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陆敏之上半身身赤~果,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雪白的被子堪堪遮住要害。♀
麦色的肌肤带着一种特别的光泽,肌理分明,在白色的床单衬托下显得非常性感。
他双眼紧闭,没有任何意识,那种安静的画面和谐的让人窒息。
面对心爱之人的果~体,若是在平时,姚烈肯定会在心里色色的流口水。
可是……
此时,床边上却站着另一个男人,而且正对着陆敏之上下其手。
姚烈额头青筋暴起,怒火中烧:“你在干什么?”
前一刻还在担心陆敏之的病情,心中郁郁,结果转眼就看到陆敏之在昏迷时被人猥亵!
这种几近羞耻的转着让姚烈的愤怒值直接爆表!
宋成站直身体,慢慢转身,动作优雅,神态疏离,看到姚烈时眼神猛地收缩,眨眼间恢复,凉凉道:“你不会敲门吗?”
宋成脸上的伤已经好了,此时面对姚烈,还是坐着轮椅,几近半残的姚烈,他心中十分有底气。
黎叔推着姚烈进了病房。
姚烈怒极,神色冰冷,周身气压急降。
冷笑:“否则怎么能看到某些人做的无耻下作之事!”
宋成神态冷淡,用左手慢条斯理的给陆敏之拉上被子,抬起握着湿毛巾的右手,嘲讽道:“出个车祸,不但腿残了,连眼睛也瞎了吗?”
姚烈一愣,也发现了摆在凳子上的脸盆。
显然,宋成刚刚只是在为陆敏之擦身子。
不过,姚烈才不会因此气弱,冷笑:“多管闲事!”
他可不会忘记,这个姓宋的对陆敏之抱有不一般的心思。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
原本还沾沾自喜保护了陆敏之的姚烈,此时有些痛恨自己重伤的身体。
如果自己是健康的,那么时刻陪在陆敏之身边的就是自己,而不是这个姓宋的男人。
“不可理喻!”
宋成冷着脸说,他对姚烈傲慢的态度很不感冒。
宋成对姚烈有深深的敌意。
当他看到陆敏之和姚烈的相处模式,他就有了深深地危机感。
陆敏之和姚烈相处的时候,看起来很被动,但是看的出来,他并不十分反感。
陆敏之对姚烈,总是有一种特殊的纵容和宽容,与当初对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当初,陆敏之是十分反感男子相恋的,因此甚至放弃了与自己十几年的友情。
可是现在,姚烈的感情表现的这么明显,陆敏之不可能看不出来。♀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姚烈吗?
想到这里,宋成心中充满不甘。
既然陆敏之可以接受男人,那么,凭什么那个人不是与他有十几年情谊的自己?
宋成看向姚烈安静的面庞,眼中有淡淡的迷茫和痛苦。
难道自己当初离开,真的错过了吗?
姚烈看在眼里,自动将那迷茫转换成“色眯眯”和“不怀好意”。心中十分不乐。
可是,当姚烈到了床边,看着陆敏之不省人事,刚刚的妒忌也被浓浓的愁绪掩盖。
现在,显然不是争斗的时候。
一个星期没吃什么东西,只能输营养液维持生命。
陆敏之瘦了很多,整个人显得有些病弱。
陆敏之额头上贴着纱布,发型有些凌乱,脸上的皮肤因为生病显得苍白了许多。
他的嘴唇有些干,没有了平时的温润光泽。
姚烈心中叹息一声,心中酸涩,此时做什么都显得那么没意义。
姚烈握住陆敏之的手。
陆敏之的手掌有薄薄的茧子,手心温暖干燥。
“都说十指连心,是不是我这样握着你的手,就能离你的心近一点?”
姚烈心中自语——
古旧的小城,脏乱的巷子。
陆敏之站在一户木有门前愣愣发呆。
怎么,又回来了?
“君君,是不是又忘记带钥匙了?”
