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斯的笑靥下,隐藏的是她怎么也猜不透的奸诈奸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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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融化了这头倔强的小羔羊,江宸晔又怎么舍得放羊归山,她本来不同意,可怎么斗得过他,即使拖着箱子出了门,还是给他扛了回来,一番纠缠之下自然没让她回去住校。
更甚的是怎么也不肯让她再睡客房,硬是要拉着她跟他一起睡,连人带箱直接就给扔进了主卧,接着是那软绵绵的大床,折腾的她死去活来,半天下不了床。
她绕是再对江宸晔的霸权主义‘憎恨’之极,吃了这么多次亏,出了闹闹嘴皮子,还是不敢出真章的,唯有半夜时偷偷指着他的脊背心下里偷偷骂几句。
至于那间婴儿房,她再没进去过,因为那件事,心里还是有些遗憾阴影,平日里见到那些小脚印心里就会闷的喘不过气。更不用说去问江宸晔弄这个的用意,她怕,怕结果是自己自作多情,更怕如果应了自己所想,反而会更加难受,那样的天地,终究是虚有其表,终无用处的摆设。
直到几年后,她生下一对龙凤胎,当时的喜悦是她一辈子也无法忘掉的记忆,满足,甚至有种上天恩赐的感觉,以往从不敢奢望的东西,突然就降临,而且,一下,只是一下,两间婴儿房都派上了用途,这该是何等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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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回宿舍收拾东西时,对于开了学还消失了大半个月的人,舍友到底还是好奇的,自是问了几句,她只说得了场小病,家里人看的紧,修养了好些天,好在她们好奇心并不重,并没刨根问底,倒是一个个对她不再住校去外婆家住羡慕的很,毕竟宿舍环境还是一般,比起家里是差远了的。
她倒是觉得比起家里宿舍热闹的多,若让她选肯定是住校的,也好多联络些同学情谊,不过,人就是这样,长期处于一种环境,就会自然而然忽略了其中的好,难免会对其他环境有些偏向。
好在大一的课程并没有那么难,课也不紧,她抽了些空就把落了的课全都跟上了,说来,曾经没上大学时人家说的大学主要靠自学这句话其实也有些道理。
住院时,江宸晔给她请假时,一并也帮她通知了孟娇她俩,那几天呆着时,莫然也有过联系,不过只是发了信息,没打电话,她怕一不小心泄露了情绪,引得她们担心。
这一见了面自然免不了遭受批斗,好在和江宸晔处了这么久,她那颗钻石心早就锻炼的比钻石还钻石,不过是指着鼻子几句骂骂咧咧,承受起来那就是挠痒痒似的。
周遭总算是静了下来,莫然缓缓睁眼,看着桌对面气喘吁吁的俩人,搅了搅面前已经化成水的沙冰,冷冷淡淡出声,“你们说完了没,我都渴了,你俩喉咙不痛?”
“哼。”周青白了她一眼,心里更加不爽了,“看你这态度,啧啧……”
“压根儿就没一点反省的模样。”孟娇迅速接话,一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表情。
这家伙,从那天突然说要提前回学校起,就音讯全无,说好到了通知一声也是没个信,电话更是打不通,她们也是淡吃萝卜咸操心,到处打听,生怕她半路上给人拐走了,直到开了学也不见人影,她们也不好去问莫妈妈,怕让她担心,要不是她小舅通知了,她们就得去报警了。
到底还是气愤,孟娇重重放下手里的被子,砸的玻璃桌面清脆的‘哐当’声,冲冲道,“你这养病倒是养金贵了,明明你小舅说就是个重感冒,你到好,没信就算了,连电话也没力气打一个了?”
“我也想,可惜电话没费了,我又出不去。”莫然闷闷出声,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她干嘛碍着面子不去让江宸晔给交点。
“切切……这蹩脚理由……”孟娇不接茬,“你小舅那么有钱,怎么不让他帮你交点?”
