹哪样!”带着起床气的声音甚至穿透墙壁传了过来。
殷少岩悻悻地挂了电话,躺平睁眼干等天亮。
转天安荇领着面有菜色的小少爷,大包复小包,手上还拎了一兜当季春笋,挥泪拜别剧组众人,从小山镇叫了出租出发。县城——国道——高速——省城——机场——机场——高速——市区,一路山高水远风尘仆仆不题。
陈靖扬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一楼的保安对他打招呼的时候笑得有点微妙,就跟下车前季平的表情差不多。
进门开灯,陈靖扬轻笑出声。
沙发上果然躺着一个暌违两月的人,脸上盖了本书,一手放在肚子上,随着呼吸浅浅地起伏,另一手落在沙发外面。黑色低领毛衣的下摆乱糟糟地皱起来,露出一截腰。没穿袜子,一双白生生的脚就搁在沙发扶手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冷。
陈靖扬走近前去,把殷少岩脸上那本狄金森诗集拿开,再蹲□把衣服拉好,然后细细看他的脸。
“欢迎回家。”
没有回答。睡着的人依旧流连在黑甜乡,嘴角微微翘起,形成一个全然放松的弧度。
陈靖扬走到阳台,打电话给安荇。
“回来怎么不联系我?”
小少爷说要给你个惊喜。安荇无奈地说。
“季平知道?”
靖涵先找他问了你的日程。
“保安也知道?”
他跟保安讲看见你要保密。
“惊喜就是我回来的时候他睡着了。”陈靖扬好笑地说。
我就知道……安荇扶额。
“怎么?”
昨天拍完戏他就开始发烧,然后闹着要回家,估计都没怎么睡。
“发烧了?”
放心,不严重,吃了药当天就褪了。大概拍戏的时候累的,他自己要求压缩进度。我没见过这种用力过度的新人。安助理叹气,这需不需要扣工资啊?没拦着他一点,算我照顾不周。
“工资会给你打到账上,一分不少。”雇主说,“小涵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成年人……你要是见识过他无理取闹要回家的样子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安荇月复诽。
挂掉电话,陈靖扬径直走进了楼下的卧房。
比起半年之前的整洁而无人气,这间房里多了一些新的东西。散乱的书籍,从漫画、小说到昆虫图鉴,堆满了书架和桌面,和房间的主人一样缺乏条理和组织性。几本厚厚的金融学专业课本依旧在书架最上层占了一席之地。一些光碟被毫不怜惜地放在外面,下面是一本男装杂志,那一期的封面是陈靖扬。
看到封面上自己的照片陈靖扬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表情。家政公司的钟点工不会进到两人的卧室里,于是这两个月他偶尔会对殷少岩的房间稍作打扫,对于里面有些凌乱的景象已经看习惯了。
陈靖扬打开壁橱,抱出一床薄毯,回到客厅,将人仔细地盖起来。青年睡得很沉,对此一无所觉。
“快点醒过来。”陈靖扬戳了一下他的脸。
殷少岩皱眉,用脸蹭了蹭绒毯。
陈靖扬又戳了一下另一边:“快点。”
睡着的人发出不满的声音,把毯子盖过头。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陈靖扬无奈地揉了一把殷少岩露在外面的头发。
健康的作息习惯破坏起来总是比建立与维持容易,就和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事情一样。
殷少岩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半夜,反应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回家了。
客厅壁灯橘黄色的照明和电视机闪烁的冷光照亮了客厅里另一个人的轮廓。陈靖扬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双眼望着电视机屏幕,看上去更像是在发呆。
据说橘色的辅助照明有利于营造温馨的氛围,原来那是真的……
殷少岩眨了眨眼睛。
身为艺人,休息时间宝贵,平常在家陈靖扬从来不会放任自己这个钟点还不睡觉。这是一种名为“等待”的姿态。殷少岩有一种错觉,自己如果不醒,这个人可能会一直等下去。
那个身影太过静谧祥和,几乎让人不忍心打扰。
这样想着,殷少岩支起上半身,很煞风景地开口叫了一声:“哥。”
陈靖扬转过头来:“醒了?”
“对不起我睡着了。回来很久了?你可以叫醒我的。”
“我叫了,你没醒。”陈靖扬一脸无辜地说。
殷少岩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一下。
“饿不饿?”陈靖扬问,语气里流露出很自然的关切。
殷少岩失笑。
还好不是小妖精版的……
不过俩月没见,一见面就问饿不饿,还真是……
从前殷少岩读书的时候有位女同学,抱怨家中高堂成天叮嘱自己吃饭,不断提供各种零食宵夜,简直就是减肥天敌。殷少岩听着多少有些羡慕。大概所谓的关心,就是体现在这种琐碎又无聊的喋喋不休中的。
而今自己也是会被人念叨的了,虽然陈靖扬的实力和人家马麻肯定不在一个档次。想到这点殷少岩心情大好,语尾不由自主地就带上了一点近似撒娇的调子:“饿了~”
被问到饿不饿,不管是不是真饿,一律说饿就对了。
“那想吃什么?”得到这个回答,饲主很愉快地追问。
“蒙布朗,在冰箱里,我买了两个。不是很甜的,一起吃嘛。”
“好。”陈靖扬站起身来,进了厨房找了蛋糕和勺子出来。
正要坐下,殷少岩拍了拍身边:“坐这里。”
两人肩挨肩坐在沙发上,一人一坨蒙布朗,一起看没什么营养的深夜档连播剧。
女主角抽抽噎噎地扑到男主角怀里,男主角泪流满面地回抱住她,背景音乐煽情地响起,殷少岩笑得乐不可支。
“很好笑吗?”陈靖扬看着身边的人,眼神深邃得能溺死人。
“嗯……其实也不是很好笑。”殷少岩歪着头琢磨了一下,“好像回到家笑点就变低了?看见什么都想笑一笑。”
“心情很好是么?”
“可以这么说吧。”殷少岩点点头,挖了一大勺栗子女乃油。
“我也是。”
“嗯?”殷少岩心不在焉,睁大眼睛瞪着电视。剧中的男女主角开始接吻了,显然不是借位,激情得有失唯美,近乎猎奇。
“我也心情很好。”陈靖扬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挡住了视线,“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殷少岩呆住。
有个神话人物叫什么来着……眼睛太漂亮了看一眼就会变成石头死掉的那个……话说回来你挡到电视机了,还有太近了……
殷少岩已经变成了石头讲不出抗议的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靖扬低下头,咬住了自己手里的勺子。
“啊啊啊啊!”好大一勺没有了!“你自己不是也有!?”
“你的看上去比较好吃。”
“不是都一样吗!?”
“这就是你说的不太甜?”陈靖扬舌忝了一下唇角,“口味实在太重了。”
“……”出、出现了!小妖精!
虽然有哪里不太一样……
石化的殷少岩变成了红色的石化的殷少岩。
为什么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会心情好。正如更太慢就会掉收一样。纳尼
以及蒙布朗大概是最适合用坨当量词的甜品……?——
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