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关羽所说,这种需要极高技巧的攻击技法就好像是为力量不足的雷文满量身订做的。
雷文满如获至宝,他借口如厕,跑到无人处换上了鹿筋。
强化了的力量,再加上亢奋的状态,雷文满对于单手持刀已经越来越有感觉,他将刚才关羽四式连用的动作在脑海里默默过了一遍,深吸一口气,然后提到跃马,对这组高难度动作发起第一次挑战。
一面挥刀,雷文满还一面默念着要领。第一招要劈到胸月复之间才收力,刀锋落到膝盖以下,翻腕横扫,直扫到背后,左手接刀…接刀…哎?刀呢?
雷文满左手连抓几下都没有捞住右手扫到背后的刀,右手维持不住在身后握刀的姿势,眼看大刀就要月兑手掉落。
无奈,雷文满迅速翻腕使了一招“拖”,把大刀又收回到身侧。打算从新再来一次。
往rì只要雷文满遇到瓶颈,关羽会马上停止进度,让雷文满慢慢消化。但今天,关羽看雷文满对新招式上手如此之快,大为振奋,并不打断雷文满练习,反而边看边口授机宜:“曹公,左手稍微再往下伸一点,就算一时抓不住刀柄,只要模到了自己的右手,顺势一探即可接住大刀。”
雷文满心领神会,左手在身后一把捞住右手,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果然顺利抓住了大刀。
雷文满大喜,紧接着使出一招“拖”又连一招“挑”。他的基本功都是挥刀千次磨练出来的,每一招都jīng确到位,连招施展起来相当流畅。
“挑”之后要接第二轮的“劈”,这次大刀是在前面换手,并不困难。然而“挑”的动作刀停在头颈左右的高度,在这个位置使用“劈”高度不够,因而威力大减,连带下一招横扫时也借助不到“劈”的力量。一轮下来,雷文满的刀越挥越慢,竟无法再连续下去了。
关羽又在旁边提点道:“右手接刀之后先向上举起一点再连下一次的‘劈’的动作。”
雷文满每次动作停顿,关羽都指出他的问题所在。学的十分努力,教的十二分用心,训练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只练了十数次,雷文满基本就能dúlì完成这套“四式连用”的招式了。
雷文满并不满足,他在身后接刀的环节每每要有一两秒的停滞,这在战场上是可以致命的。雷文满于是着重练习这个接刀的动作,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亲,你必须停下来了,不然会受伤的。”
“不要紧,手才刚刚开始疼,我还挺得住,再练几回。”
雷文满又一次把刀扫到身后,这次左手很顺利的直接捞到了刀柄。“感觉来了!”他无比兴奋,不自觉的在下一招加大了力量。
“啊,”一阵撕裂的疼痛从左臂传来,雷文满手上的刀月兑手飞出,重重的砸在地上。
“曹公,你还好吧?太勉强了,今天先去休息吧。”关羽急急上前扶雷文满下马。
“我没事,一时没拿稳而已。真是失礼了,云长今天先请回吧,改天我再来找你。”雷文满要尽快月兑下鹿筋,他连忙把关羽打发走。
回到书房,睿帮雷文满月兑下鹿筋。只见雷文满双手的血痕纵横交错,新伤旧伤重重叠叠,尤其是左手,甚至有几道已经直接渗出血来。
睿检查了一下雷文满的伤口,拿来军中常见的伤药给他敷上,说道:“亲,你这伤势起码要恢复三天。这几天不能再练武了,就算是一点点的用力过度也会加重你的伤势的。”
“可是我还约了关羽。”雷文满念念不忘要学刀法:“骑马对骑马的招式我还没学呢。”
“我知道你很想尽快把刀法学完,但是也要身体条件许可才行嘛。再说,你如此三天两头的去找关羽,过从甚密,会引人非议的。”
“谁人敢非议我。”雷文满不以为然。
“当面自然是没有,你知道你家中的婢女怎么议论你么?”睿从袖子里模出两个布偶,一个穿绿衣,一个穿黄衣,皆是曹府婢女的打扮。
雷文满不知她从哪弄来的这两个布偶,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呢,还是临时变出来的呢?更弄不清楚她又要玩什么花样。问道:“这又是什么?”
