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对策,雷文满安然睡去。直到第二天rì上三竿才从案上爬起来。
那四个巡逻侍卫在那立了一夜。雷文满假装不知,揉揉双眼,伸伸懒腰,装作突然发现他们几个一样,疑惑道:“你们几个是做什么的?怎么在这里?”又装作低头发现了近侍的尸体,更是大吃一惊:“谁杀了我的近侍,是不是你们几个?你们要造反吗?快来人那。”说罢执剑怒视着那几个侍卫。
门外那俩守门侍卫听到雷文满的喊声连忙冲进来。看到雷文满正拿着剑瞪着那几个巡逻侍卫,急忙叫道:“主公息怒,这几位兄弟是来保护主公的。”然后又将昨天晚上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诉雷文满。
雷文满心知肚明,但是他听完后,装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手上一松,长剑掉落地上,完全是一种被震惊的表现。他呆呆的望着地上的尸体和还有血渍的长剑,痛心疾首地说:“我昨rì梦到有人行刺,被我一剑杀死。却想不到竟是在梦中杀死了近前为我盖被子的忠心部属,曹某有愧,良心不安啊。”说罢哭天抢地,痛苦不堪。
几个侍卫信以为真,纷纷来劝雷文满不要太过自责。说这个近侍在值守时被主公梦中所杀也是光荣殉职,又说什么人各有命一切自有天数云云。
雷文满顺水推舟,吩咐厚葬这名近侍,又召集侍卫营,传了命令:“吾梦中好杀人,从此府中军中,值夜均设于房外帐外,取消布置近身侍卫。”一方面漂亮的圆了谎,一方面又为睿的出现留下了安全的空间。
待到一切处理停当,已经过午了,雷文满于是又回到书房“处理军务”。他今天打算找一个合适驻军的新地点,既要照应着许都,又能随时应对来自黄河北方的军事行动。他叫睿从资料库中调出了许都方圆五百里的地图。
“亲,这是你要的地图。”睿递过来一卷羊皮。
雷文满展开羊皮,乖乖,足有两平米大小,再仔细一看,密密麻麻画满了线,而且只有一种颜sè。粗略看出有几座城,其他没有详细标注的弯弯曲曲的也不知哪里是河,哪里是路。
雷文满登时傻眼,这图怎么看啊。摊手道:“睿,有我能看懂的地图么。”
“亲,这年代的地图都是这样的。”
“我知道。这年代不是也没手纸吗?那个不也是你通融着造出来的。这个地图嘛,你就比照办理,穿越一张给我吧。”
“那算作弊,你直接叫我穿越个爱国者导弹给你更直接。不过,我想想,也不是没办法。”
“我就知道睿最厉害,办法最多了。”雷文满大喜,赶紧送高帽子。
“我的数据库里有古代地图,你可以再带上耳机,我同步一份给你。”
“同,同步?你的意思是说再把我电晕一次?”
“创建时空那种程度的数据同步才会电晕吧,我想。何况,堂堂男子汉,上战场都不怕,还怕电吗?要不要随你哦,不然你继续琢磨这张羊皮也可以。”
雷文满又看了一眼那张羊皮,然后双手捂着耳朵晃了晃脑袋,权衡再三,决然道:“好吧,同步就同步。”从上了锁的箱子中取出那台与这个世界很不和谐的阅读器,雷文满表情严肃的把耳机高举过头顶,又郑重的戴上,那过程就好像是在进行什么庄严的仪式。
“没那么夸张啦,亲。”睿忍俊不禁,问道:“好了吗?要开始了哦。”
雷文满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握拳,上牙使劲咬着下嘴唇。微微的点了点头。
一股电流流过,依然是左耳进,右耳出,雷文满仅仅感到头皮发麻,头发直竖。睁眼一看,睿正捂着嘴窃笑:“亲,你终于醒了啊,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
雷文满知道她又在顽皮了,没搭理她,闭上眼在脑海中思索刚获得的地图。然而无论他怎么回想,对所谓的古代地图根本没有一点印象。
“睿,你又在耍我是不是?电完了,怎么我大脑里没有半点地图的影子啊?”雷文满很不乐意,这一下白挨了,还被睿当成笑话看。
“亲,地图同步在你的潜意识里,你现在再看那张羊皮,就能看懂了。”
雷文满将信将疑,再一次望向那张地图,那些原本乱七八糟的线现在居然看得无比透彻,许都附近五百里地一览无遗,清楚得就像他从小在此长大一样。
许都在洛阳的东南方,所以当年曹cāo把汉献帝接过来可谓是近水楼台。许都东北面是陈留,那是曹cāo经营了很久的地盘。陈留沿黄河河道再往东北是白马渡,因为这一段河面较窄,而且位于袁绍重镇邺城正南方,所以一旦战争开始,袁绍最可能选择的渡河点就是这。白马的东南就是小沛,那是徐州的范围了,官渡之战爆发前,曹cāo已经征了两次徐州,打跑了刘备,所以现在徐州算是自己地方,只是人心还不稳。
许都的西面是宛城,张绣的地盘。南面是新野,是通往的荆州出入口,荆州是刘表的地盘。据历史记载,张绣和刘表都没在官渡之战中偷袭曹cāo。但是睿说过,人物只在创造之初符合历史描述,以后的事情就不确定了,所以这两方面的势力雷文满还是不得不防的。
本战的焦点,官渡,位于许都正北,陈留以西,洛阳以东。又是濮水、济水、渠水的交汇处,极具地利。进可从延津,白马两处渡河,退可迅速撤回许都。雷文满心想,反正最后要在此决战,索xìng现在就把兵驻扎在官渡,好好经营大半年,疏通官渡与许都之间的补给之道,那就更有胜算了。至少,不至于像历史记载那样由于粮草将尽几乎功亏一篑。再说,这次有没有许攸来投降还是未知数。
“睿,我打算把大军移到官渡来驻扎,你看怎么样?”