一个沙哑中带着温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陆敏之整个人一僵,猛地转身,看着穿着朴素的女人,热泪盈眶。
女人三十多岁,面上已经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她穿着洗的发白的蓝色工作服,半长的头发绑成低低的马尾,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
“君君,怎么哭了,是不是前屋的胖小子又欺负你了?”女人满是心疼的喊着陆敏之的小名,粗糙的掌心为他擦掉脸上的泪水。
陆敏之猛地扑过去,抱住女人的腰,放声大哭:“妈……”
陆敏之百感交集,所有的懊悔,所有的压抑,所有的担惊受怕,当再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全都爆发。
母亲轻叹一声,将散落的头发拢到而后,轻轻拍着陆敏之,哄着:“不哭不哭,咱们不与他们一般见识,以后见了离他远点。”
陆敏之抽噎着,好半天才停下来。♀
然后仰着头看着母亲,奇怪道:“妈,我怎么变矮了?”
母亲扑哧一笑,模了模他的头:“你这孩子,哭迷糊了吧,你本来就这么高,哪里变矮了?”
陆敏之解释道:“不是的,妈,我真的已经长大了,有一米八多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变小了。”
母亲慈爱的拢了拢他的头发:“好好好,我们君君肯定会长高的,今天中秋,妈妈买了猪肺,做你最爱吃的煎肺片吃。”
陆敏之也不再追问,迷迷糊糊的点点头,然后雀跃道:“真的?太好了。”
小时候和母亲相依为命。
只有过年过节,母亲才会拿出平时积攒的几十块钱去买了一些猪肺和鸡肝。
猪肺和鸡肝是所有肉类当中最便宜的。
富裕人家有的会拿来喂狗。
可是,这些对陆敏之家里来说,却是只有过年过节才舍得吃的奢侈东西。
小学和中学时,陆敏之到学校附近的小餐馆里洗盘子打扫卫生,中午一次,下午一次,每天能得两块钱。
母亲到建筑工地推砖头,累死累活,一天也只有十块钱。
那时候的日子,真苦啊!
可是,那个时候有母亲,却是最踏实的!
母亲开了门,对陆敏之说:“君君,快去写作业,妈妈做晚饭叫你。”
陆敏之听话的回屋,然后偷偷趴在厨房门口,看着母亲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心中特别满足。
母亲嗔怪的瞪他:“小馋猫,别在这杵着了,快去写作业。”
……
吃饭的时候陆敏之特别天真说:
“妈妈,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长大了,变成了大明星,赚了好多好多钱……”
可是,说着说着,大滴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砸在饭碗里。
母亲急忙给他擦擦眼泪,奇怪道:“你这孩子,你怎么又哭了?”
陆敏之抽抽鼻子,说道:“我有好多好多钱,妈妈再也不用那么辛苦,我们买大房子,呜呜……可是,妈妈不见了……”
母亲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想到没有了母亲,陆敏之的天就像塌了一样。
母亲慈爱的将陆敏之拉到身边,伸手搂着他小小的身躯。
轻轻拍着,面带憧憬:“傻孩子,妈妈就在这,怎么会不见了呢?妈妈永远都不会离开君君的,妈妈还要靠君君养老呢!等君君长大了,上了大学,找了好工作,买了大房子,咱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
姚烈每天都回来陆敏之这里坐一会儿,他的身体也不好,不能久坐。
为了防止行姓宋的趁虚而入,姚烈派人二十四小时守在陆敏之的病房门前。
为了防止行送的借着擦身揩油,每天中午,姚烈亲自带着黎叔为陆敏之擦身子。
当然动手的是黎叔。
姚烈正看着陆敏之发呆,突然叫道:“黎叔,黎叔,你看,他好像哭了!”
黎叔面露奇色,心道:“是不是……快醒了?”
十多天了,之前都没有反映的。
接着,两人又看到陆敏之弯了嘴角,分明是在笑。
姚烈急切道:“快快快,按铃,叫医生过来看看。”
姚烈心中十分紧张。
这又哭又笑的,真的要醒了吧?
