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过于突前就会月兑离阵型,最容易成为敌人猎杀的目标。レ思路客レ随着雷文满突然的催马而出,原来凌乱的箭雨开始向雷文满这里集中起来。
雷文满当然也可以挥舞他的大刀抵挡一两波攻击,这个时间足够他冲到那个临时指挥官面前了。但是这将会影响到他攻击的时机把握,要用高速挥舞中的大刀一击劈中一个特定的目标还是相当有难度的。
雷文满情急智生,左手把战袍一扯,像是挥舞旗帜一样将这块黑布在头顶上来回甩了起来。右手的刀则专注于保护马匹不为流矢所伤。战袍虽然不能直接挡箭,但是要拍落从头上落下的箭矢则绰绰有余了。
电光火石之间,战马已经冲到阵前,雷文满望准那个老叟用力一刺、一挑,将他整个掀起,向后飞出好几尺。
突袭得手,雷文满不敢大意,立刻扔了战袍,开始施展起“四式连击”的绝技,将身旁的车戎族人砍倒一片,然后狂吼一声:“杀!一个不留!”
雷文满先声夺人,既打断了匈奴人的shè击节奏,又使身后的汉军骑兵士气大振。
大队骑兵迅猛的冲入敌阵,不分老少,尽皆砍杀。原来打算抱团抵抗的匈奴人终于立脚不住,四散奔逃。
“一个人头赏钱五文,给我尽情的杀!”雷文满又祭出了这一招,他决心尽此一役彻底击溃车戎族,最大限度的为后面的西征减轻压力。
提起这个,最高兴的当然是田圭,五文一个的差价,打完这场仗的赏金够他养老了。
“卫大将军真是智勇双全,天生便是匈奴人的克星。”田圭赞口不绝。
旁边的小宝贝儿又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刚才你不是这样说的。”
“老夫眼光浅薄,只会纸上谈兵,然卫大将军将双方力量都看得通透;更是身居如此高位而能身先士卒,实在能人所不能,非一般人可比。”
小宝贝儿从田圭略带恭维的话语中,终于发现了雷文满可以一次改写就晋身排行榜的奥秘:快速缜密的分析,天生果敢的个xìng。这些都是秦益寿所不具备的。
雷文满引军追出二十里,多有斩获,收兵而回,接收了车戎聚居区的全部羊群。
田圭提议在此留宿一晚,明天一早尽快赶路返回灵武。雷文满却另有打算,他命人将驻地的帐篷一把火全部烧了,然后带队连夜赶回渡口。
他们来时的渡船还在,雷文满让人将羊群全部赶上渡船,由田圭和小宝贝儿带着三百人使用过半数的渡船将羊群运到对岸,自己带着余下的部队留在西岸,藏身山坳中过夜。
田圭不解,在他心目中卫大将军不是个爱财多于爱士兵的人,何以急着先把羊渡过去,而留下士兵在河这边犯险呢?
“卫大将军,每船多载一些,丢弃一点无用的物资,这里的船可以将羊和士兵都渡回去了。”
雷文满神秘的笑道:“物资不用丢,说不定还有更多东西可以带回去呢。”
田圭不明所以,问:“此话怎讲?”
“我放火烧了车戎的地方,匈奴其他部族很快就会知道的,和车戎一起出兵的忽支族肯定最为关切,他们一定会追来的。不在今晚,便在明rì。”
田圭更糊涂了:“既然追兵将至,我们更应该马上渡河,以保全身而退啊。”
“如此时机,怎可放过!”
田圭懂了,这个疯狂的家伙想连忽支族的追兵一起吃掉!