“亲,这场仗你必须自己去打,我可以给你提供必要的帮助,但绝不会给你任何意见的。”
雷文满本以为睿会给他一些有用的建议,没想到第一句话就碰了钉子。
“可是我对行军,扎寨都没有经验,你给些建议也算必要的帮助吧?”
“打仗的事你可以找你的部下商量,问我我也不懂。不过,打架的事你可以找我帮忙。”睿一脸坏笑,右手掌平在自己脖子前面一拖。
雷文满哭笑不得,道:“姑nǎinǎi,我昨晚到现在杀死两个人了,我没有心理障碍了。你别乐此不疲了好不好。”
“嗯,一个是站着让你杀的,一个是背对着你被你偷袭的。战场上可没这么便宜的事。”
睿的语气并不像开玩笑,于是雷文满也认真想了一下,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亲,你该学些武艺,一可防身,二可提高战场上杀敌的效率。”
雷文满觉得这话很在理,反正后天才去军营,驻军的事到时再说也不迟。这两天用来习武也是个好提议,可是有啥速成的武艺可学呢?
雷文满最先想到的是程咬金的三板斧,传说程咬金在梦中梦到高人指点,一觉醒来就学会了,还有比这更快捷的么?于是他对睿说:“睿,你把程咬金那三招斧法同步给我吧。”
睿呆呆的看着雷文满,一脸困惑,过了大约十秒,才说:“亲,我仔细搜索了一遍,我的资料库没有发现你所说的武功。程咬金,又名程知节,善用槊,没有他用斧法的记录。”
场面于是变成雷文满呆呆的看着睿:“不可能吧,程咬金使八卦宣花斧,三招斧法自梦中高人真传,威力无比,这几乎是家喻户晓的。”
“一听那武器名就知道是说书人吹牛吹出来的。亲,你看小说看多了。”睿鄙夷的说:“早说是这么个武功,我不用搜索都知道是假的。”
雷文满细想一下,好像也没错,那都是隋唐演义的说辞,也许确实是讹传。他反问睿:“那么,你的资料库有什么好武艺,你说我学什么好?”
“关于武将单挑的记录本来就少,还要有关于武功的记载就更没几个了。不过,亲,许都现在却有一个评价极高的武将,可以教你武艺。”
“谁?”
“关羽,关云长。”
“哦?他在我这?”
“嗯,这个剧本开始在199年,曹cāo刚打完徐州。刘备兵败走河北。关羽断后并护送刘备的家眷,被曹cāo围困在山上,不得已投降了。”
关羽被后世奉为武圣人,武功自然是了得。“但是他会教我么?”雷文满问:“关羽一心向着刘备,你也说他是不得已才投降的。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他总有一天要与我为敌的,此时又怎肯教我?”
睿摇摇头,说道:“这一点我早就为你想好了。关羽此人重情义,重名声。现在他和刘备的家眷都寄居许都,他又是降将身份,你对他施以厚遇,他就会觉得欠你一个大人情。然后你降低身份求教于他,又高调宣扬要拜他为师,让他赚足名声。如此双管齐下,他必然不会拒绝。”
雷文满大为高兴,立即就想要出门去找关羽。睿却另有打算,她对雷文满说:“亲,你别找上门去。你现在使个下人去请他今晚过来饮宴,我自有一番安排。等他上门以后,你依我的计划行事,必能成功。”
雷文满对睿自然言听计从,于是叫来管家,吩咐给关羽住处送去金银布帛以及丰盛的酒食。又交待多带人马仪仗,这一路上要大张旗鼓,让城内人尽皆知。
管家领命而去,雷文满内心焦急地等待着关羽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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