她简直头都大了,这说什么呢,怎么又扯到那人身上,闷闷道,“我跟他又不熟,哪好意思让他给我交。”明明说谎话已经得心应手,此刻竟有些心虚,脖子红红的,埋着脑袋,话里少了许多底气。
“我说莫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好好利用资源,珍惜资源,周青可是惋惜的很,“你小舅对你这么好,你还见外个什么,身在福中不享福,罪孽深重啊喂……”
“就是,就是,找什么借口……”孟娇连连应和,嘴都要歪到天上去了,一脸的鄙夷。
“这么一个帅气多金又品优的舅舅,简直就是天赐良缘啊……”周青一想到那张英俊冰冷的面孔,花痴的心又开始泛滥……
莫然却被她话里‘天赐良缘’四个字吓了一跳,心虚又涌上来,低着头生怕泄露了什么情绪。♀
“什么叫…天赐良缘?”孟娇瞪着眼看着身边的人。
周青也知道自己用词不当,打着哈哈,笑道,“口误,口误……”
“瞧你这猥琐的模样……”孟娇一脸鄙视,“怎么?羡慕人莫然有个这么好小舅舅?”
“哪敢?”周青直摇头,“能看不能吃,那我还是别受这种折磨的好,禁忌的罪不好受啊,莫然你说是不是?”
“不说了,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听到‘禁忌’二字,莫然胸口一闷,直接卸甲投降,生怕这俩八卦的人道东道西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索性埋着头,不再吭声。
“这不像你呀,莫然……”孟娇乍是一惊,放在以前,这厮哪次不是靠着那张尖牙利嘴战斗到底,大部分时候是不把她俩斗到词穷不罢休,今儿怎么说了两句刘放弃了,奇了怪了……
“你还别说,打她一进门我就发现不同了,瞧那张如沐春风的脸,还有……”周青突然凑到孟娇耳根边低低说了句,两人的目光齐刷刷盯着她的某个部位,瞪大了眼,“啧啧啧……这傲人的胸部,真是看不出原先的飞机场盛况了,倒像个山地小丘陵……”
“胡说什么,不害臊的,你俩节操被狗吃了。”
“谁是节操,表示我不认识,喂,周青,你认识吗?”
“不不不……”周青直甩脑袋。
“别转移话题,小美人……”孟娇兀的一手搭上她下巴,似模似样的瞅着,低估道,“不对啊,按理说她应该没私藏着什么男人,不过,这个怎么解释?”她指着莫然的胸脯,一转头,茫然看着周青。
周青眼珠子一溜,嘴角溢出一线‘猥琐’的笑,搭上那张咪成条缝的绿豆小眼,头一次不是令人发笑,而是从足底蔓延至头皮的慎人,轻声细语道,“这时下男人的不是流行自撸?同理,这女人也有□一说,咱们小然然恐怕是自创了个独门秘方,叫……”
她故意停顿了下,一脸得瑟,“自揉……”
“哈哈哈哈……”孟娇一听,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翻,半天才费力地支支吾吾说出话来,“哎哟…真是创意大使,莫…然,你可以去申请…诺贝尔杰出发明奖了,哈哈哈哈……为丰胸业,创造最…健康的方…法,必将…载入史册……”
“犀利,太犀利了,哈哈……”两人一同陷入惨绝人寰的笑声中。
直到笑累了,停下来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喘气,,才发现周围的人大多一副看妖怪似的表情盯着她俩,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正了色,抬头便一眼碰触到对面冷若冰霜的黑瞳,凉意从背脊灌入,直直津透了心脏,不禁打了个哆嗦。
谁也没看出来,莫然自己自然也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表情,跟那人如出一辙,人相处久了,很多行为会被各自同化,这句话不假。
孟娇干笑着嘿嘿几声,语气里却没多少底气,有些虚浮,“开玩笑,开玩笑……”这样的神情,以往是从没在莫然脸上见过的,也不知是不是来真的,反正那表情慎人的很,自是不敢再拿着她闹。
莫然只是笑着,自顾自从包里掏出把小刀磨指甲,淡淡出声,“继续啊,我听着呢。”她把刀扬起来对着光照了照,金色的刀面反射出刺眼的光,直直投在对面两人的脸上。
金光射过来,刺痛了周青的眼,心跳渐漏了半拍,一脸惊恐,此刻的莫然在她眼里有着白蛇的容貌,刽子手的气质,只稍一丝气息,都让她不寒而栗,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吞吞吐吐道,“别…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
她眉头一皱,瞪着眼睛一脸迷惑,又兀的扬起刀凑到周青眼前,“你说它呀?”