只见睿将布偶分别套在两只手上,脸朝向雷文满这边晃了晃。
原来这家伙是要玩布偶剧啊,雷文满明白了,道:“你的小把戏还真多。”
睿动了动左手,黄衣婢女嘴巴随之一张一合。睿的配音很同步:“唉,今早我又被夫人责骂了。”
绿衣婢女道:“最近夫人的脾气变得好差,像换了个人似的,她以往从不骂我们的。”
“自从主公带兵去徐州,夫人就一直没见到主公了。”
“主公不是已经回来半个多月了吗?”
“是回来了,但还未曾来看过夫人一次。”
“莫不是又在徐州带回来了一个美人,因此冷落了夫人吧。”
“这没听说呢,倒是听说带回来一个高大强壮的长须男人,都在主公书房留宿几次了呢。”
“啊?不会吧,难道主公有龙阳之癖?”
“够了,打住。”雷文满看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哪个长舌在造谣。不过反正打完这场仗我就走了,何必管这些人怎么说呢。”
“这些婢女的谣传自然是无关紧要,可是军营里的众将又当如何?”睿收起两个婢女玩偶,却又模出两个武将玩偶,细看之下,乃是二头身版本的曹仁与张辽。
雷文满很佩服睿的创造力,这种搞怪的花样让人眼花缭乱,且看她这次又要说些什么。
小张辽先说话了:“主公那天把士兵都推给我训练,自己跑回城去了。不知何故。”
小曹仁回答:“据这两天在城里巡逻的士兵报告,主公终rì与关羽在一起。”
“关羽勇猛,主公爱才之心可以理解,但关羽终归是客将,不得不防。”
“于禁出发之前还被主公打了四十军棍。主公对降将如此厚遇,对旧部却不近人情,恐怕诸将心中不服呢。此刻大敌当前,万一军中有变,那真是大事不妙了。”
雷文满将信将疑,问道:“他们私底下真的这样议论我?”
“以上剧情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睿一脸顽皮,做了个谢幕的动作。
“闹了半天原来是你在编故事啊。”雷文满抗议。
睿收起布偶,一本正经的回答说:“亲,这些虽然是我的猜想,但人同此心,他们的心思我想我猜测得仈jiǔ不离十。”
睿对人xìng了解的如何透彻,雷文满非常清楚。他认真思考着睿的意见。“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马上回军营,亲。等你伤势好了,以你现在的武艺在战场上足以应付了,况且你在军营里仍旧可以继续练习的。秋收在即,你应该全力备战了。”
“好,我听你的,立刻起程回去。”雷文满做事总是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回到军营已是rì落时分,各营皆已训练完毕。雷文满找来张辽,问道:“我离开这段时间,你训练的进展如何?”
“回禀明公,张辽不敢擅专,做的都是rì常训练。”
所谓rì常训练,就是按照固定的队列,全部队进行统一的动作训练。部队的纪律xìng,配合度,对命令的反应速度等一系列重要指标都是在rì常训练中rì积月累起来的。
但是要训练一支可以在战场上以一当十的作战队伍,单凭这些rì常训练所积累的能力是不够的。
雷文满认为,同样是训练有素的队伍,胜负的关键取决于三个方面:第一是士气,这是重中之重。不过提升士气应该在临战前再做。反复的鼓舞只会适得其反,正如古语所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第二是兵种的互相克制。在火枪出现之前,骑兵部队几乎没有天敌。一般认为只有长枪可以对抗骑兵,但是那种长枪比普通枪兵用的枪要长一半,拿着这种枪的部队毫无机动力可言,所以只要不是骑兵队自己冲上去找死,这种枪阵对骑兵队也是无可奈何的。
第三是阵法的优劣。三个要素中,只有这个最迫切需要通过训练来提升,因为越是强大的阵法,对主将统率力、部队契合度的要求也越高。没有强大的阵法,要达到以一当十的效果那是天方夜谭。
于是雷文满对张辽说道“从明天开始,要开始对骑兵部队作阵法cāo练了。”
“敢问明公,要练习何种阵法?”
阵法的优劣只有在对战中才能体现出来,雷文满希望通过与张辽对练来达到互相促进的效果,因此他回答道:“明天起,我会亲自训练我的两千骑兵,你也用心训练好你的部队,要练什么阵法你自己决定,到了官渡大营之后,我们来对练一场。”
在雷文满的心中,一直就只有五千骑兵的作战计划,其它兵力他并不打算动用,因此他和张辽所部的五千骑兵必须是最最jīng锐的。
“是,张辽一定全力以赴,不负明公厚望。”张辽领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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