然而转念一想,也许就是要有这么疯狂的人,才能成就不世的功业吧。反正自己是先渡河的一个,肯定能保证安全,不妨陪他疯一回。
于是田圭和小宝贝儿带着羊,带着三百人,带着大部分的渡船,回到了东岸,却不走,故意要等忽支族的追兵赶到。
忽支族的人是次rì早上才到的。当晚他们发现车戎的地方出了事,赶紧集结了五千人前去援助,赶到时却只看到一片狼藉。追到渡口,发现汉军的渡船已经基本都在对岸了,可以想见,进攻车戎的部队已经溜了。
令他们窃喜的是,虽然汉军部队迅速撤走了,但是羊群却还没走远,仍在对岸慢慢的往东踱步。
此时西岸还有部分渡船,领军的忽支头目连忙让一部分部队上船立即渡河去追击。
雷文满埋伏在不远处,匈奴人的动静全部落在眼里。忽支这次来的有五千人,也是老少混集,但jīng壮部队仅有几百人,想必这也是他们部族最后的力量了。
忽支的jīng壮部队全部被派上船去做追击部队,而渡河的总人数有一千人左右。
等渡船都驶离岸边之后,雷文满一声令下,山坳中战鼓阵阵,骑兵部队如神兵天降,杀将出来。
忽支人一直误以为汉军已经渡船回家了,没想到会突然受到攻击,只好仓猝应战。
田圭和小宝贝儿听到鼓响,都回过头来望向西岸,优哉游哉,完全不担心河上的忽支部队登陆抢羊。
因为留在河西的渡船已经全部被凿开了许多小孔,下凿的位置选在当时的吃水线以上半尺。当大量忽支族人登上了渡船,船体大幅下沉,小孔就没入了水面以下。
这样一来,河水便在不知不觉之间灌进船身。开始的时候进水很慢,不易察觉。而当船下沉的越厉害,水下的压力就越大,进水的速度也越快,从而导致船继续加速下沉,陷入一个恶xìng循环的状态,直到船完全沉没为止。
“卫大将军当真是我辈凡人吗?”一切进展都完全按照雷文满所预料的那样发生,田圭不由得怀疑他是神仙下凡了。
“当然不是”。田圭的话照例只能引起小宝贝儿一秒钟的关注。一秒之后,小宝贝儿又将视线放回到西岸的战场。
“又是一千多只耳朵沉到水底了,真是可惜。”田圭自顾自的感叹道:“还好对岸还有几千只。”
在田圭眼里,对岸的忽支人已经是一群死人。两三万的车戎人尚且被雷文满的骑兵队击败了,何况这几千退到河边无路可走的忽支人。
雷文满心中却没有田圭那样托大。面前的忽支族人虽然远远少于昨天的车戎族人,但他们是专门出来打仗的,准备充分,携带的箭枝很足。虽然同样是老少混编的非正规作战人员,但他们有统一的指挥,可以形成齐shè,也能够使用像二段shè这样的分批shè击技巧。
因此雷文满的部队冲出来以后并没有像对付车戎族人那样进行猛烈的冲锋,而是缓缓的,发动了车悬。
车悬阵的优点是进攻人员轮替,可以持续作战;弱点是局部交战的兵力投入大大减少。这个弱点正好被使用二段连shè的弓箭队完全克制。因为分批冲上去的士兵,根本不能到达接战区域,就会被箭雨压制住。
雷文满不会傻到以自己最弱的短板去硬碰敌人的强项。他这次用的,是另一种全新的战法:骑shè车悬阵。
只见雷文满的部队也拿起了匈奴人惯用的羊角弓,以车悬阵法的态势,向忽支人的队伍发动轮番shè击。
由于双方用的是一样的武器,shè程相若,大家都只有最接近前沿的作战单位可以攻击。对于雷文满的部队,这些作战单位是一个点,而作为目标的忽支人是一条线。反过来,可以进攻的最前线忽支人,却只能攻击到一个目标点。
一开始,大家互相对shè,各无建树。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忽支部族的shè速明显的下降了。二段轮替shè击与车悬的循环shè击不可同rì而语,雷文满队中的shè手,轮替休息的时间是忽支shè手的数百倍!
就在这时,河zhōngyāng的渡船上发出阵阵惊呼,岸边的忽支人回头一看,渡船已经沉下去一半了,船上的族人有的大声呼救,有的投水逃生,乱作一团。
经过长时间疲劳对抗的忽支shè手本已心神不定,被这种凄凉场面再一扰攘,更觉恍惚。手中的动作越来越慢,渐渐的把坚持到底的斗志都磨灭掉了,以至最后连拉弦的力气都没有。
雷文满却把军旗摇得越来越快,队伍的shè击频率也随之越来越高。此消彼长之下,忽支人的队伍终于崩溃,前线的shè手连连中箭倒下。
雷文满指挥部队将战线往前压,复又进行了两轮车悬骑shè,箭枝也就用得差不多了。
眼见对面的忽支人既无斗志也无力气继续抵抗,雷文满传令部队收起羊角弓,换回最惯常使用的大刀,杀入忽支shè手阵中,收割余敌……
田圭和小宝贝儿使人把渡船摇回西岸,将得胜的骑兵部队接过河。当雷文满把一大包耳朵扔给田圭时,田圭的下巴都笑得无法再次合拢了。
此役共屠车戎族两万三千余人,杀忽支族五千人,得匈奴耳朵两万七千多只。
“小子,真有你的。S级的实力就是不一样。”小宝贝儿悄声赞了雷文满一句。
“河西八部,除去白羊、娄烦,还有六部。我灭了车戎一部,重创忽支一部,余下四部,留给禽兽西征。你帮他打好这一战,有没有S评价,就看你们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