“哎呀……”周青吓得都快哭了,嚷嚷道,“我错了,我错了,你手下留情……把刀子放下吧。”
“哼。”莫然终于忍不住咧嘴一笑,晃了下手里的刀子,缓缓收起来,斜眼瞟了一下,“跟我斗?你还女敕了点。”
孟娇在一旁直摇脑袋,嘴里恨铁不成钢地低估,“出息,真是不争气……。”
得知她不再住校的事情,孟娇俩并未多问,只是天色已晚,那里离这边又远,开始硬说要送她回家,她自是不希望的,本身那里就是他的住处,没什么准备的,万一被瞧出什么蛛丝马迹,她不敢想象如果知道她们会怎么看自己,注定是被全然反对的感情,她也不祈求会被接受,就算是,也只是臆想罢了。
她只说是江宸晔会来接自己去外婆家,孟娇本来就是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这样一来肯定不会强求,只让她呆着别瞎跑,两人直接坐公交车走了。
江宸晔当然没有说要来接她,莫然站在路边准备打个车,哪知道过去了好几辆,没一个是空车,这初春了,风是最冷的,带着股湿气,从脖颈灌进去,直直浸入骨头里。
她搓着手哈了几口气,又裹紧了衣服,还是有些冷,这个路段并不繁华,车也不多,等了几分钟已经有些不耐烦,这等着也不是个事,索性往那头走些,到了岔口,车也多些。
她埋着头走,自是没看到路边突然停下的车子,直到上边下来了人,还没察觉到,依旧走着。
手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住时,她愣了一下,还以为是遇见了坏人,惊吓般回头。
碰触到那张熟悉的脸,一股暖意升腾起来,莫然盯着那双黝黑的眸看了许久,笑意渐渐铺满了整张脸,靠着他走近了点,缓缓出声,“你怎么来这儿了?”
“你说呢?”江宸晔阴着张脸,语气沉沉。
看出他有些不悦,时间长了对这张冰脸也有了免疫力,不觉得害怕,有时倒觉得有些搞笑,她模着脑袋,疑惑地说,“不知道……””发信息的时候倒是说过会和孟娇俩出来吃饭,但并未说什么地方,要说这儿,也是很久前让他来这儿接过一次,不过是对面那条街上,这么说来,难不成他是一路找来的?
“打你电话怎么不接,说过多少次了,你还是当耳边风?”江宸晔瞪了她一眼,找不到人,他担心的不行,她倒好,悠闲的在这儿游马路。
莫然一怔,这才想起白天上课跟他发信息怕有声音被发现,关了铃声一直没开,后来又没拿手机又怎么会看得到他打的电话,一只眼偷瞄了下眼前黑面的人,嘿嘿了几声,拽着男人的衣角,心虚得细声细气,“我错了……小舅大人还请饶了小的一命。”语气里倒是能察觉出来些许悔过之意。
男人并不是生她的气,见了她满腔的担心也烟消云散,尤其见了她那副难得一见的小女人模样,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只是忍住了笑意,粗声粗气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莫然扑哧一笑,知道眼前的人大多时候是只纸老虎,说出这种话,必定是大赦自己了,心里得意的不行。
但她不知道的是,江宸晔从不说废话,也从不说空话,活罪难免这个问题,当天晚上,他就身体力行地行刑了,其罪之残暴,刑场从大门直到沙发,又到了床上,然后是浴室,最后回到床上又是一战。
莫然明白这个道理彰显着那人的残暴行径,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一副如同被车撵过似的躯壳,无一不,她看着自己身上斑斑点点的红印,欲哭无泪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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