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当十 三十四章 瓮中捉鳖

作者 : 廿一郎

雷文满shè出的乃是一支响箭,这是他给史涣的一个信号:可以放猪了。

自从张辽带着骑兵佯攻延津北岸后,他带来的这群野猪就由史涣接手管理。

这天,史涣接到雷文满的密信,让他把野猪赶到延津以东的小山上。史涣在山上建造了一个大的木笼,只在东面留了一个小口,仅能容两只猪同时通过,出口以外生了一摊火。又在野猪身上绑满松枝,干草。

现在听到传来响箭信号,史涣命人打开木笼的出口,又在木笼西侧大肆的敲锣打鼓。

野猪受惊,争相从小口处冲出。奔过火堆的刹那,身上的柴草燃着,野猪更加疯狂。一边嘶吼,一边如滚石下山一样冲向山下的平原。

平原上对峙着的两队人马都能清楚听到远处的锣鼓声。严格来说,是两队人都听到了锣鼓声。上战场的战马都是人为的聋子,听不见声音的。

锣鼓声持续了许久,继而传来的是如大cháo涌动般的阵阵闷响。渐渐的,其中夹杂的野兽嘶叫之声也越来越清晰起来。

最后,如cháo的野猪蜂拥而至,带来一片浓烟烈火。场面震撼,双方士兵无不骇然。

雷文满大声号令:“全都给我稳住,挡住冲向我方的野猪,先杀野猪再杀敌。”

这野猪狂cháo看起来恐怖,实际上也没什么杀伤力,而且许多猪还没跑到阵前就烧死倒地了。雷文满这招,要的只是火猪阵的惊吓效果。

雷文满这边的战马都是用黑布蒙了眼的,并未受到多大影响。训练有素的骑兵应付起这些野猪来显得游刃有余。

但是,文丑那边的部队可就惨了。

那些醉马本已神志不清,突然见到大群燃着的野猪冲到面前,惊得魂都没有了,撒开四蹄,不要命的狂奔。可是经了一夜追赶,又吃下大量酒糟,哪里还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没跑出几步,便口吐白沫,月兑力而死。

野猪过处,又把马车上泡过酒的马草全部引燃。文丑的阵中乱作一团,被摔死、踩死、烧死的士兵不计其数。幸存的士兵只得弃了马匹,徒步作战。

雷文满传令部队从左右两翼迂回,绕过火场,包围敌兵。这是鹤翼阵的基本打法。雷文满的队伍不知练过多少遍了,包围圈迅速成形。

骑兵对阵步兵有着绝对的优势,何况是刚刚从骑兵降格下来的,没有多少步战经验的“新进步兵”。

文丑的部队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士气尽失,纷纷逃窜。跑得快的,侥幸冲出了包围圈,不敢回头,径直就往密林里钻。跑得慢的,就地扔了武器,举手投降。

文丑刚刚杀掉几只野猪,便看到自己的部队已折损过半,溃不成军。留在身边的只有十余个下了马的骑兵,还在奋力抵抗逐渐围拢过来的曹军。

现在他彻底成了瓮中之鳖。且不说雷文满的骑兵包围圈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就算侥幸可以冲出一个缺口逃生,却又能向哪里逃去呢?

东面的营寨被烧了,断了退路;西面是延津、南面是小沛,如今都是曹cāo的地盘,根本没有去路;北边则是滚滚黄河,没有船,逃到河边也是死路一条。

英雄末路,文丑情知今天再难逃月兑。他悲愤交加,手握铁枪冲向雷文满,大吼道:“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找你垫背!”

困兽之斗,本应该避让三分,何况是文丑这种猛将。

但是雷文满这一战顺风顺水,计策连连得逞,心中正在得意。他心想,上一回已无缘阵斩颜良,这一次怎能再错过诛文丑的大好机会?

于是雷文满提刀策马,迎了上去,喝道:“你既来寻死,我便成全了你!”

文丑冲到近前,突然跳起,铁枪直取雷文满心窝。雷文满想不到他有此一着,不及躲闪。匆忙间挥刀就向文丑头上砍去,想要将他逼退。

谁知文丑这一击本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竟毫不退避,被雷文满一刀砍下了首级。而他手上的铁枪却丝毫没有收势,直刺进雷文满的胸甲。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雷文满看到文丑以死相拼的眼神,心中大骇,忙伸左手从背后拔出剑来,想要挡住铁枪。

可惜晚了,雷文满挥剑时,他的胸口已被枪尖刺中。幸好枪尖被利剑削断,这一剑好歹挡住了铁枪的来势,没有伤及心脏,却已让雷文满惊出一身冷汗。

“差点就挂了啊!”雷文满后怕不已,也顾不上去寻文丑的人头了,捂着伤口,竭力调整呼吸,以减轻疼痛。

抵抗到最后的文丑士兵看主将已死,也只好乖乖投降。

这时仍有少数漏网的逃兵正向树林逃窜,因为骑兵到了树林就没有优势了,他们逃生的机会大大增加。

这时树林却冲出来几个袁绍军士兵,大喊道:“刘备反啦,杀了都督的儿子,带兵杀过来啦!”