是不是,这就没事了?
可是没得到医生的准确答复之前,又不敢确定。
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陆敏之的主治医生能很快来了。
姚烈将陆敏之刚刚的表现跟医生说了。
主治医生对姚烈很客气,给陆敏之做了检查,然后说:“他的眼珠在不停的转动,可能是在做梦,身体上本来就没什么问题。既然有了思维,应该就快清醒了,再等等,不用担心。”
姚烈大喜。
……——
“吱吱,吱吱醒醒……”
陆敏之被人推醒,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眼前的小豆丁,明明想问“你是谁啊?”,但是开口却是:“哥哥,什么事呀?”
陆敏之心中十分惊讶。
小豆丁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伸出胖乎乎的小爪子,摊开手:“吱吱,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陆敏之在心里撇撇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两只蝉蛹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面上却十分雀跃:“哥哥真厉害,我们今天还烧着吃吗?”
小豆丁点点头,陆敏之兴奋地跳下床,雀跃道:“太好了,我们还去墙根下面的大树底下,这次要小心,免得被阿姨们发现。”
陆敏之被小豆丁拉着跑,看着面前明明是个小豆丁却比自己要高。
陆敏之想一个局外人看着自己和那个小孩子玩闹。
“原来我也是个小豆丁!”
这种感觉真诡异!
跑着跑着,陆敏之心中寒意凛然,好像哪里不对!
直觉一股凉气从脊椎直窜天灵盖,陆敏之如坠冰窖。
“为什么我想的和我做的完全不一样?”
“我竟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好像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在控制着这具身体。”
“妈妈呢?”
“妈妈……”
……——
病床上的陆敏之冷汗淋漓,眉头紧锁,睡梦中十分不安。
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姚烈拿毛巾给他擦汗,心想,大概是做噩梦了吧。
姚烈轻轻推他:“醒醒,陆敏之,陆敏之,醒醒。”
黎叔担心的说:“少爷,这样叫醒他不会有问题吗?人家说梦游的人突然被叫醒会变成傻子!”
姚烈无语:“……陆敏之又不是梦游!”
虽然这样说,但还是讪讪收回手。
姚烈心中到底还是有顾虑的。
陆敏之却在这时猛地睁开眼睛。
他眼神空洞,眼角还带着泪痕,嘴巴微张,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姚烈惊喜:“你醒了!黎叔,叫医生来。”
陆敏之听到声音,歪头看着姚烈,眼神还有些迷茫,看着姚烈一身病号服,呆呆的问:“你……怎么了?”
姚烈不答反问,面露忧色:“你没事了吧?”然后让黎叔扶他起来。
陆敏之的伤不重,就是躺时间长了,身上有些发酸。
撑着坐起来,陆敏之神智已经恢复清明,面带疲色:“我好像做了好长好长的梦。”
姚烈问:“做什么梦了,看你吓的一身冷汗。”
陆敏之皱眉摇摇头:“不记得了。”
再看姚烈,脑海中闪过车祸发生时的那一幕,看着姚烈担心地问:“你怎么样?”
姚烈笑的轻松:“我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
陆敏之看着姚烈,心中滋味难辨。
生死一刻,是这个人挡在自己面前。
陆敏之知道姚烈喜欢自己,可是从来没想过他会为了自己放弃生的机会。
甚至,他曾怀疑过姚烈动机,怀疑过他的感情。
陆敏之觉得那时的自己很无耻,简直无地自容。
他喜欢姚烈,曾经因为姚烈的家世,世俗的目光,社会的谴责而逃避这份感情。
可是,对于姚烈的牺牲,那样的顾虑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陆敏之看着姚烈的眼神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百度搜或,,更新更快你放弃生命,那还犹豫什么呢?如果一个人,可以为了作者有话要说:、甲二一卜我又文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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