他们身后的树林真的有马蹄声响起,又有大量雀鸟惊飞,确似有大部队正在追来。

逃跑的士兵早已是身心俱疲。到如今,连最后的退路也断了,唯有投降。

至此,文丑部五千人非死即降,无一逃月兑。雷文满这一战终于收了全功。

不久,树林里果然追出来一队士兵,却只有十余人,虽然骑着马,但个个都拖着树枝,明显是来冒充追兵的临时演员。而领头的正是刘延。

见雷文满受伤,刘延忙问:“明公,不要紧吧?”

“皮外伤,并无大碍。”雷文满强自忍着。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枪尖留在体内,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他相当悔恨自己怎会如此大意。

刘延带来的士兵收拾了一下战场,想把还没烧坏的马鞍、笼头带回去。刘延连忙喝住:“不要碰那些马鞍,泡了蹲鸱的汁液,触之奇痒。”

“一把火都烧干净了,回去吧。”雷文满把刘延的队伍打发回白马,自己则领兵前往延津。

临别,他暗地数了一下,连带跑出来冒充袁绍逃兵的几个,这边一共动用了不到二十人。

“零头,应该不算吧。”雷文满心想。

部队经过刚才放猪的小山,把史涣的队伍并了进来。雷文满一数,不高兴了,道:“史涣,我叫你来放野猪而已,用得着带五十人过来吗?”

史涣不明所以,愣愣的回答说:“延津寨内尚有千人的队伍,不碍事的。”

雷文满当然不会担心延津被偷袭,现在袁绍的部队应该还在北岸跟张辽捉迷藏呢。他担心的是,多了这几十人,搞不好计算战绩的时候,睿就按四舍五入算六百人了,这么漂亮的一场仗,要是没得S,多冤哪。

不过这个理由不能拿出来责怪史涣,雷文满只好不作声了,仍然捂着伤口默默向前走。

史涣以为雷文满受了伤,心情不好,拿自己骂几句出气。他虽然不当一回事,但既然雷文满不再发问,自己也没必要多说什么去讨骂了。

一路无言,至少看起来一路无言。实际上呢,雷文满在连番呼叫着睿。

“睿,这个出来演戏的和过来放猪的人数就不要给我算上了,好不好?”

没有回音。

“睿,你听见我叫你了么?”

还是没有回应。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那天晚上,睿被雷文满刺了一剑以后。

雷文满有点不安了,着急的问道:“你怎么了,睿?”

他细细回想,昨晚关羽走的时候睿还说话来着。按道理今天她不可能发生什么意外啊。

“睿,别顽皮了!还能喘的你就吱一声。”雷文满想起睿之前种种“劣迹”,断定她这次又在恶作剧,当即换了一种家长训小孩的严厉口吻。

“你好,我是睿,我现在正在烦,请在‘哔’一声之后留下你的口信。‘哔’…”睿终于说话了,却是这么一句。

雷文满冷不丁的碰了个钉子,很是茫然。心想,这家伙上次说要看网文,难道最近又迷上了玩电话不成?也不知道做什么又生气了。

“睿,第二场打完了,我想知道评价如何了。”

“得罪GM,评价E。”这句话,睿倒是回答的很干脆。

“晕,我怎么得罪你了?再说,你这不是公报私仇吗?”

“你昨天凶我了!”睿愤愤不平:“要是我真的可以公报私仇,你铁定是E评价了!”

“我凶谁我也不敢凶你呀,我还想不想回家了。”雷文满表示很委屈。细想一下,好像是说了她一句:“吵死了”。但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这家伙是不是对人类心理学研究得太多,现在走火入魔了。

不过,雷文满这句话算是服软了。睿也很容易满足,道:“你也知道不敢啊,这次算了。”

“那这次的评价……”

“是S啦,野猪和刘延、史涣的士兵都没算在内。”说到这,睿话锋一转,道:“还好你没死掉,不然白刷了。明摆着人家找你拼命,你还冲上去。”

这一战一切都尽在掌握,获得S评价也是意料中事。唯独这个伤,是最大的败笔。

回到延津,睿替雷文满取出伤口里的的铁枪碎片,敷了药,包扎好。问道:“亲,这伤挺严重的。短期内你都不能上阵了,下一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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